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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 车瞬间窜了出去。 沈鹿头皮都麻了。 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得交代在这。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季闻钟很快就稳定下来, 还是那个靠谱的季总。 跟季闻钟认识了这么久, 沈鹿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开车——这个人的车技跟季飞泉完全不同, 季飞泉作为职业赛车手,平常开车也喜欢炫技是难免的,有时候像猎豹一般迅捷而灵活,有时候又野牛似的横冲直撞,恨不得原地来个360度灵魂漂移。 而季闻钟则恰恰相反,他开车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就是那么平静而稳定地行驶下去,原本张牙舞爪的跑车也在他手下化作乖顺的家猫,敛去了一贯的虚张声势。 他身上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气场,能让任何东西都原地安静下来的气场,不管是人、动物还是车,都逃不过这种气场的zhe:n压。 奇怪的特质——沈鹿心想。 他盯着季闻钟看,半天没能回神,季闻钟也没留意到后座的人在盯着自己,他把沈鹿送回画室,缓缓停车:“到了。” 沈鹿终于回魂:“啊……好的,谢谢你了。” 季闻钟:“不客气,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时间确实有些晚了,沈鹿不好再说什么,他下了车:“你也早点休息。” “嗯。” 目送银色跑车离去,沈鹿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画室,洗过澡躺在床上,却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夏艺艺发消息:【今天跑得那么快,真有你的/微笑】 夏艺艺秒回:【哎呀,我怎么能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呢?你这是忙完了?是在季总家,还是在画室?】 沈鹿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在他家?】 夏艺艺:【你又不是没去过】 沈鹿:【上次是因为画室的门被砸了好吗,我流离失所才被迫去他家借宿,而且就住了一晚】 夏艺艺:【好嘛好嘛,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发生了,也不用这么着急辩解……】 沈鹿:【?】 夏艺艺:【说不定你还会再次流离失所,然后再去季总家里借宿】 沈鹿:【??】 夏艺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帮你去遛狗,晚安】 沈鹿:【……晚安】 连夏艺艺都睡了,沈鹿也不得不休息,第二天画室又是正常“营业”,头天那几个来画画的学生都来了,除去跟他发生争执的那位,其他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不落地过来报道。 并且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玩味,沈鹿还隐约听见她们在谈论什么“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果然是受”“这种软萌受就要配霸总攻”“天生一对最萌身高差”之类的东西。 沈鹿听到以后直挑眉,心说他软萌?季闻钟霸道?这群女生怕不是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不管怎样,只要找茬的不来,他画室就一片祥和,被人议论攻受问题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他答应季闻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时间悄然从画笔间流逝,七月走向尾声,八月刚刚谱了个开篇。 这天晚上沈鹿趴在床上看漫画,手机自带的天气软件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说“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将有大到暴雨,请注意天气变化”。 宁城最近一段时间也下了几场小雨,但始终没有下透,天气闷热的厉害,沈鹿巴不得雨下大点,因此也没太在意,随手把消息划去,继续看漫画。 等他快要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起了风,他连忙去把所有窗户都关上,没过五分钟,噼里啪啦的雨声便接踵而至。 ……天气预报居然准了。 不可思议。 沈鹿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觉得这雨势头很猛,电闪雷鸣,声势浩大,还挺吓人。 他拉上窗帘,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很快他就在雨声中睡着了,并不知道这雨居然下了整整一宿,第二天天亮时才停。 上午九点多,天气依然阴沉沉的,沈鹿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觉得该起床了,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也没看脚下,一不留神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他连忙扶住墙,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狗。 柯基被他踢了一脚,委委屈屈地在他脚下,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沈鹿跟它大眼瞪小眼,沉默了。 什么情况? 他家胡萝卜从来不会主动上楼梯,平常都是养在一楼,给它空间让它折腾,哪怕狗粮没了都只会在楼下叫唤,根本不会到二楼来。 怎么会趴在他卧室门口? 沈鹿再一看,发现它尾巴和肚子上的毛还有点湿。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走到楼梯前往下一瞧,傻眼了。 不是吧…… 一楼居然被水淹了,已经没过了楼梯最底下一阶台阶。 沈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昨晚的雨到底下得有多大! 这里路段地势虽然不算高,可他画室的地基是抬高了半米的! 这样水都能进来?! 沈鹿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心说这是多少年罕见的暴雨,居然让他给遇上了,这个夏天的人生经历还真是丰富得不得了。 他连忙去客厅看了一眼松鼠,看到它没受什么影响,这才松一口气,心说还好之前因为画室开放把松鼠笼子搬到了二楼。 他回到卧室,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助手打电话,接通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夏艺艺!你这个乌鸦嘴!” 这货之前说建议他把季闻钟送的画挂二楼,因为怕下大雨他画室被淹,万万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夏艺艺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预言了什么,忍不住叫道:“啊啊啊我错了!怎么办啊鹿鹿,我现在也出不去家门了!” “你还只是出不去家门,我连楼都下不去了好吗!” 沈鹿试着下楼,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楼下的惨状——昨天来画画的学生临走之前没有把东西完全收拾好,有些颜料就扔在地上,被水一泡晕染开来,整个一楼地面已经变成了一幅抽象画。 “画室真的被淹了吗?”夏艺艺还不死心,“你那边水那么深?我这边只是刚刚灌进单元楼。” “要不你来看看?”沈鹿说,“要不要我拍照给你?” “不不不用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也过不去。” “你别过来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好吧……” 沈鹿刚挂掉跟夏艺艺的通话,还没缓口气,就有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季闻钟。 “鹿鹿,你那里还好吗?”季闻钟开门见山地问,“我刚才给你发了几条消息你都没回。” 沈鹿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