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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已经白热化,又要应付朝政,又要准备大婚,事情确实很多。以往他精力充沛,晚上都要折腾好几次,但如今每天都是一次结束后,就抱着她去沐浴了。 随着太子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觉得越发难以透气,索性又穿上男装出了门,也没去哪里,就在自己的苏宅小院的葡萄架下躺着。伺候的婆子很爱切瓜给她,一盘又一盘,惹得她直打嗝,吃饱之后就这么睡一觉,梦见了很多,都是自己以前的事,那些闺蜜朋友亲人,嬉嬉闹闹欢欢笑笑,十分美好。 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她身上盖了件薄被,估计是婆子们怕她冷着了。此时斜阳已经将树影拉得极长,照映在墙壁上,微风吹来,树影婆娑。 婆子问她要不要在这吃晚饭,她摇头,这会儿该回东宫了,晚上韩湘君估 计会过来,她若是回去晚了说不定要解释一大堆。 她不想这么麻烦。 简单拾掇了一番,便带着秋彤和秋妍出了门。两人自从被韩湘君训斥过后,再不敢对她掉以轻心,几乎寸步不离,上个厕所也得跟着。 苏璃觉得无所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爱跟就跟吧。回东宫时会经过永宁大街,她就让车夫停一会儿,自己数了几个银钱然后下车买一包玫瑰酥饼吃,这已经成了习惯。 她一边吃着酥饼,糊得满嘴屑,一边漫不经心的进了东篱殿。然而里头的气氛似乎安静得有些诡异。 廊下跪着一地的婢女,连彩云也跪在门口,她犹犹豫豫的上了台阶,悄悄探头,发现兰英恭敬的站在外间,看到她后眼里显出一抹看好戏的得意来。 苏璃心下一咯噔,不知又发生了何事,这阵仗在她东篱殿还从没有过,如此一来,她倒不敢进门了,用袖子抹了抹嘴巴上的酥饼屑,自己也识趣的在台阶上跪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事,先低头认错就好。她向来是这样做的,韩湘君也向来会因她态度良好而从轻发落。 她想,应该这次也不例外。 但她想错了。 当韩湘君拿着个瓷罐摔在她面前时,看着上头红纸贴着“养生茶”三个字,苏璃就已经预感不好。 “你给孤解释解释,这是何物?”他气息发冷,平静的眸子下,怒气暗流汹涌。 苏璃瞬间打了个摆子,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她匍匐在地,绞尽脑汁想着各种理由。 然而这次,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完美解释,毕竟偷偷喝避子汤这种事,已经触犯天家底线,是个男人都没法容忍,何苦这个男人还是一国储君。 她一言不发,额头贴在雕花青石板上,一动不动。这模样在韩湘看来,更像默认,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默认,猖狂嚣张的默认,这越发激怒了韩湘君。前几日他还相信她说的,与韩湘徵早已恩断义绝的话,如今看来,她口里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若是心里没有其他男人,为何不愿意为他孕育子嗣? 这个女人,满口胡言,不仅欺骗他的感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耍得团团转。 他蹲下身,一把将她拉起,迫她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以为孤真不舍得罚你?” 苏璃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孤宠宠爱你,便可无所顾忌,无法无天?” 苏璃再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孤非你不可?” 她还是摇头。 “既如此,今日,就让你认清现实。孤可以宠你,也 照样可以弃你。” 苏璃看着他继续没说话,只眼角蓄满了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对于她这模样,韩湘君觉得事到如今,她也还在演戏,还想博取他同情。于是,他冷笑一声,再也不看她,下了台阶扬长而去。片刻后,东篱殿大门被关上。 她又被禁足了。 ...... 对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韩湘君想了两天也仍是没想出该如何责罚,索性让人将她送往尼姑庵,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扬言让她在那里待上一年半载,不许任何人求情探望。 于是,苏璃连夜被送往城外五十里地的槐鸠山,山里一座不大不小的尼姑庵,关的尽是犯错的后妃们。 这些人关久了,也就疯了,苏璃进去的时候,一群人扒在院门口看热闹,哭哭笑笑,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在矮墙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里的空气比东宫的新鲜多了,她闭上眼睛靠着墙贪婪的呼吸了许久。 “别哭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安慰彩云。 彩云倒霉催的,也跟着她来到这样的地方受罚,她怀里抱着个包袱,里头就两件衣裳。韩湘君那个狗男人,连银票都不让她带一张。 彩云抽抽噎噎的抹了把眼泪,“良媛,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凉拌。对了,这庵里有什么吃的吗?”她问,连夜被送过来,早饭都还没吃呢,这会儿有点饿。 彩云对她家良媛心宽得竟然还想着吃早饭,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叹了口气,她放下包袱,出门要早饭去了。 苏璃等了一会儿,她才端来两个馒头和两碗粥。 “就这些?” “嗯。”彩云点头。 苏璃这段日子大鱼大rou精致食物吃惯了,突然换成清粥馒头很是不适应,本来以为早饭是这样,午饭应该会换个花样,可她接连吃了两天的清粥馒头后,怒了。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她趴在墙头上,望着西边上京的方向,喃喃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七月十六。” 十六了啊,再过两天,就是他大婚之日了。 她蔫蔫的爬下墙头,想回屋子睡一觉,然而走到一半,脚步越来越快起来,片刻后从里头拿出一枚玉佩和一封信交给彩云。 “你带着这封信去福来客栈找颜昭。你认得的,以前在西河镇大晚上拿剑挟持我的那个人,对,就是他,务必要将这封信交到他手上。这枚玉佩你带着,只管下&zw nj;山,没人敢拦着你。快去快回!” 彩云当即便下了山,苏璃搬着张小板凳坐在矮墙下等着,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啃得提心吊胆。 她紧张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时,彩云回来了。 “怎么样?见到了吗?” 彩云两眼放光,她见到那个颜昭后,才知道她家良媛竟然是打着离开尼姑庵的主意。彩云正巴不得呢,来了这种地方的人就没有再被接回去过的,只有老死在这里。她还年轻呢,她家良媛也还年轻,一辈子还那么长,若是能离开当然更好。 因此,她兴奋的将颜昭的话一五一十的传达给苏璃。末了,还安慰了句,“良媛您放心,颜公子那么厉害,定能带我们走。” 苏璃点头,她固然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