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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娘在城外办事时,遇见一奇人,与他攀谈之下,发现他对金丹补灵一事有极深的涉猎,便向他细细询问。” 黎秋冥面色惊骇,虽听着母亲讲话,可脑子已剧烈纷乱,他花众多心力,几个月翻天覆地的搜寻,金陵全城及附近大城都被他和顾家踩遍了,四处茫茫皆寻不到的弟弟,居然是被母亲给带走了…! 黎夫人见他神色转换,知道他现下肯定还无法接受,可她是母亲,要鞭策孩子茁壮,而不是看着他以后被人踩踏在地上,于是语调半分未缓,持续说道:“那位奇人向我提及一个方式.于是我便照着他给的资料,去了郢都一趟。” 突地,她拿出一支细如铁丝般的东西,往手中石盒戳去,黎秋冥靠近一看,差点被里头东西吓得倒退三尺,他自是知道那黑色蠕动的物体是什么,尤其母亲方才还提及某个地名,他眼神露出巨大的惊恐,不解这一切为何突然变得如此。 黎夫人道:“这虫名为蚀丹蛊,我在郢都苏家院以重金购买,作用便是移灵。” 见儿子仍是惊惧的望着自己,她道:“墨夕丹上灵力极为饱满强盛,从他身上移给你最适合不过。” 话已至此,关于黎墨夕被她带走的原因,眼下已是不必细说,黎秋冥思想在温和也是心神领会了,他神色和语气皆为不稳,惶恐道:“娘!可墨夕他…他也是我们黎家的人,为何您要如此……” 黎夫人打断他:“他是姓黎,可并非金黎黎家直系!你才是黎家未来的一家之主!” 黎秋冥被他这一句厉声话语惊的猛然回神,惊诧的抬眼望向母亲。 黎夫人盯着儿子,眼眶因激动而泛红:“金陵黎氏只有你一个亲生,黎墨夕即使姓黎,也只是远亲。” 她永远记得当年儿子生过一场大病,金丹损毁之后,皆方便出现许多流言蜚语,话中不乏嘲笑看戏,几年后黎墨夕被黎锋带回金陵,因对方天资金丹便好,所有来到黎家作客的人们皆是赞许不已,随着黎墨夕渐渐成长,她自然也听过众多纷传,说金陵黎氏以后便要让俊俏的少年接手家业,因原本的亲生中看不中用,只如同摆设。 可她怎么能容许外人如此评价自家亲儿! 所有的闲言闲语她都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让黎秋冥强盛起来,接手所有的家大业大,黎墨夕则是一分也不会得到! 世人皆会赌长较短,所有的好与坏都是比较出来的,倘若没有黎墨夕,黎秋冥也不至于被大家看得如此之低! 黎夫人双眸盯着桌面,陷入早年回忆中,半晌后才收敛住心神,冷冷说道:“墨夕人现在安全无虞,只是被我软禁起来,你不必过于担心。” 黎秋冥被一连串事情震撼的脑袋混乱,颤颤开口道:“娘,要是…要是墨夕金丹天资平庸…妳是否仍会……” 黎夫人自是明白他言下之意,便道:“自是不会,若他平庸一般,我何须朝他下手,可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往后出去与其他人交涉,便是弱rou强食,别人踩踏你的时候非但不会可怜你小时候遭遇,甚至会倒吐两口口水,落井下石,黎家世代皆已习剑堂为主,家主的修为都是极高的,我自是要想法子让你提升,黎家家主绝不能被人看低!” 一旁黎秋冥已被一连串的事件弄得无法消化,刚刚才吃进的晚膳已在胃中回转。 对他来说,一边是母亲的振振有词,带着对自己的盼望和期许。 另一边是从小玩在一块的弟弟,所有的童年都和他参和到一起。 黎夫人望着他,知晓儿子向来心软,说明白点便是寡断,于是又道:“秋冥,待你往后被其他人踏在底下时,便会了解娘今日这番话,可为母亲不想让你尝到那滋味,若我们能有办法强盛起来,为何不先实行?” 黎秋冥吞了口口水,貌似心神已慢慢冷静,可语气仍是惴惴不安,说道:“爹…爹他知道吗?” 她直接回道:“自然不知,以往街坊对你金丹一事冷嘲热讽之时,你爹也只是叫我忍耐,直到墨夕爹娘发生意外,他被抱来金陵后,我才慢慢有了这想法。” 之后她便一直在等,等黎墨夕上百仙峰修完道,丹上灵力完全成熟后,便是最适合的下手时机,她能从长计划,慢慢的移灵。 黎秋冥道:“那墨夕他…现在身在何处?” 黎夫人道:“海上一处小岛,我两年前便已买下那处。” 黎秋冥文言撼动不已,这才终于恍然了悟,母亲真的是谋策已久,且心思极细,所有事情皆已备妥,最后才连夜将人带离。 故近年来对方时常不在家,说是去外城办事,实则是来回往返于海岛,打点好所有事。 黎夫人又道:“这岛的位置我改日便会告知你,待我往后不能如期上岛,便是你要亲自去趟,蚀丹蛊每两个月入身一次即可。” 言下之意,每两个月都需上岛一趟。 黎秋冥看那盒内虫子,仍是心头排斥,道:“我是否也须让这蛊入身?” “这是自然,郢都苏夫人说了,这蛊从一人身体蚀完灵后,便会将灵力卸在另一人金丹上头,墨夕已被入蛊两次,故这几天便能移灵进你体内。” 黎秋冥望着眼前蠕动的黑虫:“可我金丹有损,即使将墨夕灵力过渡来,也无法汇集不是吗?” 黎夫人道:“那名奇人还给我几颗药丸,说定时吃上一个月,便能将裂损的金丹补回。” 黎秋冥一惊,道:“娘!可妳怎能确定那药丸不是毒药呢!?万一吃了后…” 黎夫人直接打断他,慎重道:“我自是有想到,故我提前试吃了半个月,虽然我体内无金丹,可至少能确定那药丸上无毒。” 她说这话时冷静,带着细微的疯狂,宛如自己整个人生皆为了儿子的金丹而活,修复黎秋冥的丹灵便是她此生唯一的目标那般。 黎秋冥惊愕道:“什么!?妳亲身试吃!?” 黎夫人语气平静,道:“我不能让你发生危险,只能提前试药,而那人所说的蚀丹蛊我也确实在郢都买到,故皆为可信。” 黎秋冥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直到这刻,他才深刻体会到母亲的毅然决然,与言下那份破釜沉舟之心,以及这计划中每一步皆如履薄冰,像是在烈火的边沿试探。 他颊边冒了些冷汗,又问道:“那直至最后,倘若墨夕…他、他体内丹灵被蚀尽后,娘打算如何?” 丹灵全失,生命虽还在,可也就是寻常人家,无法再立于修道届中。 黎夫人道:“苏夫人说依照对方灵力多寡,所花年限不同,可至少也要十年以上,时间还久,到时候再说吧。” 她说这话时语气冰冷,不难想像黎墨细的下场会是如何,可她却是半分不在乎。 半晌后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