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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不舒服,不痛快,不自觉就没了兴致。 虽然输得挺厉害,但还没开局多长时间,往日比这输得更大的都有。 中年人也一连输了好几局,桌上的筹码rou眼可见地减少。 杨玉英忽然抬头,对周岩轻笑:“你父亲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让你全偷了来赌,连你母亲的嫁妆也被你拿走,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陈奇:!? 闻言,他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岩,虽然知道他拿走了家里的钱,但真没想到,他竟然把家底全掏空,还是偷拿的。 周岩却是神色不动,好像丝毫也不放在心上:“早晚是我的东西,早一点拿晚一点拿又有何区别?反正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到处去说,对我没影响。” “更何况,我又不会输。” 周岩神色平淡得很。 杨玉英点点头:“我明白了。” 周岩是书生,本该最怕名声有损,但他父母显然不可能放任他坏了名声。 陈奇:“…” 明白什么? 杨玉英忽然扬了扬眉:“你有没有想过你赢了这么多,应该把你父母的本钱还回去?” 周岩颇为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再说吧。” 他当然不会还。 杨玉英想:现在周岩皮囊下面的灵魂千疮百孔,几乎变成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哪里还会关心父母的死活? 陈奇站在一边看着,眼见周岩越赢越多,中年男子的筹码一口气输出去大半,急得他满头是汗,忍不住低声道:“大师,您到底要做什么?” 杨玉英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不是你说的,让我来给周岩驱邪?现在就驱邪呢,唔,驱邪前的准备工作。” 陈奇:“…” 他刚想继续问,只听外面忽然有吵嚷声传来,一个桃红袄裙,年轻又漂亮的小妇人进了门。 那中年男人一看到小妇人,顿时先抬手去摸了摸头发,又整理衣服,随即身体一僵,低头嗖一下钻进桌子底下。 “刘郎,刘郎你怎么了?” 小妇人显然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到那中年男人,冲过来跪在地上把人往外面拽。 “你傻不傻?生意赔了便赔了,只要人是好好的比什么不强?我和儿子难道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不成?” “别管你欠下多少债,咱们夫妻一起还,我的刺绣手艺你也知道,当初李大娘三十两银子收我一扇面,是你心疼我,不愿意我辛苦才不许我做,如今不过多绣几幅屏风,多做几身衣裳的事,有什么好为难的!” 中年男子:“??” 他慢慢从桌底下出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杨玉英轻叹一声:“听说最近齐州晚上不太平,小嫂子这些时日一个人在家,怕是辛苦了。” 那小妇人轻叹了口气:“可不是,家里没男人,就是不踏实,最近又闹贼,前日我和秦jiejie在家,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出去一看,门都是开的,可吓死我们了,要不是秦jiejie机灵,自己打扮成男子,怕是那贼一见屋里只有我一女子,一幼童,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惊走。” 中年男子:“…” 他忽然明白过来,脸色又白又黑。那日夜里他看到的那什么,其实是秦家娘子! 杨玉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中年男子一缩头,趁着媳妇不注意,朝杨玉英拜了拜,求她千万别说出真相。 如果让他媳妇知道,自己怀疑她有了别的相好,那。…想到这些,中年男人就打了个冷颤。 小妇人还当他没缓过劲,温柔地给他擦了擦汗:“走吧,回家,你这混账东西,亏了钱也不能动这歪心思,赌是那么好沾的?你就是赢了钱,我也不稀罕用,快跟我回去。”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一步一挪地跟着走。 他没有亏本,他做生意就是亏,从来也是小亏,从来谨慎得很,毕竟有媳妇有儿子,哪里敢胡来? 但这话现在说出口,中年男子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低头看了一眼,媳妇紧紧抓着他的手,那一双雪白的手带着暖暖的温度,着实让人心里直痒痒。 算了,算了,反正也输了好大一笔钱,算起来这次的买卖也没赚多少,只当小亏一点便是。 陈奇看中年男人和他媳妇远去,看得出神,杨玉英轻笑:“现在你可以拿你的私房钱,去跟周岩赌一赌了。” “…” 他的私房钱很少很少。 杨玉英莞尔:“放心,这次你肯定赢。”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追踪 陈奇其实一点都没信,刚才周岩那赢钱的架势,简直让人心惊rou跳。 可大师这么说,他又岂敢不信? 反正别管信不信的,陈奇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赌桌前面。 半个时辰后 周岩连输十局,第一次变了脸色。 连旁边立着的那些赌场中人,都颇为好奇地斜眼来看,要不是这是属于赌客与赌客之间的局,谁赢谁输,赚钱的都是赌场,恐怕他们早就警觉,说不得还要闹出些事故。 再半个时辰之后。 陈奇晕乎乎出了赌场,一回头就能见周岩惨白的脸,阴测测的眼,只觉心中微惊,转身想走过去,却听杨玉英一声轻咳,脚步登时止住。 再回头,只瞄见一点大师的背影,陈奇吓得赶紧追上去,就见大师一边走,一边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件披风往身上一裹,在道边树下的石墩上落座。 披风黑灰色,暗沉沉的,这般一裹,窈窕漂亮的少女登时就变成了街边蒙头罩脸的乞儿。 陈奇也闷不吭声地过去坐下,讷讷道:“这些钱…” “你还想留下?” “不,不。” 杨玉英笑起来:“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接受运气变得特别低的后果。” “也没什么,人总有运气高的时候,也有运气低的时候,你运气不好,也许只是走路摔一跤摔断腿,下巴脱落,也不一定就一头摔死自己什么的。” 陈奇:“。…别说了,大师您说,要怎么处置。” “问问周家那对父母丢了多少钱,这部分给人家留着,暂时不要还,等没事了还回去。” 陈奇连忙应道:“好。” “剩下的我便不管了,你是想扔了,或者做善事,哪怕是没什么用的捐给寺庙都成。” 杨玉英笑道。 陈奇连忙点头,心下还是惊疑,不禁问道:“我看周岩赢刚刚那位刘老爷,赢得那般干脆利落,怎么到我这儿就忽然开始输?” 他有自知之明,从小到大就没上过赌桌,自然在这方面,既无技术也无经验。 杨玉英叹了口气,小小地掀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当然是我帮你作弊。” 陈奇:“啊?” 杨玉英莞尔,她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