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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山里地不好走,他几步跨过来跳到陈纪锋身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疲不?来点儿火。” “唔。”陈纪锋随他给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慢慢呼出白雾,“医生说什么?” “还能说啥啊,人都泡发了,这儿又潮,得带回去验。” 一起杀人抛尸案,家庭纠纷,丈夫拿斧头砍死妻子后抛尸。陈纪锋领着人把村子里里外外翻了三天,最后在山里的一个水潭找到尸体。 两人面对面站在树下,红哥接近两米的大块头,缩着肩膀抽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他皱眉道,“刚刚他们家儿子打电话来了,说是正在往家赶,听着快疯了。” “给他做下心理疏导。”陈纪锋一弹烟灰,“之后还是找他问情况。” “知道。” 这时陈纪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在裤子上随便一擦手,拿出手机看,是卫意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看就新买的蒸锅,旁边还放着一大袋面粉。接着卫意发来两行字:我买了蒸笼,还有材料,做包子吃。 这小孩,还真和包子杠上了。陈纪锋笑了一下,把手机收回口袋。 “行了,走吧。”陈纪锋恢复心情,抖了抖夹克上的泥灰,“回去做审讯去。” 卫意连着几天蹲在家里做试验,买了一大堆面粉,猪rou,备齐油盐酱醋,跟着网上的教程学着揉面团做rou馅,蒸出五六笼包子都觉得不满意,最后全进了自己肚子里。好在虽然味道赶不上小区门口的那家,好歹没再拉肚子。直到终于觉得水平趋于正常,卫意才给陈纪锋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自己做了包子给他吃。陈纪锋回复说这几天忙,等他消息。 卫意就乖乖窝在家里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星期。 卫意都以为陈纪锋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但他明白陈纪锋是真的很忙,好几次他睡到大半夜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楼道的开门关门声,知道陈纪锋又很晚才下班回家。 他这么辛苦,不会觉得累吗。卫意坐在地毯上,脑袋搁在茶几上漫无目的想着。地毯不大,刚好能让卫意躺上去滚两圈。沙发上也铺了很好看的中国风沙发布,茶几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具,是卫意特地去茶器店里买回来的。茶具边摆一个细颈玻璃花瓶,里面插一朵淡黄的香槟玫瑰。 卫意趴在茶几上,手里盘弄着手机,想着要不要再发个消息过去问一下。 他刚点开和陈纪锋的聊天界面,窗外忽然传来汽车缓缓驶来的声音。卫意顿了一下,直起身子听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往窗边走去。 他拉开窗帘朝下一看,正好看到陈纪锋从车库走出来。这会儿已经快晚上十点,小区里的路灯有些暗,卫意只看到陈纪锋的身影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很快陈纪锋就走进楼道,卫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只听到钥匙被抖出来,紧接着门被打开,合上。 卫意又看了眼时间,转身跑进厨房,把今天早上蒸出来的包子热了一圈后装进袋子,又有些着急地从冰箱里拿出土豆,玉米和牛奶,捣鼓半天做出一碗土豆泥,想了想,又泡了点热牛奶装在保温杯里,将这些东西一齐装好,出了门。 他敲过对面的门,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才等到门开。 陈纪锋刚洗完澡,一头短发湿漉漉的,脖子上的水也没擦干,水珠顺着被热水冲得微红的皮肤没进锁骨,将衣领浸出一圈深色痕迹。他只随便套了条长裤就来开门,一见到卫意,又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浓黑的剑眉一挑,看上去有点惊讶,“这么晚还来送夜宵?” “嗯。”卫意有些紧张地点头,好像生怕他说不要,又把怀里的袋子往陈纪锋面前递了递,“哥哥工作辛苦。” 陈纪锋低头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刚想说点什么,目光却落在卫意的脚上。小孩出来的急,连袜子都没穿,就穿一双棉拖跑出来,身上也只一套单薄睡衣。可卫意还无知无觉地站在寒冷的狭窄楼道里,昏黄的楼灯从头顶落下,在他白净的脚踝上落下一圈浅浅的光辉。 陈纪锋其实已经在外面吃过晚饭,但他终究没狠下心拒绝,最后还是接过卫意怀里的袋子,说:“进来吧。” 卫意跟在陈纪锋后面进了屋,陈纪锋往沙发上一坐,卫意就跟着他坐下,伸手去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哥哥,我说了要给你做包子吃的。” “嗯。”陈纪锋答应一声,随手从沙发背上拿过一件棉袄披在卫意身上,将他单薄的身子罩住,“哥这阵子没空,就一直没联系你。” 卫意忙说:“没关系,我有空,随时可以做。” 他把纸袋和盒子摆在茶几上,“还有土豆泥,牛奶。” “哟,这么丰盛。” 他伸手过去帮卫意打开盒子,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一点。卫意闻到清爽的肥皂香气,混合着从陈纪锋身上传来的,阳光健康的男性身上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卫意愣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了陈纪锋一眼,陈纪锋的头发半干不干的,把脖子沾得一片水汽。他也不怎么讲究,随手揪起自个儿衣领去抹脖子上的水,衣服下摆被他扯起来,露出衣料下隐约可见的坚实腹肌和精壮劲瘦的侧腰。 卫意倏然收回视线。 “竟然还是酱rou包?”陈纪锋感叹着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咬下一大口,“可以啊卫意小朋友。” 卫意却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他听到陈纪锋说话,才慌忙转过头来,“可,可以吗?味道。” 陈纪锋吃得挺欢实,“不错,这手艺,再磨练一阵都能赶上我了。” “那就好。”卫意看他嘴上吃个不停,莫名浮上脸颊的一点点红晕很快散了。他重新集中注意力,将方才一瞬间窜上心头的莫名悸动忘在了脑后。 “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 两人一个盘腿坐着,一个抱着膝盖,手上各拿一个包子,那瓶卫意带给陈纪锋的牛奶被摆在了卫意面前,陈纪锋手边则开了一罐啤酒,和一碟已经吃掉一半的榨菜。 “查案子呢。你哥手上现在有四个案子,只有一个快结案,接下来还有的跑。” 卫意好奇问,“都是有死人的案子吗?” “差不多,反正都挺刺激的。” “每天看这么多死人,你会不会觉得害怕。” 陈纪锋喝一口啤酒,乏味地咽下去,“死都死了,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有什么好害怕的。” 卫意沉默半晌,说,“就是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才可怕吧。” “又不能骂你又不能打你,哪里可怕?” 卫意吃完了包子,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认真对陈纪锋说,“因为人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和灵魂是一起诞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