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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在野,都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三年前通县大水灾,他亲自过来赈灾,二十六个日夜守在堤坝上,甚至说出誓与河堤共存亡的话。” “多少灾民得了他的恩济?” “。…贤王虽未封太子,但他这十几年来,都被陛下赋予重任,不是太子,胜似太子,何时出过一点差错?” 陆清峰叹气,“是,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君臣相疑,父子相疑,势同水火。” “但是贤王会谋反,其中至少有八成是陛下逼的,贤王他是退不了了。” 最危险的那几年,陆清峰在京城,把这两父子之间的争斗都看在眼里。 哪里还是什么父子,简直如寇仇! 贤王退一步,他自己最好的结果都是一辈子被幽禁的下场,他的妻儿也要被连累,追随他的人也要被清理,他能怎样? “他谋逆,他错了。” 陆清峰摇头,“可是陛下有必要由着人把一盆又一盆的污水往他头上泼吗?” “那些审问贤王的人是何等的胆子?他下了狱,也是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们胆敢,胆敢给他灌粪水!” “他们说他早有不臣之心,私截贡银,这也还罢了,可把什么欺辱母妃,荤素不忌,将伴读视为***一类的帽子也往他头上扣,何苦来哉?” “他已经死了!” “我萧朝的贤王如此,皇帝的儿子如此,朝廷很有脸面,是也不是?” “这皇室之中,还有人能比他更洁身自好的?他只娶王妃一人,从不看别的女子半眼,世子身体不好,他也硬顶着不肯纳侧,贤王与王妃夫妻和睦到我都羡慕。可如今这居然成了他好男|色的证据!” “贤王人都没了,还被这般污蔑,陛下于心何忍?” 陆清峰当年见王爷和王妃的恩爱,都动了成亲的心思。 若不是年纪小,又忙,他都要缠着国师替他说一门亲了。 这次回家,家里门槛差点被说亲的人踩坏掉,陆清峰“我义父不过是看不惯他们那帮人的嘴脸,说了几句公道话,陛下竟那般恼牛。…真是老糊涂!” 赶车的欧阳林:“…” 以后再也不抢给少主赶车的活,继续做下去,起码少活二十年。 陆清峰一句话出口,心中也是狂怒,有些苍白的面色都染了红:“贤王与贤王妃已死,却还要揪着他们家不放,连萧逊也不肯放过。难道真要抓住他亲孙子剥皮抽筋才能解他的恨。…咳!” 一口殷红的血喷在车壁上,陆清峰的声音戛然而止,若无其事地拿袖子把血污擦去,略有些心虚,笑道:“无妨…” 欧阳雪一怔,只觉心头一片寒凉,顿了顿,伸手拿过陆清峰的手,替他诊脉。 不过片刻,欧阳雪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陆清峰收回手臂,眨了眨眼,还未想到转移欧阳少主注意力的方式,就听对方开口:“谁做的?莫家的人?还是徐家的人?玄卫?” 整个车厢陡然结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 三伏天眨眼就成了寒冬腊月。 陆清峰赶紧坐起身,不敢放任他继续猜,否则怕是要天下大乱。 藏剑山庄和莫家,徐家两家忽然开战,恐怕连麒麟阁都要头痛。 “都不是,别乱猜。…玄卫也就罢了,莫家和徐家又同我没仇!” 陆清峰紧了紧衣领,笑盈盈转移话题,“我和莫羽生的关系向来不错,他是个很好的酒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说起来这次莫家和徐家都是为萧逊来的?这么说,还是萧逊的面子够大,天南海北,各大门派,闻风而动。” 欧阳雪默默拿出一张纸,斟酌着写了药方,“停车。” 陆清峰张了张嘴,欧阳雪已经跳下车不见了。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闭口不言,换做自己,知道朋友生病受伤的,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啧,得给这家伙找点事做。” 陆清峰真心实意地惆怅起来。 他折腾了半年,也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好不了,唯一的收获就是已然习惯,从外表看,看不出他现在的状态。 他可不觉得让欧阳雪知道这些,对他们能有什么帮助,除了让那位也跟他一样苦恼,完全没好处嘛。 陆清峰惆怅了一会儿,直接就被塞到屋子里,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陆公子,少主交代,你先喝药,他去找云神医了,等云神医到了再给您瞧瞧脉。” 欧阳林站在门前,神色和缓,大眼睛,高鼻梁,轻轻一笑,分外可爱。 欧阳雪也能诊脉,但水平就是比寻常习武之人略好,学武的多数会一点医。真正治病救人,还要看正经大夫的本事。 陆清峰按了按太阳xue。 有点头疼。 藏剑山庄在通县的临时据点,就在通县南城门附近的柳家桥。 这宅子肯定被重新收拾过,从家居摆设到布局,都很清雅舒适,他躺在床上,终于脱离了这大半年来,那种无处不在的不适感。 脑子里明明还想着,既然被欧阳雪发现了,那最好找个借口不要住在一起,可是身体却极诚实地闭上眼睛,进入梦乡,而且醒了也没趁着欧阳雪不在主动逃跑。 陆清峰觉得这真不能怪他。 一醒,厨房里就送上鲜嫩可口的凉拌秋葵,清蒸武昌鱼,外加一碟油焖大虾。 都是他最喜欢的菜,也是他最爱的口味。 更不要说一壶梨花白,加上一壶黄酒,任由他享用,简直喝一口就消去所有逃跑的想法了。 陆清峰怀疑这是欧阳雪的阴谋。否则明知道病人不适合喝酒,为什么桌上还会出现酒水? 就这么一迟疑,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欧阳雪已经领着云神医进门。 陆清峰:“。…怎么这么快?” 云神医坐下,一边给陆清峰诊脉,一边冷笑:“哼,一路走小道,差点没颠死老夫,还能不快?” 陆清峰无语地看了眼欧阳雪。 他还以为最少要到明天,他们才能到,那自己就算要偷溜,也能享受了晚餐再走,谁知欧阳雪这般丧心病狂。 “你这脏腑受创不轻啊!” 云神医蹙眉,“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这不好好地调养两个月,怕是要留下病根。” 听他这般说,欧阳雪反而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能治,便不算大问题。 云神医神色却颇难看:“你这是拖延了多久不肯好好治伤?是不是还喝了酒?我这都什么运气,这些年天天遇见你这等糟糕的病人,要是治不好,还坏我名声?可我们当大夫的,那是治病不治命,你们病人自己找死,干我何事?” 显然这位怨气不小,一时连欧阳少主都不敢吭声。 这世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