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事业事业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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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用过早膳,叶夕雾回到房里等候着春桃办事回来。 “我回来了,小姐。”春桃捧着一托盘的厚冬衣走进门,垒起高高的冬衣快要将春桃的小身板淹没在底下。 她将托盘放下,喘了口气,“喏,小姐,我把成衣店里面男子样式的冬衣选了一些,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叶夕雾在托盘中挑来挑去,这件太薄,那件花色不好看,最后选了一件尚且合意的绣线紫色长袍,就是目视来看有点不合身。 “小姐啊,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突然间对姑爷好起来了?还想着给他选冬衣。”这句疑问憋在春桃心中许久了,好奇得都能憋出内伤。 “没有为什么。”叶夕雾示意春桃递上剪刀和针线,沿着自觉符合澹台烬身形的边缘裁剪紫衣长袍的布料,“就是担心他饿死冻死被人欺负死,变成一只穿黑袍子的大老虎,然后把见到的所有人都吞到肚子里。” 啊?春桃表示自己还是不懂。 “好了,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叶夕雾只是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就让春桃协助自己“大展身手”霍霍这件冬衣,然后将成品送到澹台烬那里。 如往常一样澹台烬来到阁楼抄书写字,稍稍震落衣裳下摆沾上的脏污雪泥才推门进入。这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尽管稍显破旧,澹台烬平时都注意着保持此处的干净整洁。 来阁楼的第一件事,澹台烬习惯先推开两边的窗户让天光透入,驱散一整室内的昏暗与狭小带来的压抑感。因为案几遮挡的原因,他这时候才发现后面多了一件不属于阁楼之上的东西。 “别冻死了。”澹台烬拿起衣服上的纸条,这个口气他只能联想到一个人,也只有她是最近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拿起冬衣轻轻抖开,一件崭新的紫色长袍展现在眼前,只是有一些重复缝合的痕迹如同杂乱的蜈蚣脚一般刺进布料里,稍显丑陋,还好用的针线与冬衣颜色相似也不显眼,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改过的新冬衣,送给我的?冬衣触手绵软,澹台烬凑上去轻嗅了一下,好似还有新衣服才会有的淡淡香气。他一点也没有嫌弃这件紫色冬衣的意思,当即穿上了。 抬起手臂左看右看,澹台烬稍稍整理了一下发现还算合身,微微挑眉,眼眸中显现满意之色。 送给他的东西,那就是属于他的了。 难得有新衣服穿,包裹着身体是冬天里极少体验到的温暖,一整天里澹台烬都很爱护这件紫色长袍,唯恐它磕破了一道小口子。 他穿着新冬衣出了门,迎着寒风的面庞都显出惬意的神色。 可有人就是见不得他过得好,叶泽宇从对面走过来,澹台烬没料到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阵刀锋割裂衣裳的声响从身上传来。 “站住。” 澹台烬掀起衣袖来仔细检查,那条被划破的大口子如同划在了他的心上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他抬眸看向叶泽宇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空寂,而是带上了一丝流泻而出的杀机锋芒。 “哦,不小心划破了啊。”叶泽宇似是才发现一般地举起手中的削梨皮的刀,返身走到澹台烬身前,“欸,真是太不小心了。” 嘴上说着不小心手上却一点也没客气,堂而皇之地当着澹台烬的面又扯着衣袖下刀,彻底割坏了整片衣袖,震惊之下澹台烬急忙将衣袖从对方手中夺回。 “你方才看我是什么眼神,嗯?”叶泽宇提起澹台烬的衣领,自觉有必要树立威信,不允许对方竟敢反抗。 澹台烬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没有惧意,被提着衣领的他反倒像是主动欺近叶泽宇,绷紧的脖颈在这一刻似乎有着钢铁般的坚硬不屈。 “好啊,看来你是——”叶泽宇狠话没放完就被一双手推开,他踉跄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谁?竟敢推你爷爷我!” 叶泽宇站定看向来人,惊道:“——二妹?” 叶夕雾没理会他,先是打量澹台烬有没有受伤,还好没事,再是看被割破的衣袖,这可是她亲手缝改的衣服,都还没过一天就被人恶意毁坏了。 “叶泽宇,向澹台烬道歉,然后赔钱!”岂有此理,她噔噔几步逼近叶泽宇,怒意几乎化作实质。 一旁的澹台烬冷眼看着叶泽宇被叶夕雾逼得退后了几步,慢慢倚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抬起衣袖翻来覆去地看着,样子似是非常在意。 “叶夕雾,你竟然为了澹台烬向我要钱?!”叶泽宇不可置信。 “你给不给?”大有他不给就没打算放过他的意思。 叶泽宇气得要死,教训澹台烬不成还被叶夕雾逮住,再一看澹台烬被叶夕雾护在身后置身事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给你——” 钱币被大力扔出砸在澹台烬胸前,叶泽宇几乎是委屈地跑掉了。 “叶泽宇,还没道歉!”叶夕雾追出去一步便停下了,“这个家伙。” 除了下人之外还有叶泽宇同样对澹台烬看不过眼,还好她来得及时,否则还不知道澹台烬怎么被他打。看来还需要再警告一下叶泽宇。 “冬衣袖子都成这样了,脱下来我给你再找一件吧。” 澹台烬微愣,随后直接挣开叶夕雾要脱下他身上冬衣的双手,“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这意思是她这个送衣服的人也做不了主,叶夕雾没必要也懒得计较,干脆道:“行吧,回头我帮你想办法补补。” 不一会儿春桃跑过来,“小姐,宫里来了消息,说是宣姑爷进宫面圣。” 这句话打破了二人间的平静氛围,澹台烬下意识脑袋微侧,眼神中带着惊讶与疑惑。盛王很少召见他,而前天刚从乌鸦那里得知现任景王即将死去,今天盛王就召见他,这之间未必没有联系。那么盛王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叶夕雾则是震惊怀疑,她以为澹台烬入赘叶府后便与宫中没有了联系,今天的盛王召见令她提高警惕,澹台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与世无争。 她当即道:“我同澹台烬一起进宫面圣。” 叶夕雾也要进宫?澹台烬转头看她,却见她只微微一笑,莫名其妙的女人。 …… “传澹台烬殿前觐见。” 朱门大殿外太监伸手拦住叶夕雾,“叶二小姐,王上说了只见澹台烬一人,您请留步。” 好吧,叶夕雾只得放弃,她向已然踏上台阶的澹台烬一招手,“我在宫门外的马车那里等你。” 听到声音澹台烬回过头,叶夕雾又朝他笑了一下。澹台烬没什么表情,他提起衣摆向引路的太监总管道,“走吧。” 既然不能同澹台烬面见皇帝,那就干脆去对方曾经在宫内的住处调查调查。如此想着,叶夕雾揽住一位宫女。 “这位jiejie,你能告诉我质子澹台烬曾经的住处要往哪里走吗?” “参见陛下。” 隔着一道珠帘澹台烬向盛王行大礼,等盛王说了允许起身的话他才缓缓站直身子。因着面圣的原因,他束发戴冠,还翻出了自己得体的衣裳,以红为底外罩浅蓝衣袍,腰上交缠的红穗子垂落在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衬得他更为风姿卓然。 “澹台烬,孤得告诉你一件事。”盛王慢悠悠说,“这里有景王宫寄来的一封书信,你想看吗?” “不想。” 盛王没想到澹台烬拒绝得如此干脆,遂道:“思念家乡,想要得到家人的音信乃是人之常情,你说不想,猜孤信是不信?” 三言两语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就扣下来,澹台烬默了默,“景国远在千里之外,此生再不踏足;景王于我也已是遥隔二十载,此生再不相见。陌路人,异乡地,我不关心,亦不必关心。” “当真不关心?你可知景王澹台无极就快要死了,你的兄长澹台明朗被封为了储君。” 澹台明朗?他这位兄长是上一任王后的儿子,因为怀疑他的母亲柔妃害死了王后而对他心生怨恨。这样一个人若是当上了景王,对他如今的处境而言十分不利。而盛王有意告知他的对头当上了储君,何尝不是想要借他的身份在夺位之争中插上一脚,存了动摇景国根基的念头。 可他一个质子能力微乎其微,若是心中清明还就此喜滋滋上套被盛王拿着当刀使,怕是嫌命太长。 故而他并不表态,只淡声道:“现在知道了,多谢陛下。” 可盛王并不满意他故意模糊的话语,步步紧逼,“澹台明朗野心勃勃,近来屡动干戈,从未顾及过你这个当弟弟的处境,难道真的不怕孤把你的人头割下来,祭旗吗?” 呵,澹台烬心中冷笑。“于澹台明朗而言,我不过是个空有兄弟名分的陌生人,他自然毫无顾忌,陛下此举,怕是正遂了澹台明朗的心意。” “他如此容不下你,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回到景国,杀了澹台明朗,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澹台烬甚至无聊得摩挲手指,“陛下这是高看我了。我离国去都十数载,身如飘蓬,景国臣民认的是澹台明朗,景国早已没了我的容身之地。况且人各有命,王位,天下,这些东西都由他人去争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一介质子,能苟全活着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这么说,倒是显得孤多此一举,自作多情为你考虑了这么多。”盛王叹息道,“罢了,你走吧。” 假惺惺的做派还当别人是傻子,真情实感演得自己都信了似的,真是令人无比作呕。澹台烬行过礼后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眸光流转间泄落一缕淡淡的鄙夷。 “此子铁石心肠,就连亲情于他都可有可无,每次孤见了他都倍感不适。既然他不肯为孤所用……去派人盯着,是时候该发挥他最后的作用敲打一下叶家了。你去找另一个模样相似的来,孤有用。” 话落,盛王揉揉太阳xue,身影慢慢消失在珠帘后,随后太监总管也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