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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脸,他的手,一会儿又死死盯着上面挂着的点滴瓶,唯恐药水滴完,空气跑进去把血给倒出来。 坐了一会,段临忍不住地把手伸过去摸了摸颜睿的手指。 跟脆弱的冰块一样,碰一下都会碎裂的感觉,捏在手里,像是攥着根骨头硌手得很。 段临把他的手挨在他脸边,心里难受的想着:颜睿,你不要喜欢我哥了好不好? ....... 颜睿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明明打算好好听段临的话不闭眼的,可是到了医院他还是没能熬过去。 现在醒来,呼吸之间全是消毒水的苦味,颜睿轻轻咳嗽了一声,眸子撩开虚弱的看了看头顶。 点滴瓶在左手方挂着,透明的液体顺着塑料管缓缓滑落,他的目光缓缓往下,就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 段临一米八五的个头蜷缩着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轻捂住他的左手,掌心中的温度正源源不断的传递在他冰冷的左手上。 颜睿动了动手指,段临就醒了。 他蹭的一下坐直身子,带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像是被一把火点亮了似的。 段临直勾勾的盯着颜睿问:“嫂子,你醒了?饿不饿?身体还难受吗?要不先喝点水?” 颜睿咳了一下,身子起伏,牵扯着伤口一抽一抽的疼。 段临立即起身按呼叫铃,冲着外面大喊:“医生,病人醒了,现在在咳嗽,赶紧过来人!” 颜睿本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到他这么闹腾,赶紧喊着他:“段临,我没事,你别喊了,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爱折腾事的段临居然立即止住了声,摸着鼻子怏怏坐在颜睿身边,眼神往人身下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嫂子,你还疼吗?身体还难受不难受?” 颜睿摇摇头,“好多了。” 之前在段琛那场折磨中他喊破了喉咙,这会儿喉咙疼得厉害,就跟被刀刮伤了一样,声带嘶哑,连带着说出话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段临赶紧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段临是真渴了,含着杯沿大口喝水。 上午段琛亲他嘴的时候,把他的嘴咬破了,现在喝水,扯着伤处疼到不得了。 更疼的还有心,太伤人了。 将水灌进肚子里以后,胃里一阵发酸,眼也酸了,鼻子也是酸的。 他抬起右手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没用极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给你叫碗粥来吧。” ☆、【28】你就贱吧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得多吃点好的补补,但今天这么晚了就吃点粥吧,等明天天亮我给你点一盅燕窝。” 医院下面还有夜宵,点一份粥很快就送来了。 段临出门去拿,没一会儿就提着一个盒子回来了。 颜睿看着他打开碗盖,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坐在床上都能闻到香味。 看着段临端着碗,舀了一勺粥战战巍巍的递到他唇边,颜睿下意识的抬起右手。 “我自己来吧。” 段临看着他双手,没好气地问道:“你看看你两只手,你怎么来?” 右手断了的手指刚接上,左手插着针还在输着液,想要自己动手喝粥,还真腾不出手。 颜睿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结。 “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颜睿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汤匙,头伸过去张嘴把那一勺粥喝进嘴里。 nongnong的骨头汤溢满在嘴里,米粒中还夹杂着rou沫,咽下去,口齿留香。 “好吃吗?”段临问。 颜睿点头:“好吃,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粥了。” 段临听着却是满满心酸,他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说出,以后我养你,这句话来。 吃完粥,颜睿也饱了,段临起身往输液袋中加了药水。 “你睡吧,我守着你。” 颜睿摇摇头:“我睡不着。” 他刚醒吃了一碗粥,现在精神不错,要他睡是真的睡不着。 段临却误解了,表情担忧的看着颜睿:“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伤口不疼,我只是刚吃了一碗粥,现在有些睡不着。” “既然这样,那我们聊会儿天吧。”段临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坐在床头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他。 颜睿不知道有什么话能和段临聊的,明明俩人前几天还不和,他对他的态度,简直不输于段琛对他那股冷嘲热讽。 段临开口:“昨天我回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你躺在地上一身是血,地上砸碎的台灯,那是周然砸的吧。”他不是在问他,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颜睿抬了下眸,原本漆黑的眸子隐隐带着点红。 “是他。” “我就知道!等回去后我就和我哥说,让他知道周然的真面目,妈的,太贱了!”段临气得跺脚,横眉竖眼,鼓着腮帮子骂骂咧咧。 “你哥会信吗?” 颜睿这一问把段临给问住了。 他哥这几年陷进了周然这茅坑里,早就被熏的找不住北了。 高中那年,他不过嘴里调戏周然几句,结果他哥就听了周然那番说辞把他扔去了国外改造。 想到这些,段临握紧了拳头。 他要真敢打周然小报告,他哥非但不信不说,说不定还要把他按在雪地里暴打一顿。 段临脸上的小表情,颜睿看得分明。 “你哥他为什么会喜欢周然?” 段临瞅着颜睿那张精致的脸蛋,说道:“周然他救过我哥。” 颜睿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段临掰着自己手指头,眼神飘忽,似乎是想起很久远的事情:“小学的时候,大概四五年级,那个时候我爸妈刚出车祸死了没多久,段家陷入危机,以前的仇人找了上来,混进学校把我哥给绑了。” “我哥当年比现在还要讨人厌,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谁都不愿意搭理,在被绑匪绑进车的时候,全班人冷眼旁观恨不得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只有.......” 段临深吸了一口气:“只有周然冲上去了。” 他现在还记得,那天他哥空洞着一双眼睛,全身是血的模样。 那血是周然的血。 周然为段琛挡了一刀,伤口大出血,险些丧命,也就在那个时候段琛知道了周然的败血病。 为此,十多年来,一直在找和周然一样血型的人。 直到.......颜睿这个倒霉蛋出现了。 段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颜睿的脸色。 出乎意料的是,颜睿脸色很平淡,没有惊讶更没有难过。 段临道:“颜睿你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