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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好友惨状,面色立即展出惊骇,匆促朝穆洵点了个头,便将人抬起递影出界。 穆洵知晓顾子深将会安全,便用力吸了口气,将眼角湿意擦去,闭了闭眼后又跃身回至浅音琴所在的高空,再度加入战局。 山坡某一面,高渊一手持剑,另一手快速画咒,他一连画了四五个咒往凶兽身上甩去,可因它们行动敏捷,真正有打到的不多,于是他脑中快速思量,忽地闪过修道期间仙尊在课堂上所教,便赶紧画了数十个咒,往凶兽周围的四方甩去,符咒瞬间便发效,连成一圆将凶兽围住,而因围起的范围够大,故凶兽仍是在里头疾奔,高渊一次圈住了两头,眼见形状已成,随即又两指一甩,将圆阵猛然缩小,把凶兽们困在一方天地中,无法再往前奔踏。 它们在阵里怒吼挥抓,宛如凶狮般的脸面皱成一团,宣告着此刻的滔天怒气,高渊提剑飞身靠近,往其中一只的顶上刺入,凶兽眼眸瞠暴,血口大张就要将他拆吞入复,利爪也挥舞着要将它拨下,高渊刹那便闪身躲开,可仍是被对方爪子给挥到腿部一小角,他顾不上疼,再度提剑朝凶兽的其中一眼刺去,剑准未偏,直直插入对方铜镜般大小的瞳孔,那凶兽猛地将庞大的身躯高高抬起,却因眼里血流如柱看不清前方,前脚的两只利爪便是狂乱舞动,对不准方向的朝着另一只凶兽身上扑去,两头凶兽瞬间在阵里搏斗成团,身躯皆被对方咬成重伤。 高渊见包围的符咒效力慢慢减退,那圆阵的边缘雾气色越来越淡,心知咒体让煞气影响已是快撑不住,便又踏地飞往凶兽背上,右边那头眼睛已瞎、气息快奄,他朝其颈侧用力挥砍,终于断了它性命,可撤出剑时他后背却猛地被另一头凶兽兽爪一拍,左边那头见同伴已死,也凭着最后几口气,想与眼前人类同归于尽。 高渊身体受了重击,直直朝阵外飞了出去,落地时他脚下用力想稳住,力道是缓冲下来了,可往后的趋势仍是没停,直到他撞上后头一处枝丛,好几根尖锐外岔的枝干从他背后和胳膊上狠狠刺进,但他仍是顾不得,只能赶紧撑起身,再往剩余那头凶兽飞去,闪过挥来的一爪后,他便举剑朝对方颈侧用力刺进,面前凶兽才终于倒下,庞大的身躯交叠在另一只的尸体上,周围阵型也正好完全消散。 高渊垂下手中灵剑,忽地觉得自己身体有些怪异,方才被锐利枝干刺进的各处居然已不显疼痛,他蹙眉抬起胳膊查看,发现衣上竟然也无任何血迹,他心知有异,可还不及多想,不远处却又传来好几声怒吼,他连忙将注意力集中至前方,猛地发现有头凶兽朝着穆洵狂奔而去,而穆洵在一片混乱之中,竟是完全没注意到! 方才顾子深伤重出界,穆洵升回空中后已然心神紊乱,弹出的琴音也是杂乱交错,忽地他重重滑过一指,浅音顺着手势,发出一阵尖锐琴声,他咬紧牙,瞬间指头用力一弹,接着便挥手收起灵琴,然后往地面上落去,在可怖混乱的场景里寻找裴若城的身影。 他目光疯狂的扫视四周,在血色画面中终于寻到对方就在百尺外! 穆洵起脚往那方向疾奔而去,中间闪过许多惊心的打斗场面,可他满心只想找人,全然未注意有只凶兽朝着他左面扑身而来,直至听见怒吼声之际,他一转头凶兽已距离自己不过五尺,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袭来,穆洵甚至还来不及做出惊惧反应,猛然间身子便被另一人环住往旁边带。 他一抬头,发现竟是高渊! 而高渊从兽口中救下人,自个儿却被对方凶兽的利爪挥到背部,瞬间外袍并裂,他朝穆洵急促喊道:“你小心点!别还没出界看到人,自己就交代在这儿了!” 穆洵混乱的点点头,随即眼前人又飞身往其他方向而去,可谁也没注意到,高渊背后被利爪所伤的地方居然半分无血!衣衫虽已迸裂成数片,可整面竟是毫无伤口,尚未染红! 穆洵头也不回的往裴若城的方向奔去,在对方眼前停步后便抓着他衣襟大喊:“带我回医堂!我要看他!” 裴若城身上都是血,穆洵知道那是方才顾子深所沾染留下的,此时他已不愿去想什么道中劫难,眼下他只想立即奔到心系之人的身旁,看着他、陪着他。 裴若城见他双目涨红便已明了,一句话也没问,就带着人直接递影出去。 黎墨夕站在高处洞xue中,看着外头发生的一切,急的额上冷汗不停滑落、眼眶颤动,他看见肖无灼提着剑,杀完一头凶兽又直面下一头,毫无停歇时间,身上多处已被锋利的兽爪抓伤,也看到顾子深伤重昏迷,看见穆洵的心痛欲绝,另一边高渊也拼了命的在与凶兽搏斗,裴若城则是不断带着伤患出界,不停来回的递影也消耗掉许多灵力,还有更多其他世家的弟子,众人伤的伤、奄的奄,所有人都在拼搏着奋战。 他不懂自己为何还站在这里!心中对殷盼的怨恨从未像现下这般如此巨大,若对方未夺他灵剑,他便能出洞与大家并肩!而不是站在这里干着急。 -- 远方,某处清净小镇的农舍里。 一个时辰前。 陆玖岚与高渊分别后便回到农舍中,虽此处山间凉爽,午后的温度适中宜人,可他却并未马上去菜园播种,而是缓步穿过庭中,来到卧室里。 将刚换对的那袋种子放在桌上,然后拉过椅子落坐。 他愣愣的望着眼前麻袋,里头品种全都是高渊指定的,多种蔬菜混杂,全是他喜爱的,对方还说要亲自种出来,烧饭给他吃。 如此这般想着想着,他念头又飘到远处那座出现异动的山,凶兽山有多么凶险他当然知晓,从前试炼期间便深深体会过,更何况今日是群兽狂躁。 只是……他总以为……以为时间还很多,多到他能和高渊走一辈子这么久。 怎知才刚安稳不过几月,时间的推手仍是残忍,似乎什么也没要留给自己。 陆玖岚垂下眸,静静坐着似在等待,外头鸟叫声嘤嘤婉转,听起来美好而安详,倏地他身子用力往前一晃,明明室内无风也无人,只见他全身上下衣襟完整,却渐渐有血迹从内透出,半晌又有更多血液从他后背和胳膊溢出,沾湿了部分衣袍。 可虽然他身上各处皆在淌血,但仍是静静坐在椅上,毫无起身包扎之意,他伸手探进眼前麻袋中,握了把种子出来,似想转移注意力,又像想抓紧什么东西那般,凝视着手中颗粒,一面想着高渊在远处拼斗的场面,对方肯定也是用尽了全力再奋战,因他从自己身上的伤口与巨大的疼痛便能得知,凶兽山此刻的场面有多凶险艰困。 他静坐在房内,一个时辰缓缓的过去了,然后是两个、三个…… 直到空上太阳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