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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店里只关着玻璃门,门上大锁挂着,里头一片漆黑,看上去像是没人。他试探着叫了几声,里面也没人回应。 可曲哲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朋友,除了在店里还能去哪儿?蒋昱昭这么想着,朝四周看了看,这个时间步行街已经没人,他便依照关天所说,在空调外机和墙的夹缝里找到了钥匙,三下五除二进了店里。 他灯也没开,径直往楼梯上了二楼,然后急躁地拍了拍储物间的门板:“曲哲!曲哲!” 无人回应。 他又狠狠拍了好几下,震得门上的灰尘都掉下来,里头也没一点声音。蒋昱昭转头就在关天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钥匙,好半天才找到一大串,他一把一把的试,就是要打开储物间的门。 就算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还是觉得曲哲在里面。 如果曲哲真的在里面,却又一点动静没有,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曲哲很可能出了什么事儿。 蒋昱昭只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差,试到最后一把钥匙才打开门。可他顾不上那么多,即便没有开灯,他也能看见折叠床上拱起来的人性。 他把钥匙往桌上一甩,伸手去推了推曲哲:“曲哲,曲哲……” 曲哲只是蜷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蒋昱昭拉开被褥,伸手碰到他的脖子——烫得吓人。 曲哲正发着烧,看样子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哎。”蒋昱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生病了也不说一声,又烦躁又着急地把人打横了抱起来,急匆匆地往下走。 他把曲哲放在后座上,锁好店门,朝医院开去。 「承」 51. 51. 曲哲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片耀目的白。旁边窗帘大敞着的窗户,涌进来的光线将整个病房都照得亮亮的,他立刻就能察觉,这绝不是那个狭窄昏暗的储物间。 他想要坐起身,只是稍稍动了动,下身便传来痛感。 这感觉让他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清楚地记得其中每一个细节。正当此时,病房的门锁轻响一声,蒋昱昭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一眼他便看见仰躺着还在输液的曲哲,轻声道:“醒了?”蒋昱昭说着,走到病床边上,拉开椅子坐下。 “……嗯。” 见到蒋昱昭,那么在他神志不清时候的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浑身发烫地缩在折叠床上,他知道自己发烧了,却没有力气动弹一下。而现在,该是已经退了烧,自己又在医院,应该是蒋昱昭把他送过来的——那么自然,他是为什么发烧,医生会告知蒋昱昭。 想到这些,曲哲不自在地撇过脸,看着窗外的天空。 蒋昱昭啧了声,知道现在气氛尴尬,可他又想说点什么,好半晌才开口道:“是不是店里的客人……” 他怎么想说不出那几个字来,一时间显得支支吾吾。可话又没说完,蒋昱昭犹豫着,略过那些字眼道:“对不起,是我不该让你去店里,那地方乱……” 曲哲仍然没说话,他像没听见似的,半阖着眼。 他越是这样,蒋昱昭越觉得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样——昨天晚上肯定是有喝醉了的客人让曲哲送上车,然后就发生了这种事。要怪就怪他,明明每天都去店里的,昨天却因为朋友生日没有去。 蒋昱昭自责的要命,盯着曲哲安放在身侧的手背,上面扎着针头,透明液体正往里面输。 “哎……cao。”看着曲哲一言不发的样子,蒋昱昭慌乱地骂了句脏话,急急忙忙地解释,“昨天我有点事,所以没去店里……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曲哲终于开口道。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要不是我让你去店里……”听见曲哲的话,蒋昱昭声音都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可话才说一半,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悻悻地住了嘴。 如果……他是说如果,曲哲是自愿的呢? 想到这里,蒋昱昭也不想再深究下去,毕竟谁遇到了这种事,都不会有心情跟朋友津津乐道,闭口不谈才是正常的。蒋昱昭改口道:“……输完液可以回去了,你先住我家吧。” “不用了,我还是住天姐那儿。”约莫是收拾好了心情,曲哲转过头,看向蒋昱昭,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儿,不是你的错,别担心……你送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 可惜他面如纸色,嘴唇更是惨白一片,这笑容一点也不好看。 最让蒋昱昭觉得心里发毛的是——他不知道曲哲这三年经历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曲哲一定没有和沈一卓待在一起——可他的笑容,却跟当年教室里那个装模作样的沈一卓神韵相似。 “……我是怕你不方便涂药。”蒋昱昭避开了他的注视道。 说到这个,曲哲的脸一红:“我可以自己来……” 这种明明知道真相没有那么简单,却为了考虑当事人的心情而不得不暂且按下,让蒋昱昭觉得很难受。他是个简单直白的人,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学不会也不喜欢这样绕着弯子说话。 那天晚上曲哲遭遇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不约而同绕过的地方,但若是探寻真心,蒋昱昭是想知道的。 他不但想知道,还想将那人揪出来,让他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蒋昱昭叹了口气,垂下头,不再说话。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曲哲突然开口道:“蒋昱昭,其实……我一直有话想问你。” “嗯,你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曲哲轻声道。 他说完,又觉着自己这话里有歧义,不太合适,于是急忙地补上一句:“我是说,以前在学校护着我……现在又收留我什么的。” “不是我收留你啊,是我姐。”蒋昱昭道,“我倒是乐意收留你,你都没给过我机会。” “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曲哲心里萦绕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想通透其中的缘由。 念书的时候,蒋昱昭曾经是使唤他,他可以理解;反倒是后来,自从那件事被公之于众后,蒋昱昭对他的态度却变了。他会公然帮自己出头,也会在无人理会自己的时候,跟自己说上一两句话。 那时候跟蒋昱昭的相处带着些强制性,对方总是以听上去很自我的开场白接近他,但做的事情,又无一不是为他好。 曲哲是笨,但不傻,那种时候愿意站出来的人,是真的对他好。 “没什么,看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