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干脆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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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鹄是在傍晚被詹府的轿子接走的。 林知月被禁足,向林老爷求了好久也没得到出院子的准许,只能在院子里听外面的吹吹打打的声音。她的头靠着廊下的柱子,望着天边绯红的晚霞,心中百感交集。 广阔的天空渐渐暗下来,她被困在小小的一方院子里。 “总算清净了,哭哭啼啼的,好像真的一样。” 刺耳的议论声从另一个角落里发出来,林知月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崔兰和方圆坐在另一边走廊下面嘀嘀咕咕。 林知月走到她们两个身前,蹲下来直视两人:“如果现在有个大老爷要娶你们俩其中的一个,你们肯不肯?” 崔兰表情变得很尴尬,方圆睁圆眼睛有些不解。 林知月转向崔兰:“如果这个大老爷说能帮你脱奴籍,给你家里田地牲畜,你愿不愿意?” 崔兰瘪着嘴说:“我才不吃搓来之食!” “是嗟来之食。”林知月无奈,“那要是他就要你呢?他从我爹娘手里把你买走,带到他府上,你怎么办?” 崔兰愤愤起身:“我、我一头撞死!” 林知月拉住她的手:“你以为文鹄和你想的不一样吗?” 崔兰被林知月扯住,无处可走,只好歪过头去不看人。 林知月继续说:“一家人等着靠她,詹老爷非要娶她,她能不从?你们都不想被说成是攀高枝,那真是高枝吗?有几个人去了有钱人家做小妾有好结果的,我看那就是个大牢。你们不心疼文鹄,我能理解,但日后你们再诋毁文鹄,也不用来我院子了,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工吧。” 崔兰面色绯红,站在原地生闷气。 方圆站起来伸手拍拍林知月的胳膊:“小姐,我心疼文鹄。文鹄和崔兰都像我的jiejie,我舍不得她。” 方圆说着流下眼泪。 崔兰看到张嘴要说什么,话没出口又闭嘴了。 林知月发觉,崔兰也许不是发自内心要对文鹄恶语相向,只是对文鹄的事情一知半解,下意识用刻板印象来补全,所以说出了恶毒的话。 “我知道你看不惯文鹄,只是大家都身不由己,大姐别骂二姐,好吗?”林知月的语气软下来。 崔兰猛地放声哭出来,眼泪不住的流着:“我不是……那些话……不由自主……” “好了好了,不哭了。”林知月揽着崔兰哄了好一阵子,“如果以后再碰到文鹄,别再责怪她好吗?” 崔兰点点头。 林知月放开崔兰,让她们早点回房休息。 文鹄走了,林老爷降低了林知月的待遇,没有给她房里再加一位贴身丫鬟。 林知月自己也不想有贴身丫鬟,都是爹生娘养的,让同龄人伺候自己算什么事儿啊。她毕竟是从现代社会来的,受不了这种腐朽的富人生活。林知月知道文鹄就没睡过好觉,文鹄对一切不平等的行为都说是自愿,可是她从小被教导要对主人家忠心,只学会了为别人吃苦,付出和回报都不成正比,林知月从小接触的是按劳分配的规则,不能认同这种“自愿”。 想到文鹄,她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昨晚她说过相信文鹄,那只是一时上头,在这种社会环境里,林知月只觉得文鹄一定会过得很艰难。林知月现在虽然没有自由,但身为有钱人家的女儿,至少能吃饱穿暖;文鹄是嫁给有钱人做小,吃穿用度都要看人脸色,前面还有正妻……联想到以前看的宅斗小说,林知月越想越悲观。 窗外明月高悬,看来明天会是最近少有的大晴天。 林知月独自吹灭房里的每支蜡烛,缓缓陷入乱七八糟的梦境之中。 * 秋天快结束了,天气放晴了几天,又开始了连续多日的阴雨绵绵。 林知月的禁足被取消了,但是不能出府,不能去林府的另一边,和没取消也差不多。她恢复了每天给林夫人请安的规矩,林夫人总是淡淡的,林知月知道自己没完成整个林家的期待,也不愿自找没趣,每天请安完毕不说多余的,早早回自己的院子重复着无所事事的每一天。 林明晖出远门去参加一个读书人的聚会,他们要在山上的书院里吃住几天,一同谈诗论道。 离开了徐县,皇帝还要去江南其他城市巡游。林老爷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忙碌,他大概希望皇帝能带着那些青年才俊返场一次,找机会挽回之前的惨败。 林家大院里少了两个最聒噪的主人,清净至极,也无聊至极。 林知月吃吃睡睡几天,直到头昏脑涨,才终于感到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 她重新启用了晨读晨练制度,每天早上向林夫人请过安后,回到碧华馆做两遍广播体cao,读一个小时书。边读书边摸鱼画点小涂鸦,比之前什么都不干的日子充实不少。 林知月还开始了种菜生活。之前她试过在碧华馆里弄一片土种菜,被十五天才女速成培训打乱了计划,重拾计划后发现院子太小,里面留出来的种花的土都是样子货,趁着林老爷不在,她索性把碧华馆外的植被拔了一大片,松土除草,从厨房要来生的菜,试着种了下去,没想到还真有几颗菜根冒出新叶子。 林知月当晚割下叶子拿到大厨房里,找了个砂锅烧上水,打算把这先长出来的几片菜就面吃了。 “小姐,老爷回来了,说要见你。” 林知月看着刚滚起来的热水,又看看脆生生的叶片。 “一会儿再吃吧,老爷看着可着急了。”崔兰从她手里拿走装菜叶的碗。 “好吧,麻烦你帮我看着火。”林知月站起来理了理形容。 林老爷在正厅等着林知月,林明晖也刚刚回府,坐在侧边的椅子上。 林知月进去也不客气,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和林老爷面对面坐着:“老爷找我什么事?” 看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变多少,林老爷满心的话一时说不出口,倒是林明晖先开口:“大姐这个样子也能有男人要吗?” 林知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啊,我也不需要。” “我也说呢,要是先前的大姐兴许可能。”林明晖不知道在山上学了些什么,一开腔就阴阳怪气,上下打量着林知月,目光停在她翘着的二郎腿上:“帖子决不可能是给眼前这个大姐的。” “什么意思?什么帖子?”林知月警觉地放下腿,直起腰板问林老爷。 林老爷清清嗓子:“陛下南巡结束,特令三位王爷监理江南三郡,昨日你爹我向三王贺喜,瑞王给我下了帖子要娶你。” 林老爷的嘴角掩不住笑意,林明晖好像在构思什么酸话,只有林知月耳边警铃大作,她迅速回忆了一遍那晚在游船上遇见瑞王孟坪的场景,怎么也想不出孟坪要娶她的合理原因。 看林知月没搭腔,林老爷又说:“啊,人家是王爷,你要做正室是不可能的,但是瑞王自十五岁以来未曾婚娶,你还是他第一个要下聘的人,做个侧室、侍妾,脸上都是有光的嘛。” 林明晖也在一边扇风:“就是,你在游船上闹的笑话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看能嫁给一个官儿都不错了,没想到你居然在船上搭上了瑞王,还是当今众皇子之首,看来爹让你学的本事你也没丢光啊。” 林知月顾不上还击林明晖话里的恶意,她猛地站起来:“不对!这事不对!” “什么不对?”林老爷看林知月又跟他反着来,怒气正在往头上来。 “不对,他不是想娶我!”林知月抓紧椅背,低着头自己复盘,“我那天在船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是要找我灭口,他是要让我闭嘴!” 林明晖脸色一变:“你说不该看的是什么?” 林知月看向他:“都说不该看了,你还想知道?” 林老爷看到林知月恐惧的样子,一时束手无策。 林知月当天被杀人现场吓个半死,回来又遇到了文鹄的变故,一直没能仔细想想,孟坪的举动让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游船上的意外。那场意外的每个细节都是那么的不自然,孟坪身为王爷应该侍奉在皇帝身边,为什么那么巧出现在游船最下面一层?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人会出现?他其实是在等那个人?林知月的出现让他们乱了阵脚,刺客不得不选择杀掉林知月,但孟坪不能让游船活动出现意外,只能杀掉刺客……正常抓人应该要留活口审问的,孟坪不可能不知道,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那个人永远闭嘴,还让林知月保密。他能当场杀掉那个刺客,也可能会杀掉林知月。 林知月浑身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她一字一顿的对林老爷说:“我不能嫁,请您帮我拒绝他。” “别胡闹了!我不管你看到什么,都给我嫁!”林老爷站起来指着林知月的鼻子,“我花重金栽培你,不是让你临阵脱逃的!” “关我屁事,我不嫁!” 林知月提着裙子边跑边喊,留下目瞪口呆的林老爷和林明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