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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升起,映照出高家大院满室的血色惨景,定时送菜的妇人进门后尖叫逃出,吸引了大批百姓聚集观看。 当日不到中午,高家七具尸身便已送达城中办事处。 仵作处的人员不畏寒天,皆是赶紧至办事处验尸。 冬季的日照在空中发射出温暖坚定的光辉,不止能照亮大地,似乎也能温暖人心,可陆家书房与后山结界中,两个青年的心却宛如坠落深渊般,永不见天日。 两日之后。 陆玖岚便带着吃食上去后山结界,上回他提前准备的食物和水应是差不多吃尽。 他停步在山腰处,空手画了一道符,符咒引入身后他便跨步进入结界。 进到合院时,却没见到高渊人影,桌上吃食动也没动,只有水喝了大半,他便将那些放了好些天的食物用纸包起,把新带来的食物放至桌上。 忽地胳膊一痛,高渊从身后抓住他,陆玖岚转过身,只见眼前人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他。 陆玖岚垂下眼睑,说道:“你需要吃点东西。” 高渊似是不想听他说话,径自问道:“你封了我灵力!?” 语调中带着满满怒意。 陆玖岚没做出表示。 可高渊看懂了,他唇边扯出一抹极为悲惨讽刺的笑,说道:“陆玖岚,你够狠心!弑我爹娘,如今还将我封灵关在这山里。” 陆玖岚听见这席话,眼睫不禁剧颤了下,半晌才开口:“我给你带了点书,无聊的时候…可以看。” 高渊又是一阵冷笑,眼底的血丝越来越清晰,道:“书?连这都设想好了,所以是想将我一辈子关在这里吗?” 接着他又看见桌面上新的吃食,怒极的身手一挥,上头食物瞬间全被扫落,翻在石板地面上。 陆玖岚怔愣望着那副景像,其实心中也早知晓对方会有这反应,便低低道:“我晚点再拿新的来。” 须臾间,便消影在原地。 一个时辰后,待他提着新吃食入山,高渊已坐在合院外,从他进门直到递影出界,都未开口半句话。 也是从那时起,对方便不再与他对话,故陆玖岚每每进了结界,都是放好食物和书籍后便出界。 他当初选择这座后山的原因有很多,不止离陆家本宅近,也因山上有溪有树有鸟,看起来生机盎然,因他不知自己要将高渊藏多久,故才思良著这偌大的山区,至少能让对方四处移动,不一定要待在合院里。 这段期间,穆洵与顾子深曾来找过他,他还拿了未烧的那几封信给二人看,其实当时他并不想拿出的,可因当下有些心慌,也担心穆洵生疑,便顺口问了对方要不要看,而顾子深来到陆宅时,开口便是高家灭门一事,陆玖岚心头纷乱酸涩,故脸色那些悲伤恍神并不是演出来的,而是藏不住的流泄而出。 他觉得,时间走的好快,似乎比他奋力往前跑都还要快,他什么都抓不住,所有东西都从指缝间溜走,一瞬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百仙峰上无忧无虑的当年,与阳光灿烂的那人,已是自己回头都看不见的往事。 某日午后。 他带着一袋新书和食物上去后山,进入合院时里头静悄悄的,他将东西放好后便要离去,却突然被人一把扯过压到墙上,背脊狠狠的撞上墙面,陆玖岚瞬间疼的蹙起眉宇。 “让我出去。” 高渊的声音很低很沉,宛若寒霜,清晰的传进他耳里。 陆玖岚抬头望去,眼前这张脸对着自己,面上已无任何感情,看他像在看陌生人般,还是带着血仇的陌生人。 于是他垂下眼睑,轻声道:“东西我放在桌上了。” 高渊眼睛满布红丝,表情阴郁:“别再跟我说其他的!我要出去。” 陆玖岚便甩开他手,想要直接递影出去,两人极为少数对话的内容皆是如此,每一句都带着窒息。 高渊见他又要画符,便猛地将人用力拽近,与眼前人的关系已是复杂到他理也理不清,所有混乱之下,他低头便狠狠咬住他嘴唇,力气极大,陆玖岚瞬间便尝到一股血腥味,唇上咬合让他双眸剧颤,瞬间便挣扎起来。 待高渊放开他后,陆玖岚喘着气大喊:“高昔追!你疯了吗!”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对方的唇上也沾了些许血丝,是他的。 高渊盯着人厉声道:“我是疯了!” 接着便抬手将他推至角落,极为粗鲁将里裤扯落一些,陆玖岚惊惧的不断挣扎,却被高渊压制在墙角。 高渊托起他两边膝弯,将人悬空压在墙上,合院的墙面粗糙,刹那间便将对方外袍背后磨破好几角,两人的姿势极为贴近,陆玖岚满脸惊愕的看向对方,忽地感觉到什么东西,他猛然吸一口气,骇然道:“高渊你…” 话未落下,他便被一股力道用力压近,顿时痛得弓起上身,手指也紧紧扯住对方肩头衣襟。 高渊死死的盯着陆玖岚,眼前这人紧闭双眼,看得出正在忍耐他施加于身上的疼痛,而他自己也是疼的,因没有前置动作,故对方仍是干燥生涩。 陆玖岚唇上皆是他方才发狠咬出的血迹,身躯已然疼的发抖不止,动作间缓缓流出血丝。 一刻钟之后,高渊才猛然将人放开,陆玖岚瞬间便站不住的跪倒在地,高渊垂头望着他,眼眸布着红。 陆玖岚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咬紧牙扶着墙壁站起,将里裤拉上,头一直是低着,没去看对方,沙哑道:“东西在桌上,记得吃。" 接着便直接在原地消影。 当日晚间,他回院后便发了高烧,家朴赶紧请大夫过来诊治,留下许多帖治愈风寒的药。 夜半时分他躺在床上,身上的痛感仍是未消,依旧疼得很厉害,今日大夫离去后,他便拿了家中药膏,随意将那处上了药。 可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皆比不过心里,陆玖岚抬起手臂覆盖住双眼,眼睫颤了颤,盘旋在心头几个月的情绪已无法再隐忍下去。 湿意缓缓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枕上,很快便被枕巾吸附,在那上头扩散成一个圈。 陆家家主的卧房内,许久之后,微弱的哽咽声才逐渐停下。 而从那时候起,每每他进入界中,便时常被压在墙上或桌边,过程中他皆是紧闭双眸,身上痛意蔓延发散,他都分不清是身子更疼,还是心里更疼。 待高渊发泄完后,他便是面无表情的低头拉起里裤,而后递影出界。 所有事情层层累积,陆玖岚的身躯便日渐削瘦,夜晚更是翻覆难眠,每当外头一丝曙光亮起,预告着太阳准备东升之际,他仍是未阖上眼。 外头那抹温暖光亮已再也照不进他心底。 曾经笑着、如今哭着,都是迷惘。 原来,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