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默强/欣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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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高启强简单吗。” 安欣站在刑侦支队的同僚们面前,面对着一张张或是不服,或是不屑的脸,抖着嗓子问出了这个问题。 莽村的案子,张彪那组想要接手。一开始还是正常的争论,李响也好声好气打着圆场,在一片嘈杂声中,不知是他们组的谁突然拔高声音,说了一句刺耳的话。 “得了吧安欣,高启强的案子只要落到你手里,就是破不了的。” 他抬起深埋的头,一字一句问,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高启强说破天也就是陈泰的小情人,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鸭子,有那么难抓吗?安欣,别是你跟他有一腿,所以次次都故意放他走吧?你这样当警察,你对得起师父吗!” “够了!” 先发火的是李响。他将手中的保温杯重重顿到桌上,盖子没拧紧,溅出不少热水,泼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和高启强有一腿的不是安欣,不配当警察,对不起师父的也不是安欣。 是他李响。 他的额角仍隐隐作痛,眼下也挂着青灰,还有下巴上没来得及刮的胡茬,都是昨晚他与那位嫌疑人共度良宵的罪证。 澎湃的愧疚感快要将他吞没,他甚至希望安欣能将一切都说出来,让大家都看清他这个好队长的黑恶心肠。 安欣默不作声,收拾好笔记本,起身就要走出去。 “安欣,会还没开完呢。”李响叫住了他,神态复杂。 “响队,你就让他走吧,人家赶着去高老板的温柔乡里求安慰呢。” 他骤然转身,对上张彪那张写着冷嘲热讽的脸。 “你们觉得高启强简单吗。” “一穷二白的鱼贩子,强盛小灵通手机店店主,白金瀚的大老板,一年,三级跳,他简单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不过就是陈泰的一个情人。陈泰膝下无子,从年轻时就喜欢包养男孩,光是陈书婷就前前后后给他介绍过四五个,大多数都是养个一两年,至多两三年就腻了。我看过那些人的照片,说实话,年纪比高启强小的,相貌比高启强漂亮的,身材比高启强好的,有很多。高启强不是陈泰的第一个情人,却是最久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让陈泰把他带进建工集团,让他一路坐上总经理的位置的情人。你们还觉得他简单吗?” “关于高启强的某些传闻,不止是我们警察知道,那些打打杀杀的马仔也听说过。他们这类人应该是最看不起不像男人的男人的,但他们对高启强俯首帖耳,言听必从。他真的简单吗?” “他牵涉其中的案子,要么,证据链条断了,要么,受害人莫名其妙要求和解,要么,关键证人改口或者失踪。勃北市局的老周,你们也都认识,他遭遇了什么,他不肯说,你们难道没看到吗。” “张彪,你们都有家室。你们不能豁出去跟他耗一辈子,我能,我的命不值钱。所以,拜托你,别跟我抢了,好吗。” 李响的指腹摩挲着保温杯的杯口,他背过身去,不敢抬头。 他的后颈处有烫人的刺痛,他知道,安欣在说那句别跟他抢时,眼睛看着的并不是张彪。 菜市场的味道其实是不好闻的。 生rou和熟rou,新鲜的蔬菜和烂菜叶,横冲直撞的活鱼和从剖开的鱼腹里挖出的鱼肠。这些味道混在一起,很难让人不捂鼻子。 陈金默没感觉。他蹲了那么久的号子,更难闻的味道也闻过。 但阿强不能闻。阿强就应该被芬芳的贵价香水萦绕着,不能再回到腥气的鱼档,更不能去那间闻起来让人作呕的监狱。阿强受不了的。 所以,当他在他的小鱼档看到睡在竹藤躺椅上的高启强时,第一反应,是皱眉。 第二反应,还是拿了条毛毯,盖到了那个睡得并不安稳的男人身上。 “我这里,以后你最好少来。” 在高启强醒后,他有些生硬地看着那双还蒙着睡意的湿眼睛说。 高启强弯一弯唇,说,“干嘛,你要始乱终弃啊。” 他一震,赶紧慌张地解释,“不是,我怕你被人跟踪,万一被盯上了,你会被警察怀疑的。” “怕什么,我早在安欣的黑名单上了。倒是你,还是去香港躲躲吧。瑶瑶不是一直想去迪士尼吗,她就喜欢那个什么,辛德瑞拉,你带她去跟人家拍几张照。” “不用了老板,现场我打扫得很干净,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听了他的保证,高启强按了按自己的晴明xue,并没有轻松多少。 “你别太自信了,安欣这几年进步了挺多的,他一直咬着我不放,有时候我看着他都打怵。” 说这句话时,高启强始终与他保持着视线相接,将他的半丝动摇尽收眼底。 “你想让我对付安警官吗,安警官,帮了我挺多的。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有一闺女……” 高启强用那双雾蒙蒙的圆眼睛静静看他,看得他心生忐忑,甚至已经在想,如果只有做掉于他有大恩的安警官才能保住阿强,他该断掉自己的哪只胳膊来当做赔罪。 然后,高启强噗嗤一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 老板的手指压在唇上,将丰腴饱满的唇rou揉得更加艳红。 “别的男人这么缠着我,老默,你都不吃醋的吗。” 皮鞋的鞋尖,钻进军绿色的宽松旧裤的裤腿里,蹭了一下男人的小腿。 陈金默愣了一下,呼吸加重。 高启强撑着下巴,淡然地想,陈金默在乎的其实不是安欣,而是安欣帮他找回来的黄瑶,看来这个女儿在他心中的分量,依旧比我要多。所以,这个小姑娘还是得攥在我手里,老默才能乖乖听话。 “这几个月周六就别让瑶瑶出去玩了,快小升初了,我看她的成绩单,英语是短板,我帮她找个家教。” “阿强,这太麻烦你了。” “知道麻烦我,那你是不是该在别的方面……报答我一下啊。” 高启强舔了舔嘴唇,碾在陈金默小腿上的鞋尖加重了力度。 “我一直想试试在这种公开场合zuoai,老公。” 他点了点自己放在桌上的茶叶,上面还压了个XXL型号的螺纹避孕套。 这个称呼一叫出来,就意味着高启强拧松了遏制野狼凶残本性的阀门。 马仔们在附近徘徊,根本没人敢靠近这个鱼档,但陈金默总觉得高启强的屁眼比以往咬得更用力,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 高启强坐在他怀里,裤子还绷在大腿根,只露出个雪白打颤的软肥屁股。陈金默掐着他的腰,像使用硅胶做的飞机杯一样毫不留情地使用他,将圆润小巧的老板套在自己坚硬的roubang上来回撸动,飞溅出的肠汁黏湿了他yinjing根部的毛丛。 高启强睫毛这么长,下半身倒是没什么毛发的。一根没使用过的浅色yinjing光秃秃挺在半空中,随着屁股的上下颠簸甩来甩去,时不时吐出点透明的先走液,看着挺可怜。老默满是粗茧的手掌抓握上了他的囊袋,忽轻忽重地挤压着。 “要不要老公帮你弄弄?”他舔咬着那只红透烧熟的耳朵,热气喷进了敏感的耳孔里,惹得怀中的男人瑟缩了一下。这个sao货,怎么好像身上的每个眼都在勾引人去插似的。 “要老公……嗯……老公帮帮sao老婆……没有老公我不行的……” 高启强含着眼泪,偏过头去寻找陈金默的嘴唇。 闹市之中,四周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他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几年,弯腰驼背,风尘碌碌。捞鱼,杀鱼,作揖,赔笑,唐家兄弟对着他吐烟圈,找茬的客人将几枚硬币砸到他脸上,弹进鱼缸里,溅出小小的涟漪。 他那时在这里被生活cao,如今在这里被他忠诚的刽子手cao,两相对比,甚至还是现在更有尊严。 胯下的那块软rou本该插在女人的屄里,却被别的男人握在手里taonong亵玩。硬茧磨刮着发抖的茎身,湿润的马眼也被指尖抠挖,像是连他的精管也要一起cao似的。他想起昨晚那个用棉签塞着他的尿道口不许他尿出来的恶劣警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也是托了李响的福,他的xue眼被捣了大半夜,还没恢复紧致,鲁莽的男人cao进来时总算是没有流血。他不想让老默感觉出异样,还特意夹紧了些。即使是隔着避孕套,老默也被他粘人的媚rou吸得眼底泛红,caoxue和撸管的频率都加快了不少。 随着一声压在他肩上的粗重闷哼,陈金默在他体内射了出来,灌了满满一套子,他的guitou也在男人的掌心里喷吐出了白色的浊液。他每次射精的量都不多,老默原本想用手接着的,但还是有几滴顺着指缝滴到了地上。 他躺在男人怀里大口喘息,哆嗦得像刚捞出的鱼,他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生理泪水,哑笑几声,心中升起畸形的快感。仿佛这个cao了他十几年的菜市场,终于让他cao了回来。 陈金默帮他提好裤子,将避孕套打结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回来时,高启强已经恢复了冷静。黑西装,大背头,肩上披着重工呢子大衣。除了脸上还挂着抹红晕,再寻不到刚经历完一场淋漓性爱的痕迹。 豆腐皮囊,钢筋铁骨,无坚不摧。 陈金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递了过去。 “瑶瑶说,压力大的时候,吃糖会好一些。” 他沉默着接过,剥开糖纸,突然绽出个笑。 “我能有什么压力。” 他将棒棒糖放进嘴里,自然地勾住男人的手臂。 “一支糖就把我打发了?老默,我肚子饿了,请我吃碗面吧。” 他们去了老徐的面馆,点了两碗猪脚面。 老板说面条没有了,要等上二十分钟。等面的时候,高启强有些口渴,就打发老默去买两瓶汽水回来。正当他百无聊赖地在塑料桌面上弹奏空气钢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 “安欣?” 他僵了不到一秒,便调整好了笑容,向紧追不放的小警察挥了挥手。 “安警官怎么会到旧厂街来啊,有什么案子吗?” 他的掌心其实已经泌了层汗。他不知道安欣是不是跟踪他过来的,有没有看到他和老默待在一起,从而猜测出这起谋杀案的执行者和决策人。 安欣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 “没有,就是要去莽村办那起坠楼案,路过这里,顺便吃个饭。老高,你不介意拼个桌吧。” “哪能呢,我受宠若惊啊。正好我也是一个人,过几天是我爸的冥诞,我想着先回来打扫一下。” 他抽出桌上的纸巾,帮安欣擦了擦他那边的桌子。 “莽村那案子怎么样,犯人抓到了吗?” “人是没抓到,不过我们倒是确定了一点。” 安欣盯着他,平淡坦然地说,“人不是你杀的。” 他眨眨眼,笑道,“安青天,这么快就帮我澄清冤屈了?” “我们查了你,高启盛,唐小虎,还有其他几个你旧厂街的旧部骨干,你们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这种要人命的凶险事情,你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去替你做。所以你是清白的,除非……” 安欣敲了敲桌子,压低声音。 “你在暗处,还藏了一个愿意为你卖命的男人。” 高启强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眼睛弯成了水中的月牙。 “安欣,你真当我是什么苏妲己了啊,太高看我了你。我要真这么有魅力,怎么就迷不倒你呢。” 快来不及了。 即使老默回来时发现了安欣,没有进门,一会儿两碗猪脚面端上桌,安欣也会立刻察觉到不对。 他想,他要是现在突然说有事要走,会显得心虚,他得激怒安欣,两人吵上一架,他才能顺理成章地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他身子前倾,靠近一脸肃穆的警官。 “安欣,要不然,我帮你koujiao一次吧。” 安欣抬起眼,瞳孔阴沉,黑得骇人。 “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不就是图这个吗。我的口技确实是闻名京海,咱们关系这么好,你想要的话直说啊,我还能不给你吗。” 安欣的嘴唇抖了几下,双肩塌下,眼底生出血丝。 高启强想,他现在应该会骂我无耻,让我滚蛋了。 安欣看着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