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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鸢愣了一下:“他还没走吗?” “没走,就在外面坐着,但好像心情不太好,我和他打招呼他也没反应。” 岑鸢点头:“嗯。” 涂萱萱没眼力见,但许早有。 他自然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的不对劲。 今天的岑鸢和商滕都很反常,一个永远清冷淡漠,一个永远温柔如水,此刻却都带着诡异的沉默。 许早觉得,还是得把时间留给他们,所以也没让涂萱萱在这里待太久,拉着她离开了。 病房内再次陷入安静,搭放在白色被面的手,缓缓收紧。 岑鸢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反正不能称之为好。 手机响了两声,她错目去看,联系人写着商滕。 商滕:【我什么也不介意,只要你别再推开我。】 商滕:【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先别着急拒绝。】 在外面的那几个小时,他都陷在自我挣扎里。 从小到大都处在被人仰视的位置上,哪怕再目中无人,也没人敢挑他的刺。 因为他的确有这个目中无人的能力。 可就是这样的人,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说服了自己,哪怕剩下的时间里,只能当个替身,他也认了。 他没办法争,也争不了,只能顺从,他没办法离开她,就算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平摊她的爱,他也只能这样了。 只要她爱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万分之一也足够了。 他一退再退,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部交出去,像是抵死挣扎的囚徒。 理智的那个人,好像只剩下岑鸢。 她看着聊天界面上的那两句话,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将手机锁屏,没有回复他。 其实也是有过期待的,医生说过,她的病并不致命,日常生活中多注意,还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她是有机会活到白发苍颜的。 但是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终于明白,她到底是和正常人不同。 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同样的,她也不希望将商滕从神坛上拉下来。 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她不像商滕,有着豁出一切的决心,她顾虑的事情太多。 ---- 医生说岑鸢还得在医院多观察几天,看后续情况。 为了方便照顾岑鸢,江祁景专门请了几天假。 岑鸢现在得忌口,只能吃清淡些的饭菜,他特地让家里的阿姨做的。 加湿器是江窈让他带来的。 “她难得好心一次。” 江祁景把加湿器的电源插上。 “我请假的时候林斯年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我回老家,没告诉他你住院了。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住在医院里,到时候你就别想睡觉了。” 他话里带着满满的嫌弃,脸上的表情也是。 岑鸢被他逗笑。 江祁景看她终于笑了,也松了一口气。 从进门到现在,她就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江祁景知道,她是怕他担心。 可她也太小看自己了,艺术家敏锐的观察力,如果连这点微妙的情绪都察觉不出来的话,他还怎么找灵感。 岑鸢小口喝着汤,江祁景就坐在一旁看电视。 放的武林外传。 佟湘玉因为太想吃饺子了,每天深夜偷偷在自己房间里剁馅,吓坏了客栈里的众人,以为她杀了人在分尸。 见她看的认真,江祁景又给她盛了一碗:“等过几天,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包的饺子。” 岑鸢抬眸,饶有兴致的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 他挺直了腰背:“你别小看人了,我要是想学,分分钟的事。” 岑鸢笑着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除了饺子你还想吃什么,我记下来。”一边说着,他还真把手机拿出来了。 岑鸢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她还是非常认真的想了想。 “糯米团子,别放生姜。炸酥rou,花椒少放一点。还有粉蒸rou,但我不爱吃肥的,对了,饺子馅也不要放生姜。” 江祁景皱了皱眉:“你也太挑食了吧。” 岑鸢承认的挺坦荡的:“好不容易生病一次,可以被人宠着了,当然要抓住机会。” 好像真是这样。 江祁景仔细回想了一下,岑鸢从来不说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江窈整天和厨房阿姨提一堆意见,今天哪道菜咸了,汤里放了葱,羊排有膻味。明天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汤。 但岑鸢从来不说,厨房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所以家里的阿姨都很喜欢她,说她不挑嘴,好养活。 没有不挑食的人,更何况是来到一个口味完全陌生的城市。她不说,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不被人爱,就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格。 江祁景眼眶又红了:“蔬菜你也得吃点啊,光吃rou的话,容易便秘。” 岑鸢递给他一张纸巾:“又哭了。” 江祁景摇头,死鸭子嘴硬:“我才没有。” 他又去牵岑鸢的手,她的手软软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的整洁干净。也不像江窈,总是做些乱七八糟的美甲。 “等出院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病,我可以赚钱养你的,” 他不需要靠家里,自己就能够养活岑鸢。 岑鸢看着面前的江祁景。 时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以前那个冷着脸说“她才不是我jiejie”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了可以给她依靠的大人了。 岑鸢说:“好。” 热水瓶空了,江祁景起身去开水房接了一瓶,回来的时候看到商滕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他过来到现在。 水很烫,江祁景倒了一杯放在旁边过凉。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姐,你和商滕是不是吵架了?” 这句话,她今天已经听到了两遍。 岑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他还在外面?” 江祁景点头。 虽然平日里他看不惯商滕,但这种时候,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从她出事到现在,商滕就一直在医院里,没有离开过。 他比他们都忙,但却是唯一一个,寸步不离守在这里的人。 “姐,我不是替他说话,他在医院陪了你这么久,不吃不喝的,你们......” 岑鸢眼睫轻抬,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他:“这个,你帮我拿去给他吧。” 江祁景点头,接过水杯,出去又进来。 “他不要。” 岑鸢微抿了唇,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商滕说的一天,就真的是一天。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岑鸢吃的药有助眠的作用,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