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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胳膊,另一手在空中画咒, 须臾间, 便递影至遥远的另一处山内。 两人才刚进到凶兽山,便听见一阵长长的凶兽怒吼。 枕鹤道:“这群凶兽难道有用不完的精力,次次来都是在大吼。” 凶兽叫的不累,他听的都累了,从百余年前便是如此。 接着他又抬指,凭空画了一符, 黎墨夕看不懂那复杂的符文,可大概是在找肖无灼,半晌后枕鹤便道:“找到了!” 然后又抓着他胳膊,瞬间消失。 黎墨夕再次落地是在一个石洞外,并非多年以前他们待过的那个,他立即跨步奔进。 里头那人似乎早早听见外面声响,挺拔的身躯立在洞内空地处,望着洞口,看见黎墨夕的身影后,眼眶剧睁似是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上前,怕自己身上凶气对他有损。 黎墨夕见到肖无灼人,哪还管的了这么多,奔上前去就抱住他。 肖无灼被他紧紧抱住后,立即伸手圈住对方,想用力抱他又怕力气过大,扯到那伤口会疼。 黎墨夕将头靠在他颈侧,双手牢牢攀在他肩上,用力的指尖泛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眼角都是湿意。 肖无灼感受到怀中体温,垂脸埋进他发梢,这副身体如今已恢复温暖,不似当日冰凉,脑中忽地又浮现对方满身是血躺在他怀中,呼吸逐渐微弱的模样,当黎墨夕缓缓阖上眼眸那刻,他几乎是要发狂。 肖无灼眼眶发红,克制着力道抱他。 “…肖焕…” 黎墨夕发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听见对方喊出他名字,肖无灼胳膊忍不住加大力道,那日黎墨夕连眼眸都睁不太开,呢喃着他名,已是气息虚弱到连声音都发不出。 黎墨夕将头抬起,直接亲上对方唇瓣。 几乎是在碰上的那一刻,肖无灼便回吻住他,只是力道放的很轻,像怕弄痛他般。 待两人分开后,黎墨夕望进对方深邃的眼眸中,抬手揉了揉那发红的英挺眉眼,轻轻道:“我在的。” 听见这三字,肖无灼眼眸震颤,垂下头埋进他发间,收臂将人抱紧。 枕鹤在旁边看着他俩,眼眶也红了,不停撸着胡子想缓解激动情绪,好一会儿,两人便牵着手一同来到他身前。 枕鹤激动道:“怎么了!现在要向我拜堂了是吗!?” 此时外面又传来好几声凶兽怒吼。 如此特别的成亲场景,搭配外头凶兽,甚好! 黎墨夕红着眼眶,哑然失笑道:“师父,我们先回去结地吧。” 肖无灼看侧头看向他,似乎在迟疑。 枕鹤见状,道:“墨夕如今伤口已好,你身上的凶气影响不了他的。” 肖无灼道:“仙尊确定吗?” 开口声音又沉又低。 枕鹤道:“确定确定确定。” 有关徒儿的事他哪敢骗肖无灼。 肖无灼又道:“那仙尊您呢?” 枕鹤道:“我?我灵力强圣修为绝顶仙术高超医术高强,怎会被区区凶煞气所伤。” 一连串话语,枕鹤毫不打结的一口气念完,不知私底下练习了多久。 黎墨夕又被逗笑,捏了捏和肖无灼交握的那手,道:“那我们走吧。” 枕鹤便挥手画符,将三人带离凶兽山,符文画至最后几撇时,他又听见洞外一阵凶兽狂吼,还是一次好几只一起吼,他摇了摇头,觉得应该给它们开些定神药。 -- 进了结地后。 三人直接回到枕鹤住处。 黎墨夕抬手抚过肖无灼面颊,指间透漏不舍,对方拉下他手指握在掌间,眼底满是挂忧,担心他胸口伤势。 枕鹤瞟向肖无灼手里那把黑剑,道:“你将落悬拔出让我看看。” 肖无灼依言照做,剑一出鞘,那股黑雾又蔓延开来,弥漫在室内,潭云凭空画了一符往落悬指去,瞬间那一团黑气先是定格在空中,不到半晌便又继续飘动起来,越扩越大。 枕鹤点头示意他收鞘,然后道:“落悬吸收了你身上大部分的凶煞气,大概是想替你担过,所以你身上已无最初被激发时的黑雾,反倒是落悬,若在外头一出鞘,大概不到半刻钟,半里内的人皆会受凶煞气影响。” 黎墨夕问道:“若被影响会如何?” 枕鹤道:“失去神智、心神迸裂、严重还会七孔流血,我想方才山上兽群怒吼大概也是受到落悬影响。” 怪不得那群凶兽叫声凄厉的宛如恶鬼降世般。 黎墨夕奇道:“凶兽也会怕这凶煞气?” 枕鹤道:“若这气的凶煞层级比他们更为强盛,它们自然会怕,毕竟凶兽山山腰以下皆为中低阶凶兽,而如今看来无灼与落悬被激发的程度已经超过它们许多。” 肖无灼道:“对他真不会有伤害?” 枕鹤知他问的是黎墨夕,便点头道:“墨夕,方才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黎墨夕摇摇头。 枕鹤朝肖无灼道:“看吧,你可以放心,方才落悬离他那么近他都没事,一般受影响的人早就七孔流血了。” 黎墨夕疑惑道:“为何肖焕身上的凶气对我无损?” 从他最初询问时,枕鹤就非常肯定那黑雾不会影响到他。 “因为他心里都是你。”枕鹤道。 “…师父!我认真问的。”黎墨夕无奈喊道。 枕鹤:“我认真说的。” 黎墨夕:“……” 枕鹤拍着胸脯说:“毕竟你又没有我灵力强圣修为绝顶仙术…仙术什么?” “仙术高超医术高强。”黎墨夕赶紧替他接上。 “对对对!仙术高超医术高强,总归你的修为又尚未达到我这般强,怎可能不被那气所伤,不过就是我方才说的那原因,无灼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会对你造成损伤。”枕鹤摆摆手。 这话说的有逻辑又没逻辑的,好似合理又不合理,师徒两人对望着,枕鹤拍板定案,道:“反正就是这样!” 黎墨夕只好颔首。 肖无灼道:“为何?” 枕鹤见他发问,立即正色道:“因为落悬感受的到你心之所向,你满心挂念的人,你不想要他受伤、不想让他有危险,灵剑便会遵循主人的意志,即是剑循主意。 黎墨夕听他回答认真,不平道:“为何肖焕问的时候您回答的那么认真,我问的时候就扯什么仙术医术高强的!” 枕鹤瞟了他一眼,自然道:“一般家里爹娘和小孩讲话不都这样随意玩笑的吗,然后对女婿便要镇定认真。” 黎墨夕:“……” 听起来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枕鹤道:“好啦,你俩也先回篱笆小院休息,最近膳食我来煮吧,无灼有空再帮我喂鸡喂鱼。” 黎墨夕好奇道:“那凶煞气对鸡跟鱼不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