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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凯美瑞一骑绝尘。没人反应过来她其实并没有拿到周含章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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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殷见群觉得安静,她的记忆中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静。

    这样的心情很适合唱歌,但电台里没有一首她想听的。于是她自己唱。

    "Birds flying high, you know how I feel."

    她把手伸直,食指和拇指捏住一枚小小的通透的玻璃瓶。路灯的光穿过它。

    "Sun in the sky, you know how I feel."

    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她重重地踩下油门,在绿灯闪烁的时候疾风般驶过路口,像一个亡命之徒。

    "Breeze driftin, on by, you know how I feel."

    她打开车窗,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吹乱她的头发。

    "It,s a new dawn, it,s a new day, it,s a new life. For me."

    很奇妙不是吗?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在他的身后,让他带领她发现他的世界——不完全的。但是现在反过来了。她抓到他了。再多酒精也没法带来这种快意。

    "And I,m feeling good."

    殷见群感觉到饥渴,非常的。如果不是在开车,她可能会马上开始手yin。要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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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美瑞从它轧出来的车辙上碾过,最终停在她习惯的位置。

    也许因为车的颠簸,后座的人发出了很轻的哼声。他动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挪动位置。

    "我们到了。"殷见群愉悦地对他说。

    但她的语气很快变得苦恼:“我要怎么把你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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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见群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坐到周含章的旁边。

    “周含章,说话。”

    “……”

    “周含章,醒一醒。”

    她仔细观察眼前的人,虽然双眼已经适应黑暗,但总觉得看不真切。过去半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她靠得更近些。

    殷见群闻到很淡的海洋香调香水味,幽幽的,找不到源头。他会把香水撒在哪里。你看,跟踪的最大缺点就在这里,你甚至不知道对方会把香水喷在哪里。

    所以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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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的开始总是不太容易。

    殷见群用鼻尖贴在他的领口嗅,像是闻到了又没有。香水和人的温度混合之后会变化,那么人本身的味道呢。她走了神,然后不自觉地伸出舌头在他的喉结边慢慢地舔过去,微咸,开胃菜的味道。

    周含章这时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殷见群笑了:“哈,周含章,你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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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大概是想要推她,却又使不上力气,就像在她的小臂上摸了一把,让人心痒。

    他模糊地说了句“不要”,没有足够的力度表示拒绝。没有凶徒会因此停手,因为这很像欲拒还迎,让侵犯的过程更富情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强jian”这个主题在色情片界如此经久不衰的原因。

    殷见群轻笑,用门牙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像咬一颗鲜嫩多汁的圣女果。

    周含章又颤抖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什么,暂且松开了他,爬到驾驶座按下了打开车后厢的按钮,然后到车外去,后厢一轻。这一次她拉开了靠近周含章这边的车门,一个巨大的旅行袋倚在她的小腿旁。

    或许很少有人会用一把轻型弓来形容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但殷见群确实像,她的动作灵巧轻盈,而其中却似乎隐藏着一股无法计量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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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醒不过来是吗?”

    “我要带你回家了。”殷见群把周含章的手的搭在自己肩上,搂住他的腰往外带,他的腰细,手感柔韧,“帮帮忙,配合一下,我力气不太够。”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到车外。

    殷见群抱怨:“你呀,真是重。”

    “顺带一提,我对车震一直很感兴趣。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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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的腿是软的,他也没法判断自己正在去哪里,连站着都勉强,大半的体重都落在了殷见群的身上。

    殷见群把他搂得很紧,紧得发疼。

    他们走得很慢。并不是很远的距离,仿佛要走到天亮。

    “到底是药效,还是你的酒量根本就不好?我下次一定要弄清楚。”一边走殷见群一边说,“要做的事情好多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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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见群的问题没有结束。

    “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那天在地下酒吧里买的吗?”

    “春药?还是迷jian药?”

    “有没有想过用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感受?”

    就这么问着,她已经负重攀登到达家门口。她深呼吸,鼻吸口呼。这是她每次做完高强度有氧之后用来平复心率的习惯。非常有效。

    殷见群看着周含章半张着的眼睛,微微一笑,“现在还没到给你密码的时候”。

    她用指纹而不是密码打开了新换的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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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周含章放到自己的床上,洗了个脸回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你是醒着还是睡着?”

    没有人回答。

    殷见群对自言自语没有兴趣。她欺身靠近,往周含章的脸上甩过去一巴掌,他发出非常微弱的哼声,脸别到了一遍,几乎是马上泛起不自然的红,眼里闪着生理性的泪光。

    “嘶,打重了。”

    她皱眉,把周含章的脸捧回来,端详了一下。

    “眼睛浅,皮肤薄。”

    殷见群扼要地评价。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明天还会记得吗?”殷见群问。

    周含章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未果。

    “嗯。你自己也不知道。”殷见群自顾自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