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想要女人,又得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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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婈接到沈辞的电话她刚开完会,听到沈辞说要做什么基因检查她还愣了两秒。 “为什么要检查?”她问。 “暂时不能跟你说,到时候研究所的会来找你,你配合下工作。” “好吧。”沈辞都特意打电话通知她了,她能不配合工作嘛。 “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 沈辞接着跟她母亲沈蓉和meimei沈诗诗都去了电话,并且请她母亲帮忙通知下徐婈母亲徐坤婷,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何突然要做什么基因检查,但人人都十分配合,并且也不多问。 有了沈辞的帮忙,研究所成功跟她亲朋好友约好了检查时间,至于其他民众,则由政府去规劝配合。 不向密接人员说明原因,倒不是研究所有意隐瞒,是因为这事尚无定论,政府怕引起恐慌。 另一边,沈辞交代完回国后的行程后,又配合所里做了检查。研究所需要在第一时间提取病毒样本,以及查看她卵细胞的受损情况。 前者是方便与其他密接人员的检查情况做对比,后者是看她的受损情况能否补救。 待需要她配合的事都做完,沈辞自行回家隔离。现在她只需要等待消息,如果密接人员身体里都没有检测出病毒,且卵细胞状况良好,那就能证实,这病毒暂时并无传播能力。 ———— “咔哒!” 沈辞回家已经很晚了,她开门的动静惊醒了正在客厅等候她的林远。 “回来啦!”林远听到声音,高兴地迎到门口,他将干净的拖鞋拿出来,小心扶着沈辞换上。 “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看夜间三十分……” 电视里正播着0点新闻,声音关得很小,显然是独自在家的人开着的背景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等我?” “你说了你要回来……”后半句林远没说,沈辞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你说了要回家,那我定会等着你。 沈辞心里热热的,拍拍他手劝道:“下次早点休息,不用刻意等我。” “嗯。”林远不走心地答应着,他去倒了杯温水过来,“你晚饭吃了吗?饿不饿,我给你做点?” 沈辞接过林远端过来的水,盯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想到学生时代校园网最流行的一句话:有人为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 这一句话洗脑了不少同学,甚至徐婈都给她说过,她以后要找个事事以她为先的男人,她希望家里永远有人等候着她,永远有人为她留着一盏灯。 她当时不解其意,甚至还嘲讽徐婈:是不是昊源破产了,家里仆人散尽,电费都交不起了? 徐婈只是笑骂了她一句:不跟不懂情的人玩! 直到方才,沈辞隐隐有些感受了。 她向来独来独往,心里只惦记着基因研究,从未想过什么感情,对家的概念更是单一,觉得那不过就是个临时住所。 方才林远的话,让她突然有了家的概念。 家是什么? 是等候,是关心,是牵挂。 即便她的家人对她不乏关心,可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没有人会把别人当做自己的唯一。 除了林远。 他的眼里只装着她,她与他重逢那日就知道了,他是会一生等候她的人。 可她与林远结婚,谈不上多少感情,不过是恰好喜欢,恰好想起曾经的一个承诺。 与他结婚后,她给他作为她伴侣的尊重,可却从未想过要等候他。 “怎么了?”见沈辞看着他出神,林远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下意识摸了摸。 “没事,我吃过了。”沈辞收回视线,看向电视。 “那你要去洗漱吗?” “不了,有些累,陪我坐会儿。” “好。”林远乖巧地坐在她身边后,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沈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现在的林远十分大胆直白,从不掩饰他对她的感情。 可沈辞永远做不到平等回馈,她想象不到她对一个男人痴迷的模样。 她的痴迷早已分给基因研究事业了。 她给不了他爱,但喜欢是掩饰不了的,她不会辜负他。 沈辞想到这,心中越发坚定,她的事业无人可替代,而林远是她唯一的伴侣,她的人生以前没有他,现在有他,以后还会有他。 这就够了。 眼角余光瞥到林远视线还在自己身上,沈辞嘴角挂上宠溺的笑,转头迎着他的视线道:“别看我了,陪我看会儿新闻。” “嗯。”林远大大方方的也不害羞,牵着沈辞的手跟她靠在一起。 电视上,0点新闻正播放着国外的新闻: “西岸联盟国家正式进入大选月,K、G、B国候选人均已进入投票阶段,M国大选的投票结果将在明日公布,塞鲁特有望成为M国第一位男性领导人……” “塞鲁特?”林远惊讶出声。 “怎么了?” “这人名字好熟悉,照片也有有些印象,像是在哪儿见到过。”林远皱眉回忆。 沈辞对这些政治人物并不了解,但沈家生意遍布世界,接触到各国政界的人并不奇怪。现在听从未出国的林远说他熟悉这人,心里有些惊讶,后又猜他应该是在哪儿见过,静静等他回忆。 “我想起来了,在我爸收藏的纪录片里!” “什么纪录片?” “一部禁片,是关于各国强制匹配制度的追踪记录。听说那部片子是M国男权组织的反政府反女权宣传片,这叫塞鲁特的就是当时男权组织的领导者之一,听说他还坐过牢呢,没想到他都要做M国领导人了!” 听着林远的感慨,沈辞也有些佩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阶下囚,今日登高楼,人这命运啊,谁说得准呢。” “M国的平权运动向来领先世界,没想到男人有一天也能登上高位,若他真的当选,那得鼓励多少自怨自艾的男人。”林远说着,脸上带着几分与有荣焉。 “人类文明有清晰史料记载的,有六千多年,其中四千多年都是男尊女卑的社会,要不是因为一场基因异变让男人突然短寿,被压制的女人也不可能登上历史舞台。所以啊,你也不必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能者居之。” “嗯。”林远点点头,心想:所以我啊,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工作,有独立的经济,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才配跟心爱的人并肩站在一起。“不过这人曾提出过极端主张,没想到M国政府竟然不卡他,还让他走到这一步了。” “怎么?”沈辞疑惑转头,她真的对这些人这些事不太了解。 “塞鲁特虽然是反女权的男权组织领导人,可M国政府一直对他很宽宥,十五年前他突然提出‘生育不是女人的权力’,号召信徒积极研究男性生育的可行性……”林远说到这,倍觉荒谬地摇了摇头,嗤笑道: “他认为女人能掌权是因为她们能生育后代,能主观筛选利己的性别,所以希望男人有生育权。可是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他们组织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甚至提出人造zigong的概念,不过都失败了。 我曾经专门了解过他们的研究资料,嗯,我只是好奇,毕竟男人要是真能生孩子,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结果查到他们唯一一次成功的案例,是因为移植了女人的zigong,你说可笑不可笑,不想要女人,可还得靠女人!这事一经曝光,M国政府就对他下了逮捕令,关了五年才放出来。” 不想要女人,可还得靠女人…… 沈辞听到这话,瞬间怔住,一个念头止不住地冒出来。 如此反女权反到极端,反到仇视,反到有你没我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娜塔莎说G国病毒可能是M国所为,还有她们G国研究所的女同事都被注射了破坏卵细胞的实验病毒,如此有针对性,如此丧心病狂,沈辞不得不怀疑…… 沈辞目光锁定新闻里那挂着虚伪笑容的老头,脸上冷意深重,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如果病毒真跟塞鲁特背后的组织有关系,若他成功当选M国领导人,那就是世界灾难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