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广瑜/R18】周瑜,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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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奉楼主之命背着傅副官去点心铺买零食的伍丹惊叫出声。她刚打开大门便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门口,吓得她手中荷包差点扔出去,待看清来人后伍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周中郎将怎么站在门口?是来找楼主的吗?我进去通报一声。”
“等等,”周瑜叫住伍丹,“你们楼主……是广陵王吗?”
伍丹疑惑地看了一眼周瑜,“楼主当然是广陵王呀,不然还能是谁……”
伍丹的话还未说全,周瑜越过她径直闯了进去,衣尾扬起尘沙。清透明亮的天空,陌生而又熟悉的树植,那条走过成千上万次的石板路,周瑜抵在门扉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良久,他轻轻推开门。
书房内满室的书卷油墨香,倾倒四散的卷宗堆里有一个身影正在扶额批阅着公文。那人听到异响缓缓地抬起头来,周瑜看到了那张令他蚀骨钻心的面庞。
削瘦的身躯拢在宗师常服之下,褐色密发像男子般束起,她的脸上写满了倦容却不再是苍白冰凉的尸体。
周瑜的声音忽然哑了,他的双唇颤了颤,大梦初醒般轻声说道:“广陵王,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你终于疯了?”
广陵王本是随意一瞥,不料这一眼便看到状似烈鬼索命的周瑜,受惊之下笔从掌心滑走,纸张上落了漆黑的墨点。广陵王无奈地叹声道:
“兄长,你五天前才刚从广陵琴行吃瘪回江东,就算老板拒绝了你的六十四期分期请求,你也不能这样装神弄鬼去吓他老人家。”
周瑜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那件血迹斑斑的喜服与炽热怪异的视线盯得广陵王心里发毛,她试图再说些什么缓和这诡异的氛围,周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她抱在怀中,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力度之大广陵王甚至以为要被捏碎在周瑜的怀中。
周瑜低下身,头紧贴在她的耳侧,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让广陵王呼吸一窒,喜服与脸上的红色并不是装扮的颜料,而是真实的鲜血。
“你没有回江东,你去哪了?”广陵王低声问道。
似乎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耳廓上,周瑜的声音更沙哑了。
“我去剿了一处山匪。”
“那你这身衣服?被当做压寨夫人了?”
“所有人都死了。”
“谁敢把你当压寨夫人?剿得好。”广陵王使了个巧劲从周瑜怀中挣脱,理了理衣袍上压出的褶皱。
“怎么了,堂堂中郎将被山匪当做压寨夫人,受刺激了?”广陵王笑了笑,“要不我去给琴行老板说说情让他允你三十二期分期?”
周瑜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永远都是这幅模样,meimei。”
“给我找件衣服吧,这身喜服……不能穿了。”
广陵王最后翻了件蛾部的衣服给他。整装后的周瑜又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看惯了他那身飘逸的蓝白长袍,乍然换成深色的员工服倒有了谪仙下凡的不真实感。
广陵王倒了两杯茶,热气从水面氤氲,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兄长来广陵已经一月有余了,这段时间都是陆逊在处理公务,他恐怕也要焦头烂额了吧?”
“……伯言吗?”周瑜低头呷了一口,“本来准备不日就启程返江东,既然meimei愿意替我向琴行老板说说情,哥哥决定再多留一旬。”
广陵王手中茶具抖了抖,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她咬牙道:“我希望兄长即日就返江东。这一个月以来广陵城里每天都是魔音贯耳,你走了没几天好不容易安歇了,而现在,”广陵王示意周瑜听王府外的声音,故意弹错弹漏的曲调惨不忍闻,“现在又响起来了,我的女官阿蝉已经申请外出公干一个月了!”
“你这么赶哥哥走,哥哥会伤心的。”周瑜眼皮都没抬一下,“拿到绿绮琴我立刻走。”
“说到做到?”广陵王高声问道。
“驷马难追。”
广陵起身便往琴行冲去,唯恐慢了一步。周瑜在原位坐着,眼帘下垂,静静地看着对面茶盏中的液体变得冰凉。
其实周瑜知晓他拿不到绿绮琴。
周瑜仰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没有异云蔽日,空气中也没有污浊的东西。这一次的回溯极为异常,他回到了最初几世的时间里,那时他还相信只要阻止曹cao的刺杀,只要阻止那场大火,只要阻止北方的疫病,她就能活下来。
而绿绮琴只要攒到足够的钱,就可以买下它。
可是就算没有了刺杀大火疫病,meimei还是会死于各种意外。绿绮琴或是毁于灾厄或是毁于战火,到他手上时只剩下焦黑的骨架了。
次数多了,他慢慢就知晓了。他得不到绿绮琴,他也救不了他的meimei。
渐渐地,周瑜就放弃了。他不再尝试去扭转注定的结局,他试图用绸带遮住她的双眸,由他来替meimei编织一段又一段虚幻的现实。
「meimei,黑暗里你不需要睁开眼睛,我会为你铺好所有前进的路。」
周瑜左手无名指套着一只冰绿色的玉戒,细细伶伶的卡在第二个指节。周瑜抬起手,玉戒通透得似要虚化在阳光中,周瑜眼前又浮现出上一世最后的场景。
漫山遍野的红,成堆的血rou尸体,以及在花轿中静静闭眼的meimei。
那是他两千七百二十一次回溯以来第一次成婚。他舍去兄长的身份装作青梅竹马,平静地接受了meimei的慕求。他穿上喜服,携上亲手雕刻的玉戒,候着meimei的到来。
然而漫长的等待最终等来的只是meimei死去多时的尸体。他颤抖地抚摸着meimei冰冷的脸颊,灰白,僵硬,了无生息。周瑜屠尽了整座山的山匪,然后抱着冰冷的尸体发动了傩。
当他站在广陵王府门口之时,有一瞬的忪怔,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广陵王这三个字了。他在七百八十四次回溯里意识到小幅度的改变无济于事,第七百八十五次开始他便将时间更往前拨了。
从少年开始,从稚子开始,从婴孩开始,他们离广陵王越来越远,meimei也活得越来越平安,幸福。
而现在傩之力出了问题,他再次站到广陵王府的面前,见到了尚为广陵亲王的meimei。
许久未见了,我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meimei。
*
周瑜品着早已冷却的茶,直到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架在颈侧也没有惊讶分毫。
“你不是周瑜,你是谁?”
耳畔传来广陵王的厉声质问,周瑜轻笑着:“meimei,我不是周瑜还会是谁?怎么糊涂到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识了。”
“我联系过陆逊了,他说周瑜在三天前就已经回到江东了。”广陵王手下微微用力,刀刃陷进周瑜的颈rou里,血渗了出来。“你知道的太多了,不交代清楚就去死。”
“原来还有一个周瑜吗?”周瑜若有所思了几瞬,明了了前因后果。他无畏地侧过头,更多的血珠落了下来,周瑜直视着广陵王的眼睛,“等他见到我就知道原因了。”
“卖关子?”广陵王冷笑一声,“进地牢里慢慢卖。”
周瑜被天蛾压进地牢,玄蜂向广陵王禀报查到的信息。
“楼主,属下探查到此人是忽然出现在王府面前,途径何处没有任何目击者。此外,”玄蜂顿了顿,“没有面皮的伪装痕迹,确为本相。”
“真是见鬼了。”广陵王拍案而起,“难不成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说江东的那个才是假的?”
“此事非同小可,玄蜂你先去探查广陵及沿边附近有没有被剿毁的山匪窝点,我联系江东。”
“是。”
玄蜂不见了踪影,广陵王掏出心纸君联系陆逊。
“这……殿下的意思是,江东的“周瑜”可能是鬼?”陆逊欲言又止,“周中郎将前两天议事时还用琴砸碎了案几……在下以为,不像假的。”
“确实很难以置信,”广陵也倍觉头痛,难不成当年广陵王妃生下的其实是三胞胎?
“总之,还是请伯言带着江东的“周瑜”过来一趟,滋事重大,还请理解。”
“好,殿下,我会把这边的周中郎将带过去。”
陆逊的心纸君没了动静,按照推算三日后江东等人才会到达广陵,广陵王起身去了地牢。
地牢内,周瑜闲散地倚靠在生硬的石墙上,光线昏暗,只有外壁上亮着一小盏火油灯。
周瑜借着火油灯的光凝视着那圈细细的玉戒,质地温润冰透,是上等的良玉。他听到地牢外传来脚步声,周瑜侧过脸,看见广陵王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meimei,对敌人心慈手软可是大忌。”周瑜没有看一眼面前的食盒,只是淡声问广陵王有没有香叶。
“情报收集得很到位,连周瑜抽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meimei,我就是周瑜。”接过香叶,周瑜熟练地点烟,烟雾缭绕,他秀丽的面孔变得如同水雾一样朦胧不清。周瑜长吐出一口烟气,“或者说,我是比他存在更久的周瑜。”
“呵。”广陵王嘲讽道,“抽烟这种事情都能探查出来,怎么在外物上丢三落四。”
广陵王看向周瑜两手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圈细戒指,她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沉声道:“周瑜的手上常年戴着七枚玉戒,而你,只有一枚。”
“七枚?”周瑜呢喃,他的眼中闪过诧色,却不再开口。地牢里陷入死寂,广陵王看着一言不发的周瑜,冷着脸走了。
七枚戒指,不是周瑜所知的任何一世。倘若这是未来的某一世,那么这个世界的“周瑜”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走向?
周瑜面色沉了下来。如今这个世界的走向是他重复了几百次的死路,他的meimei会踩着难以计数的尸体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后在不久的将来不可抗力地兀然死去,如同一现的昙花。
地牢里昏昏沉沉,广陵王除了第一日以外便再没来过。根据蛾使送餐频率判断,第三天时,一个意料之内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外。
来者着一袭蓝白水袖长衣,淡棕色长发束于脑后,正是从江东赶来的周瑜。
幽暗的火光下,两人见到了彼此的面孔,赫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你来了。”周瑜从草席上起身,走至白衣周瑜面前。
白衣周瑜打量着面前与自己别无二般的人,有些意外。
起初他听闻广陵有个伪装自己模样的可疑之人,并没有太过重视。不过是某个易容手段高超的探子,问不出来就杀了,左右不过是那几方势力的人。
而如今只此一眼他便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周瑜”确实是周瑜,只不过是仍旧困在回溯里的周瑜。
这下麻烦了。
白衣周瑜从衣袖中抽出香叶,皱眉点上,“你回溯了多少次?”
黑衣周瑜避而不答,只是攥紧了玉戒,质问道:“你明知道这条路的结局是什么,为什么还选择这条路,难道七百多次的反复死亡还不够让你印象深刻?”
“不,不仅是七百八十四次,她死去的三千零一次我皆历历在目。”白衣周瑜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只是,这次不再是回溯了。”
“第三千次回溯后,左慈找到了我们,将她带回了原始轨道。”
“你就这么任由那妖道带走她,看她走向必死的结局?”周瑜双手猛然穿过铁栏,攥住他的衣领,冷声道。
“这次不一样。”白衣周瑜扯下领口的手,“三千次量的回溯让原定的‘道’发生了变化,她这次不会再走向死路,她不会死,我也不会让她死。”
“三千次……”黑衣周瑜喃喃自语,“我还差二百七十九次。”
“二百七十九次?”白衣周瑜注意到他手上孤零零的玉戒,了然了,“……你是从那一世过来的。”
“meimei现在在派玄蜂查各处山匪窝点,我会和她解释清楚。本世界不久会将你排斥出去,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地牢好了,外界同时出现两个周瑜会让她很苦恼。”
“既然你我同为周瑜,为何不是你待在地牢?”
黑衣周瑜伸手在锁上轻轻敲了两下,沉重的大锁坠落于地,他泰然自若地走出牢房。
“怎么,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吗?”白衣周瑜忽然笑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架了,活动一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和自己打架的经历也是不多见。”
白衣周瑜随手揭掉披肩的外衫,束起长袖,俨然一副随时奉陪的样子。
“打架?谁要打架?绣衣楼内禁止互殴,地牢里也不行。”
广陵王手提一盏油灯,从石阶口走下来。她在上面就听到地牢里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放心下来看一眼,结果刚出梯口不仅看到犯人越狱,还听到白衣周瑜发出的互殴邀请,只觉额角突突直跳,倍感愁人。
“meimei,我可什么都没说。”黑衣周瑜先发制人,反遭广陵王恶狠狠一瞪,“闭嘴,还没算你越狱的账。”
“江东来的周中郎将,你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过几天不见便已从‘兄长’沦落为‘江东来的周中郎将’了吗?真是伤透了哥哥的心。”白衣周瑜掸了掸身上的尘灰,淡声解释道:“时空紊乱,三千世界里的某一世的周瑜落到这个世界了。”
“待‘道’察觉这个异端他就会消失,不会很久,这段时间把他关地牢里就解决了。”
黑衣周瑜听到关地牢的提议也没有出声反对,只是紧盯着广陵王那张隐在暗处的面庞,看不清神色也不知此时所思所想。
“你都记得吗?”黑衣周瑜突然问道。
“这成百上千次的回溯记忆,你全都想起来了吗?那你可还记得这枚玉戒?”他兀地执起广陵王的右手便要将戒指放在她的掌心,“我来晚了,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广陵王垂眸看向掌心的玉戒,这是她第二次触摸到它。或许对周瑜,它的意义非同寻常,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只是一枚普通的玉戒,那些让周瑜刻骨铭心的往事则像话本里的故事,即使另一位主人公是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广陵王将玉戒还给黑衣周瑜,“我也什么都不记得。”
黑衣周瑜身形一颤,苦笑道:“果然,迟了一步就再也递不出去了。”
白衣周瑜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他不由地想起自己手上的那枚玉戒。上一次将玉戒戴到她的手上是什么结果?他提着灯笼在草丛中找了数个时辰,最后在泥土下找到了它。
他将玉戒细细擦净,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此后再也没提过交还玉戒的事情。
往好处想,她这次没将玉戒扔掉。
“好了,目前的情况我差不多知道了,既然都是周瑜本人,”广陵王清了清嗓子,“各位尽量做到非不要不外出,低调行事,在一切复原之前争取将影响减到最小。”
广陵王拂袖准备离去,她偏过头看着立在原地的两位兄长,“还不快走?都想在地牢里过夜吗?”
三人从地牢中出来时外面已是深夜,漆黑吞噬彼此的身影,鸢使将二人分别领到客房的最南与最北角。
“按照楼主的吩咐,二位要隔开住。”对着面前的白衣周瑜,鸢使一板一眼道。
“你们楼主现在在哪?”周瑜问道。
“楼主刚去了书房。”
周瑜点了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我有些事找她商量,不必通报。”
时至二更天,书房内亮着微弱的火光,周瑜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扉,未等传来答复便推门进入。
广陵王半阖着眼看着卷宗,蝇头小字看得她头晕脑胀,头一点一点的,几近昏睡。
周瑜抬起她的下巴,手中之人打了个激灵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周瑜问道:“meimei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广陵王被迫仰起下巴看向他。周瑜高大的身躯将本就不算宽广的空间占据,她皱眉向后躲去,不料下颚上的大手钳制得很牢。挣扎无果,广陵王忿忿答道:“那就感谢兄长们为我本就处理不完的公务添砖加瓦?”
“没了?”
“没了。”
“但是我有。”周瑜将她垂落的发丝撩至耳后,他的手从脸颊慢慢下滑到广陵王的侧颈,温热的肌肤下血管隐隐鼓动。
“原本以为我都要忘了那是什么感觉。当我已经渐渐习惯一遍又一遍亲手将你送走之后,第两千七百二十一次,你再一次因为意外死在我的面前。”
“事后回想起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知晓我当时应该是疯了,杀了许多人。但是在看到他的瞬间,我就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现在很危险,你想过把他放出来会发生什么吗?”周瑜突然压低了身子,柔软的唇瓣触及广陵王的耳rou,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他会杀光你身边的所有活物,再将你锁进牢里,如影随形地看着你,直到他认为的下一世如期而至。”
残酷冰冷的字语入耳,广陵王睁大了眼睛,缓缓开口:“我错了,应该将你们两个都关进地牢,而不是住在客房里。”
周瑜轻笑了一声,带着厚茧的粗糙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略显干燥的唇rou,指尖沿着唇间缝隙探了进去。湿润的唾液染上指尖,周瑜撬开紧闭的双齿,指腹或轻或重地按压着她的犬牙。
“meimei这张伶俐的嘴里总是说不出让哥哥高兴的话,”周瑜另一只手箍住了广陵王的后颈,让她动不了分毫。
“既然这样,那就别说了。”
周瑜低下头,咬上广陵王饱满的下唇。他的力度轻而缓,比起咬更似叼啄戏弄,直至干燥的唇面变得水润红肿才肯罢休。
他松开身下愣怔的人,正疑惑这次广陵王竟意外的乖顺,却见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这边,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
周瑜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门扉处,沉默不语,也不知站了多久,看到、听到了多少。
暧昧旖旎的氛围一扫而空,周瑜却也不见惊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门扉处的身影走了过来。
微弱的烛灯照亮了他与周瑜相同的面孔,只是在深黑色外袍的映衬下这张脸更显冰冷生硬。
“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黑衣周瑜轻声说道,他的语调极为平淡,仿佛不是在质问,而是在重复既定的事实。
“所以呢?”白衣周瑜毫不在意地抚着meimei的脸颊,“我可不知自己原来是什么尊礼崇德之人。”
“不怎么样,”黑衣周瑜走至广陵王的身后,轻轻一拨,冠帽便取了下来,深褐色如密藻般的长发垂落腰间。他挑起一缕青丝轻轻捻动着,看向广陵王骤缩的眼瞳,低声道:“我以为你会考虑她的想法。”
“我们的meimei可是个不同凡响的人,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白衣周瑜的这句话仿若是一个无形的信号,不过一息之间广陵王的外袍与腰间环佩皆被褪下,两对骨节分明的手默契地向里衣解去,广陵王的心脏猛地咚了两下,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妙感袭向心间。
“等等!等……”
她挣扎抗拒着在身上游走的四只手,试图阻止或延缓逐渐危险的走势,只是她的拒绝之语还未说出口便被吞没在腹中,黑衣周瑜抬着她的下颚便覆了上来,两唇相贴,他的亲吻生涩且毫无章法,只是本能地扫掠着每一处角落。
广陵王的口腔内部湿润,也灼热得吓人,反衬得周瑜微凉游走的舌如同捕猎的蛇一般,滑腻且野蛮。
涎液从被迫开合的嘴角溢出,沿着弧度精致的下颚线滑至细长的脖颈,留下一条透明的水痕。广陵王只觉她的脖子上又贴了一个湿软的东西,细细密密地轻蹭着她的颈rou,白皙的皮肤上蹭出一片暧昧的红。
白衣周瑜的唇顺着脖颈缓缓下移,他扯开广陵王的襟口,清晰的锁骨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中,周瑜指尖划过微颤的骨rou,轻咬了上去。
周瑜松软的发丝刮过广陵王的下颚,引起一阵痒意,锁骨处传来细微的疼痛,广陵王下意识向后方缩去,不料后背抵住了另一具温热的胸膛,黑衣周瑜伸手将她锢在怀中。
红舌被不断追逐拨弄得几近酸麻,嘴中的空气被褫夺殆尽,欲望上涌,广陵王的面颊上逐渐浮现情欲的潮红。
脑中嗡嗡作响,广陵王只觉她的腕部被一只大手紧束着,身躯也动不了分毫。前有白无常拦路,后有黑无常追捕,她恰如两只眼冒幽光的野兽之间的一只鹿,无论怎样挣扎最后的结果都只有被拆骨入腹。
良久,黑衣周瑜松开了口,两唇分离,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新鲜空气涌入肺腑,广陵王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全身失力地往下倒去,却被一前一后紧托着,待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衣物已被褪得寥寥无几。
上衣尽褪,只余松散的绫布缠在胸前;下裤勾带已被抽去,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只用轻轻一扯便能整个拽下。
暖黄的烛火照在她裸露的皮rou上,如同凝脂暖玉。空气突然安静了,耳边呼吸声变得沉重许多,黑衣周瑜着了魔一般,将手掌轻轻搭在了广陵王的肩颈上,厚茧划过细腻的肩头,他似是感觉不到手下身躯的轻颤,自顾自地低声说道:“如果那天我没有让你一个人走。”
“如果那天我留在你的身边,”黑衣周瑜轻柔的吻落在广陵王的后颈上,“我们是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了,只是动了动口型,尽在不言中。
案几上高摞的卷宗文书被挥落于地,竹简大片摊开,广陵王被强行托放在宽敞的案几上,她猛然看向身后乱成一团的书简,惊怒交加,通宵整理了三天的公文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先别急着生气,”白衣周瑜亲昵地碰了碰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侧颈上,泛起一整酥痒。“哥哥会帮你整理好的,和原本一模一样。”
他迷恋地在广陵王的肩窝上轻嗅着,不是常见的衣物熏香气息,而是一种难以辨别却能让他安心的幽香。
他的手摸索到背后绫布的活结上,指尖一扯便全部松散开来,光洁的上身完全展露,只有几缕发丝垂落胸前强作遮掩。
戴满玉戒的手指沿着紧致的腰腹向上抚去,五指推挤,微凉的指环刮过翘立的红蕊,碾压夹弄挑逗,广陵王喉间禁不住溢出细微的闷哼声。
下裤从脚腕处扯落,白皙修长的腿陡然接触微凉的空气,不由自主地蜷起。黑衣周瑜圈住了广陵王纤细的脚踝,他眼眸微垂着,视线顺着脚踝处的手掌的上移而上移,布满琴茧的手滑过紧绷的小腿来到膝盖。
两枚小巧的膝盖拱起紧合着,再往上是丰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