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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脸便彻底展露在他眼底了。 她的耳垂很小,几乎没有。 周悠然以前就总说,耳垂小的人没福气,所以她总用手给岑鸢捏,但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捏大一点。 车子开过一段被大货车压坏的路时,止不住的颠簸了一下。 岑鸢被颠醒了。 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商滕。 车内没开灯,仅有的光亮都是外面映照进来的。 错落的光影之下,商滕的那张脸也开始不真切起来。 岑鸢看着看着,眼泪就涌上来了。 她从他的腿上起来,去抱他:“好想你。” 声音委屈,带着压抑的哭腔。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平时的她,不管何时,都是温婉平和的。 身上总有股茉莉花的香味,此时掺杂着淡淡酒气,微醺般醉人。 商滕最终还是抬起了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回应她的拥抱。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委屈,又带了点哀求:“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迟疑了一会,然后才点头:“嗯。” 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岑鸢的意识就清醒了那几秒,得到自己想听的回答以后,她又再次昏睡过去,就在他的肩上。 到家以后,商滕把她抱回房。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她的房间了,她的体力不算好,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在中途累的睡着。 商滕每次都是让何婶帮她洗完澡,然后把她抱回房间。 虽然来过几次,但从未多留过。 每次都是把她放下之后就离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房间停留这么久。 -- 商滕知道岑鸢有备解酒药的习惯。 她特地给他准备的。 他打开抽屉去找,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动作却停住了。 是一张保存很好的合照。 他把照片拿出来,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的岑鸢尚带些婴儿肥,稚嫩青涩。 她抱着身侧少年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姿势亲昵。 脸上的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灿烂。 照片里的她,鲜活明媚,和现在的她截然不同。 那个少年的眉眼,与他极为相似,尤其是眼角下方那粒褐色的泪痣。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岑鸢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眼角的那粒泪痣发呆。 第十三章 商滕眼眸微沉, 后槽牙因为此刻情绪的剧烈翻涌而咬紧。 拿着照片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照片被捏的起皱。 他抬起另一只手, 想把张照片撕了。 眼底带了点晦暗不明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唯一知道的, 就是这张照片很碍眼, 他想要销毁它。 这并不像他会做出的举动, 有点失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手垂放下,将照片放回原位。 他打开门,,准备出去。 床上, 岑鸢一直在咳嗽。 开门的手顿住,最后还是转身, 替她把被子盖好,然后才下楼。 他把领带重新系好, 让何婶给岑鸢倒杯水端上去。 何婶见状, 迟疑了会:“今天还有应酬吗?” 商滕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这几天吃饭不用等我。” 他开门离开后, 何婶叹了口气。 前几天刚缓和些的关系, 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 对于岑鸢这种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朗姆酒的后劲还是很大的。 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疼的厉害。 简单的洗漱完毕, 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出去,客厅里,何婶刚把饭菜端出来。 她特地煮了粥。 宿醉过后, 喝粥最好。 何婶摆着碗筷,轻声指责她:“以后啊,少喝点。他们那是常年应酬,喝习惯了,酒量也好,不像你,半杯倒。” 岑鸢笑了笑,走过去帮何婶的忙:“以后不喝了。” 何婶盛粥的手顿了下,她迟疑的问岑鸢:“你和商滕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岑鸢被她这话给问住了:“误会?” 何婶见她也一脸懵,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把盛好的粥摆出来,放在桌上:“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岑鸢也没多想。 陈甜甜去了幼儿园,才半天就嚷着要回来。 周阿姨去接的她,路上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家了以后,就赖在岑鸢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岑鸢抱着她,轻声哄着:“宝宝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她也不说话,安静的躺在她怀里,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婶问起周阿姨:“小周啊,甜甜这是怎么了,别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周阿姨说:“问过老师了,说没人欺负她,就是突然情绪低落的,可能是想mama了。” 她mama去世的时候,她才多小啊,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但这些话,何婶没有说出口。 何婶不是头回替岑鸢感到不值,犯不着去养别人的孩子。 以后等她长大了,心里念着的,肯定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以岑鸢这个条件,其实没必要在这里受委屈的。 她大可以找个真正疼她爱她的。 商滕的确是优秀的,他从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更别说他这个人,本身就比别人要出色的多。 无论是哪方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名媛千金全都心悦于他的原因。 他或许是个合格的上位者,领导者,但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所以何婶才会替岑鸢感到不值。 但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她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总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 何婶有时候觉得,越是平静的东西,越是易逝。 她最近已经开始有这种感觉了。 就好像,岑鸢可能会在未来的某天里,突然从这里消失。 -------------- 那些日子,商滕都没有回家。 他住在丰钧旗下的酒店,他是老板,想住多久都行。 那里有一间他专属的总统套房。 刚和岑鸢结婚的那半年,他都住在酒店。 岑鸢只有偶尔才能见到他一面。 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洁癖,那种事,只和她做过。 何婶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小夫妻吵架其实很正常,总要有一方先低头,不然再深的感情都会在冷战中结束的。” 台风仿佛把冷空气也给一起带过来了,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岑鸢想在冬天来临之前,给陈甜甜和商滕一人织一件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