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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在了课桌前。 “我说,小丫头,你刚才唱的很好听。”尚晨微微的笑了一下,朱美拘谨的用手捏了捏铅笔头,看样子并不想说话。 尚晨反过来坐,把胳膊放到了椅背上,歪着头继续说:“我听见你在地理课上唱歌了。唱的是今天音乐老师教的那一首,对吗?” 朱美的脸rou眼可见的红了,她慌张的看了尚晨一眼之后迅速把头垂下来,让人几乎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头顶上那个已经有些脏的粉红色蝴蝶结。 “小九,我好像找到完成支线任务的方法了。”尚晨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 他记起来之前舒扬邀请他参加校音乐节的事情,但是因为不是很想抛头露面的原因于是就有些犹豫,现在想起来这实在是个好机会。 尚晨没管一直学鸵鸟逃避的朱美,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的桌面,温柔的说:“这次的校音乐节,我能邀请你一起参加吗?” . “这……这绝对不行!”前一秒还因为尚晨答应自己参加笑得满面春风的舒扬一下子垮下了脸,“你怎么能……让她参加?” 语气一点儿也不委婉,舒扬简直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排斥朱美了,他皱皱眉,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朱美,“她能干什么?我是让小尹你参加,没说买一送一啊。” 话说的相当难听,朱美好不容易被尚晨说服而鼓起来的勇气,在他表哥面前一文不值。 像是被针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连漏气的过程都省了,直接炸了一地支离破碎的自尊。 “我…我还是走吧,我,”朱美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她攥着衣角的手越发紧,头也越低越下。 “别走,”尚晨皱皱眉头看了一眼舒扬,他拉住朱美的胳膊,带着她在音乐教室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用怕,我来说。”他安慰似的拍拍朱美的肩膀,然后走回了舒扬面前。 舒扬脸上有些怒意,他侧身靠在了钢琴旁,两条腿前后交叉着,一副防备的样子,“你想要干嘛?” 尚晨用余光瞥了一下他正在快速往下掉的好感值,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是你的表妹。” 舒扬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边的朱美,收回目光之后低吼了一句,“她告诉你的?” “没有,她什么也没有说。”尚晨很平静的和舒扬对视着,“我怎么发现的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舒扬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企图在还有其他班级同学在的场合里面保持自己的形象,“我怎么对她?我怎么她了?” 尚晨眉头紧锁,他严肃道:“上个星期,就是开学前不久,她被人堵在卫生间里浇了一桶的凉水,你会没看见?上个学期,她在抽屉里面发现多少张恶心人的纸条,明里暗里被人欺负你会没看见?” “椅子上被倒上红墨水,她穿着那么脏的裤子回家你依旧是没有看见,”尚晨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说,脸上的咬肌很明显的抽了抽,“学校发的牛奶饼干每一次都没有她的份,可是负责这个东西的又是谁?你还是选择看不见!” 说到最后的时候尚晨的整个身体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他只能帮朱美做这么多,可是要将全部人都默认的事情改变过来要有多艰难。 他只能在朱美穿着湿透衣服的时候递过一包纸巾,在发现那些谩骂纸条的时候悄悄将它们收起来扔掉,在没有得到公平待遇还依然选择沉默的朱美身旁痛心。 而面前这个人明明有能力制止,却依然选择沉默甚至放纵,尚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红着眼眶指着舒扬说:“我不是拯救者,但是你,你们全班的人都是旁观者,是施.暴者。” “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你能说你是怎么对她的了吗?”尚晨颤抖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全身跟xiele气一样,他的肩膀垮下来,整个人颓废的看着眼前黑白的琴键。 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也像这样黑白分明,是不是自己当时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尚晨的太阳xue一跳一跳的疼,像是有人在用小刀剜一样。他搓了搓自己的额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舒扬。 舒扬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反应过来之后他慢慢攥紧了拳头,“我没有错,”舒扬用着冰冷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明明是她自己这个样子,怪得了谁?全班欺负她一个?我看见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总要有人在最底层,总要有人变成牺牲品来维持所谓的虚荣心,”舒扬的目光是冷的,他斜靠在钢琴上的身子慢慢直起来,一米七八的身高具有绝对的压迫优势,“朱美这样恶心的人,连我的余光都不配。” 从小养成的优越感让面前的这个少年失去了最起码的尊重,他将从小乖巧的朱美踩进了泥里,狠狠跺了两脚之后还要轻飘飘的说“脏”。 尚晨扯起嘴角,他把刚才有些共情的情绪给收了回来,“那这样,两个选择。” 他冷冷的看着舒扬,漠然道“一,让朱美参加校音乐节,二,我让全校都知道,你口中恶心的这个人,最瞧不起的这个人,其实是你朝夕相处的表妹。” “我说到做到。”尚晨语气干脆利落,他盯着舒扬难看的脸色,异常坚决。 舒扬费尽心机的掩饰这一层亲戚关系就是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不能明说的优越感,然而,越是在意,就越是心虚。 骨子里不想和朱美这类人为伍,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面对。 他这样藏了六年的秘密,突然被人粗暴的挖开摆在他面前,舒扬心里像是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一瞬间居然有些恍惚。 “选吧,”尚晨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他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倒计时。 舒扬头上红色的好感度在飞速的流失,尚晨一点儿也没有心疼,并不是说因为要完成支线任务才这样坚决,而是他内心深处听见了自己渴望被救赎的声音。 那样相似的经历,那样相似的心情,一瞬间,尚晨恍惚中回到了自己当初的那段时光。 要是当时也有一个人这样坚定的帮助自己,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吗?尚晨想。 “我……”舒扬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抬了抬手指又放下,他xiele劲儿似的把肩膀放了下来,“让她参加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蠢作者的太婆走了…… 整个人有点儿恍惚,说不清楚是害怕大于悲伤还是别的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直观的面对死亡,当亲戚们在灵堂里哭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心里面空空的,灵魂都好像飘走了。 码完这一章的时候是将近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