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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的第一视角 *含BG,男女主结婚生子有 *Reborn在上一篇里没了 *补完了《希望最后死去》的之后的故事 *本文男女主之间么得爱情,不是花瓶同妻物化 *介意BG谈恋爱的请划走,but他们真的没有 请不要过度解读 dont u ever shit on my face again, plz *BE part 1 第一次见到彭格列首领是在他的庆生会上,我这个私生女被父亲打扮的花枝招展、代替正室的女儿作为礼物送到他卧室里。 黑灯瞎火中他以为是刺客,把我扭着压进了他的被子里。反应过来之后他没生气,甚至可以说没有太大反应,叫人领我下去休息。 我问他:“为什么拒绝?” “您很迷人,美丽的小姐,”他说:“您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我未尝不敢碰,只不过身为阿尔特家的千金,还请自重些。” 我恼恨他装傻,今日积攒的不满找到发泄口:“自重?多亏您二十五大寿,那个害死母亲的家伙才把我从佣人间找出来,一顿好饭和衣服都托您的福,哪里还敢自重?”我羞愤的想使用暴力:“我要是自重,早就脱光钻进您被窝里去了。” 他听完,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这么说来,您对家族之间的事情都不了解么?” 这个男人不在意顶撞,我也不好再无礼下去:“闲下来聊天的时候会说些,也只是些八卦传言而已。” 他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尼尔。” “怎么是个男孩名,”他不避讳我听到,我正想顶回去男名怎么了,他便说:“尼尔,我刚刚弄疼你了么?” “还……还好。”他态度转变的太快,让我不知所措,毕竟他们这种人在我看来都是十恶不赦,坏到骨子里的恶心家伙,衣冠楚楚却只会做出禽兽般的行为。 “那就好。您想留宿,还是差人送你回去?” 回到所谓的家中,父亲不仅改善了我的生活条件,还执意让我和他们一起用餐,夫人和大小姐都一副让人不舒服的温柔笑脸。 我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有人和我说过,彭格列的那位大人说不定会娶我。就算不是也一定不会亏待我和我所谓的家人——据说这是他继位以来第一次表现出对某位女性的兴趣。 我匪夷所思。看上我的话他品味也太差了,而我除去伺候起居什么也不懂,暗示我当间谍的父亲好像忘记了他什么都没教过我,我也只能满口答应实则敷衍。 可笑。那个什么泽田纲吉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他没有疯。 沢田纲吉那是需要一个没有身份和背景的人,而我仅仅是刚刚好。 第二次见到他人,是他单独邀请我到彭格列参观。 他没来接我,而是一位眼神凶恶的男人负责接待。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位吸烟成瘾的家伙为什么这么看我,那是对我夺走了泽田纲吉最亲近位置的怨恨。 这天我接受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心理和生理都是;据说我在被催眠的情况下说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包括用来形容他们首领的恶毒言辞。 从当晚泽田纲吉看我的眼神来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说的那些话。他说:“我哪里矮的像颗豆芽啊,是他们身材太好我比不上。” 听他这么抱怨我才觉得他是活人,或者说有了人味。他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心情很好:“尼尔,你嫁给我怎么样。” 我当时就把刚刚喝进去的咖啡吐了出来。其一是首领大人实在手艺太差,二才是谈话内容。听到响动冲进来的云守大人,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身咖啡的泽田纲吉一拐子,满脸嫌弃直接翘班。 “呜哇……吓到你啦?抱歉抱歉!”他手忙脚乱的擦着西装,我看他不得章法便上去直接脱了下来,等担心首领穿着脏衣服丢脸的云守叫来的侍女到达的时候,我已经帮他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抱歉,麻烦你了。” “无所谓。因为咖啡渍很难洗掉,立刻泡着会比较好。你们只要脱下来就好,折腾的可是下人。” “哈哈,抱歉抱歉。” 他也不难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普通人而已。这幅歉意连连的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你人还不错,虽然挺奇怪的。” 他反而不在意,说:“经常被人这么说。” 这也太诡异了……他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性格本就这么不靠谱? “说老实话,我并不是个好选择,不论人质还是间谍还是筹码都算不上。”换而言之,我不知道理由是不会嫁给这家伙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你性格和我以前很像,感觉比较亲切。” “你可是彭格列的首领,挑妻子不该是利益为先么?我一点价值也没有哦。” 他想重新泡咖啡给我,我怕被毒杀立刻接手过来。他窝回沙发上说:“本来是有最好的人选的,早在十几年前就决定好,后来因为意外去世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谁。那位肩负着命运必须牺牲自己女性,当时还是个孩子。 当晚我们畅谈到很晚,我的确是无可救药的喜欢泽田纲吉的。他年轻有为,优雅,温柔,重要的是非官方的那一面实在讨人喜欢。一个拥有两副面孔的男人,其中一面属于我,这让我满足的如同满载奶油的甜饼。 我答应了他的求婚,要求是一份我随时能离开的文件;他同意了,唯一的要求是在家族斗争中不可以损害彭格列的利益。 “阿尔特家于我什么都不是,你大可放心。” 他笑,说他知道的,第一次把我抱在怀里。 婚后我断绝了之前的一切往来。这不是难事,唯一记挂的友人说不定会被父亲收买,明白了这点的我安安心心做彭格列的首领夫人,在大宅里培养那些我之前感兴趣,却没有条件接触的爱好。 泽田纲吉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一位挚友。 我没时间抱怨和他聚少离多,虽然仍旧不知道他为什么娶我。不过都嫁过来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例如家族活动的文案策划,人手分配,饮食和园艺,还有最重要的财政。 我不清楚泽田纲吉为什么一点戒心都没有,我问过很多人包括守护者,他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让我去问本人比较好。我问了,他说他信我,而且我没有理由出卖他。 是的,我没有理由。 泽田纲吉给了我更精彩的生活:朋友,虽然他们性格各异难以相处;家人,他非常温柔,各个高层也并不排斥我;尊重,没有人轻视我,我的能力和胆量不必再被压抑着。 何来理由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第一次和他上床,距离婚礼三个月。那天他喝了酒,但绝对没醉,只是不知为何,回到卧室后便褪去首领酷炫的架势,一副我都没有过的小媳妇表情。 “怎么了? 想吐就去厕所。” 他摇摇头,钻进他的私人办公室里把门锁了。我没理他,铺好床放好热水换好睡衣靠在床头看言情小说。快临近午夜隔壁还是没动静,我急了。 敲门,没反应;拍门,没反应;喊他名字,没反应。 当值的雷守来了,听我说完情况立刻停止踹门,乖乖站着。 “我会派人守好他,Boss很安全。” 我信,但就是担心。 “我要进去。” 雷守百般阻拦,我坚持。正当严冬,这间办公室没有暖气,酒后再冻一夜绝壁会发展成肺炎。 “让她进去。” 话是云守发的,雷守对着电话那头直挑脚:“不行就是不行,她又没有信物,现在这间办公室除了蠢纲没人能进。” 我听糊涂了。平时我没少疼这小破孩儿,这节骨眼上他和我闹什么。 电话那头云守说了什么,一句话堵得蓝波像只逮不到老鼠的猫。 门撬开了,冻的开始打喷嚏的纲吉被抱进浴室,接下来就是我做惯了的扒光洗干净弄回被窝——要是我知道当时云守说的是什么,我那晚就不会继续呆在纲吉身边。 “尼尔……?” “嗯。” “我睡着了……?” “是的,而且还感冒了,一会儿喝过药再睡。” 纲吉答应着好,站起来去抓莲蓬头。他没意识到我也在浴缸里,曲起的膝盖把撞我倒了。纲吉抓住了我的胳膊,但满池水滑的要死,我认命的摔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把我捞起来的之后,他比我还要快的注意到我现在跟没穿已经没区别了,而我也注意到他的变化。 我扑哧的笑了:“你一直没要我,还以为是不行呢!哈哈!” “谁说的??你又和别人八卦了?”他恼了,不知为什么不好意思得不敢看我。 “我看的还少么,躲什么,”我戳戳眼前每天都打照面的胸肌:“有需要就说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突然不笑了,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直到我叫他。 “以前也有过这种对话。” 看他那表情,好吧,原来是想到以前的小情人了。 “啧啧,原来不止我怀疑你不行啊……Boss?” “尼尔,”他沉默:“有些时候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那时候只觉得要逗他开心,所以没心没肺的顺着形式岔开话题。泽田纲吉是个非常在乎身边人的好首领,那位和他讨论过行不行问题的……嗯,情敌,按照纲吉的反应来看不知道是去世还是离开。 总之是不会回来了。 直到很多年后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以此猜测云守那句话应该说的是——那东西谁拿着你自己清楚,人在哪你也知道。 那位不会回来的情敌,用离别成为了纲吉的死xue。 第一次和纲吉吵架,真正意义上的闹翻,起因是我一句话。 “上次夫人在财务那里吃了闭门羹呢。” “胡说的吧,财务大叔一直很喜欢夫人呢,上次还夸她办事利索呢。” “唉,怕是夫人逾越了吧。” “谁知道,Boss娶回来又不给信物,怕是有顾忌。” 等等,顾忌倒不是,我可没听说纲吉交代过不让我做什么,也没说过限制我的工作范围。 是那个信物——三年前,雷守提过。 我去查访,才知道那间办公室是纲吉刚刚上任的时候派给他的,据说有感情的很,总部大修的时候也不让动,因为保持原样所以是没有暖气供给的。 至于信物…… “杰斯特先生,日安。” “夫人您早,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上次我想要改动给加百罗涅礼品清单时候,您说我不可以做这件事,还说是在权限之外,是为什么?” “这……夫人您……” 听这口气,他应该明白我知道了什么。 “您就直说吧,我不想一个人蒙在鼓里。” “夫人……您,夫人您还是亲自去问Boss吧。” “首领在带儿子呢,不会知道的。您就说吧,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对彭格列和Boss的心意。” “……您这话说的。好吧。” 哼。其实没什么,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纲吉坐稳位置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新的彭格列指环,说是以后会给首领夫人,一切无法由高层、守护者和首领决断的事情,有这个戒指的人可以无条件拥有这个家族。 我气的不是纲吉没有把我当做真正的首领夫人,而是他把我蒙在鼓里被人看笑话。 “是么,你知道了。” 纲吉看着我,抱着儿子,轻声说:“抱歉,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会知道?我心在你这,人也在你这,你就这样瞒着我?” “尼尔,你先冷静下,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冷静?七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娶我做什么,傻兮兮跟你这么些年,你心里装着谁?不论是谁,现在谁才是你最该疼的人?死了的那个?” 旁边的雨首倒吸一口气,抱走了儿子,临走前说:“纲,尼尔她心直口快,你别反应过激,何况这真是你错在先。” 我一句话说完,纲吉脸都黑了。我见过他最可怕的时候莫过于吞并阿尔特家、在父亲破口大骂我不孝下贱的时候——是他三十岁后后第一次当众动手,为了替我出气。 那时候他也只是愤怒,而现在连额头上的都能瞥见丝丝火炎。 “你气什么?我被你玩了这么多年,一句话都算轻的了!” 我气坏了,纲吉见我这样,虽然一股子马上发动火炎飞走的架势还是理了理情绪。看他那样子也知道自己错了。 他拉我在他腿上坐下,说:“你知道以前彭格列有个部门叫门外顾问么?” 我点点头,他说:“管事是我爸爸,大家都以为他是老大,但其实是一个叫Reborn的杀手。” “就是他呀。” “嗯。” 纲吉的表情脆弱的不行,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回忆起Reborn时那样。我只有放轻声音,小声问道:“他死了?”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听上去难过极了“尼尔,我不知道。” part 2 纲吉跟我讲了一整晚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我隐隐感觉那不是耐心,在他淡淡的叙述的时候,我能肯定纲吉长久以来对他的感情终于在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地方。 纲吉是Reborn一手带出来的,在继位之前共同经历过三四次激烈的战争,继位后两人携手清除拦路的各路人士;之后一起把家族带上正轨,洗白了大部分产业。 可以说,泽田纲吉人生最重要的15年都是与这个男人度过的。 “我和他说好的——其实是死缠烂打,Reborn答应待在我身边。” 好吧,原来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难怪他这么失落。 “后来呢?” “??他消失了。” 我起初认为这个男人是事故后失踪,但听完丈夫的叙述,我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抚摸他的背。 这不是认输——在心疼纲吉的同时,我知道没有谁能代替那个存在。 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永远都是一个多纳滋,如果填补了那个空洞,他就再也无法维持自己本身的形态。 某天,男人答应了自家学生的要求,与此同时决定前往寻找能和对方一起老去的方法。 “不管怎样都要记得回来,我没有你不行啦。” “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爽约过。” “嗯。不然我会因为寂寞死掉的,因为我是兔子嘛。” “好。” 这就是纲吉和名为Reborn的男人的,最后的对话。 在遇见我之前的那个月,纲吉曾经偷跑到某个小岛上去。据说整个家族惊得鸡飞狗跳,守护者统统出动去抓他回来。 人倒是好好的回来了,但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笑过。 “很好笑是吧,”纲吉自嘲道:“我以前还因为笑脸太亲切被弹劾过诶。” 我说不出话来。对于这种背负着无上哀恸的惹人爱怜的家伙,我真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过谢谢尼尔哦,谢谢你。”他用力抱着我:“有你真好。虽然你好凶,脾气也很坏,但是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嗯,我知道。累了就睡吧。” 从那之后,丈夫再也没有提过那个男人,也没有因为他而失态。 问他的话,他只是笑着跟我打趣,问我是不是吃醋。 “不会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嗯?喜欢啊 ,不喜欢干嘛娶你呀。” “那不就好了。” 儿子15岁那年,岚守在我生日宴会上送了我一架又贵又好看的钢琴,并且当场边弹边唱。 弹奏技巧和好嗓子惊艳四座,同时给我长了不少脸。说不感动是假,因为他唱道:“He,s the light, she,s the light bringer.” 而后,丈夫带着儿子送上一个形状难看的蛋糕,歪歪扭扭写着祝我生日快乐。我嘲笑的毫不掩饰,换来他们的亲吻和拥抱。 女人的幸福来自家庭美满,此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而让我满足的,则是一句话: He is the light, I am the light bringer. 彭格列十代首领掌权40年,一切顺顺当当,儿子在他快七十的时候继位。我和他搬到离总部不远的小镇里养老,种点蔬菜养养花,还捡了只毛色并不怎么好看的野猫。 这只猫挂着我们家的名牌,但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回来,而且挠门挠的毫不客气。这天黄昏,门又响了。 我去开门,来的不是养不熟的猫,而是客人。 我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因为确认了对方没有危险性,我便把他让进了屋子。 “你找哪位。” 他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屋子,然后做下来向我要了杯咖啡。 “泽田纲吉是不是住在这里。” 纲吉虽然老的快要死掉,而且最近身体状况很差,但这般不带敬意的叫他全名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我希望他能离开,并且下了逐客令。 他无视我的警告:“我十年前逼着他们六个跟我说清楚后就回来过,看他和你过得不错就没有去见他。” 正想问个明白,但我刚刚不客气的发言惊动到纲吉,他已经站在客厅里了:“怎么了?” “谁允许你下床的,还没穿拖鞋,你看你——” 我数落这不知死活的混蛋,却看到了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纲吉嘴唇颤抖着,眼睛瞪着这个年轻的不速之客,脸色发青,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他心脏动过好几次手术,受不了刺激,你是来害死他的么!” 我立刻拨了医疗队的电话,并招呼这人把纲吉带到床上去;等我放下电话回到客厅,却看到纲吉颤颤巍巍朝着那人走过去。 这时候,一直安静看着纲吉的男人站起来,大步走到纲吉面前,抱住了他衰弱而干瘦的身躯;纲吉用尽全力,指尖颤抖着回抱着这个男人,头埋在他的胸口,发出嘶哑的哭声。 男人闭着眼睛,轻轻拍打纲吉的后背,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一些字句: “头发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 “长皱纹了真丑。” “矮了好多啊,明明就不是很高。” “闻起来像过期牛奶真臭。” “瘦成这样,摸起来干巴巴的。” 感觉到纲吉呼吸平稳许多,男人把他扶到床上躺好。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却一直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生怕一松开人就跑掉一样。 男人坐在床边任由他把自己手掐得泛白,另一只手安抚着握住他的。我看到他左手上带着一个戒指,和纲吉手上那个花纹吻合。 纲吉也注意到了,看着他的手,眼里还有没溢出来的泪水。他像是要说什么,男人把耳朵凑过去细细听着,之后在他耳边缓声道: “骗你的,没有弄丢。” 躺在床上的人眼角滚下一串热泪,无声的哭泣着露出了笑容。不曾脆弱的男人的泪水里,蕴含着他全部的甜蜜和悲伤。 “嗯,回来就不走了。” 男人抬手擦去眼泪的刹那,仿佛抹去了纲吉在眼泪流出的瞬间结束的所有离别和等待。 part 3 他是唯一有幸瞻仰彭格列十代目的遗容的男人。 他们见过彼此,完成了最后的道别。 他是属于他的。 Fin. 前文:《希望最后死去》 后续:《沙尘的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