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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前是自暴自弃了,在殷无咎看见他那张脸时,他干脆直接承认了,想着结束就结束吧,一别天涯,各安天命,可后来,他发现自己压根就放不下,所以那一日将军府里,他用高额的积分与系统做了交换,抹去了殷无咎得知真相的那段记忆。

    不知道这一切,殷无咎就能好好的活着,自己还是他的师父,而温崇洲,还是他的仇人,这样,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才能完成最后的任务——杀掉“温崇洲”。

    抵达任务的终点后,他就能重获自由,就可以选择留在他的身边,用自己最真实的面貌,陪着他一起走未来的路。

    总而言之,若非身不由己,温诀是绝不会再骗他了,可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走,所以也只能咬着去走了。

    殷无咎不知他心中所想,听他这么说,又问:“他死了吗?”

    温诀说:“没有,但暂时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殷无咎见他说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似乎不愿多提的样子,便没有再多问。

    温诀沉默了下,道:“下回不要再贸然行动了。”

    殷无咎一愣,随即低垂下了头:“对不起。”他心里一直是内疚和懊恼的,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本不该连累师父的,可最后还是让他来收拾残局,师父虽然说没事,可他看的出来,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都是自己没用!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温诀语气温和的说,然后转而道,“你先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殷无咎眼里露出几分疑惑。

    温诀道:“你说过,想要一直陪在师父身边的,那你就得好好的活着。”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无咎似乎更糊涂了。

    温诀见他一脸的懵懂,干脆把话说的更直白了些:“师父以前因为一些原因,觉得总会离开这里,但现在,我不走了,你好好的,我以后都陪着你,好吗?”

    半晌,他讷讷的说:“我是不是,是不是又做梦了?”

    “怎么会,”温诀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脑袋,“这怎么会是梦。”

    殷无咎还是觉得不真实,他抬起一双手,捂在了温诀落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上,感受着对方手背传来的真实温度,一时间整颗心都被一种欢欣雀跃的情绪给填满了,他觉得自己似乎要飘起来了。

    温诀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模样,恍惚觉得又回到了许多年前。

    当初,他因为一个热乎的包子就能高兴的半天,现在,因为温诀一个陪伴的承诺而欢天喜地,八年时光,他变了许多,但也没变,那追随着温诀的目光,从始至终,一如既往。

    贺毅阳站在一旁本来有些云里雾里,此刻见了殷无咎那副样子,不由拖长调子“噫~”了一声,笑话道:“都多大人了,还对师父撒娇呢,不害臊!”

    殷无咎那其实算不上撒娇,但他此刻脑子发热,贺毅阳这么一说,他还就当真了,立马松开了手,又要脸红。

    他喜欢温诀这事儿已不是什么秘密,贺毅阳虽说神经粗,但还不至于这点事情都看不懂,笑话了他一句便适可而止了,转而对温诀道:“师父,您都好些天没怎么休息过了,无咎现在已无大碍,您就好好睡一觉吧,这边有我呢。”

    之前殷无咎一直陷在昏迷当中,他即便得空休息,也睡得不安,几日下来,身体吃不消,精神也疲惫的很,听贺毅阳这么说,他也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去,于是同殷无咎招呼了两句,便回自己那屋了。

    他走后,贺毅阳搬了张凳子就坐在了屋里,殷无咎看了看门口,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师父的伤吗?”他先前虽没刨根问底,但其实,这问题一直都悬在他的心里,就没下去过。

    贺毅阳摇了摇头:“师父向来不让我们近身,不过我瞧他步履虚浮沉重,倒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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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殷无咎本就觉得温诀受了内伤,此时从贺毅阳口中再听一遍,那种难受的感觉就更加深刻了。

    “对了,那天锦安也去了将军府的,你可问问他。”贺毅阳突然想起这事儿,觉得江锦安也许知道些什么,于是说道。

    那天夜里,他见殷无咎久久未从将军府中出来,心中惶急不安,就忍不住去找了江锦安求助,两人一并进的将军府,中途为引开看守,二人走散了,再见便是温诀和江锦安带着昏死过去的殷无咎从府中逃出来之后。

    殷无咎一听江锦安也去了,心里又生出了点儿希望:“真的,师兄他人呢?”

    贺毅阳说:“当值去了。”

    殷无咎便按捺下心情,等着江锦安回来,然而好容易将人等回来了,对方的说辞却与贺毅阳相差无几。

    殷无咎躺在床上,几乎有点自闭了。

    为自己那段丢失的记忆,也为师父的伤。

    江锦安瞧着他情绪低落的模样,犹豫了下,试探道:“无咎,你真的确定,你的爷爷是被温……将军杀死的吗?”

    殷无咎低着头,并未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异样,道:“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江锦安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

    殷无咎倏然抬首:“师兄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江锦安道:“你知道,我少时曾在将军府中呆过,我觉得温将军,并不似那般滥杀无辜之人。”

    想到那一日将军府中所见,江锦安险些要憋不住了,可同时又记起师父当时的再三叮嘱,终究没能说出来。

    认识这么多年了,江锦安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他们的师父,但有一样,他是全然信任与崇拜着温诀的,所以即便不明白温诀那么做的意图,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锦安还是愿意相信他。

    是的,温诀新婚那日,江锦安看见了温诀丢掉面具之后的模样,也知道了温崇洲与自己的师父,其实是同一个人,虽然不可思议,甚至惊世骇俗,但仔细想想,却又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

    ——江锦安始终记得,当年乐天镇中自己被那些人追的走投无路时,是温崇洲毫不犹豫的救下了自己,还听从他给出的消息,带人攻上矿上,救出了那么多身陷囹圄、苦不堪言的百姓那时候父亲的死让他大受打击,是这个男人沉默的抱着他,给了他无声的安慰,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

    即便对方后来将他赶出了将军府,他也始终不相信,有那样温暖怀抱的人,会是一个穷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