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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和肖兄比上一场?” 昨日他在城中打败了娃娃版的肖大侠,感觉充满信心,兴许待他求得灵剑之后,便能与眼前人打上一局。 “随便。”肖无灼开口,还是同一句答覆。 黎墨夕不禁莞尔:“难不成潭云仙尊规定你讲话一句以内便要结束?” 眼下他着实好奇这人小时的模样,难道也是以随便两字渡过整个童年? 玩不玩竹筒锣鼓? 随便。 吃不吃糖饼? 随便。 想不想赏景? 随便。 他感觉这类回答大概充斥着肖无灼的幼年,不过他真心难以勾勒这人把玩童玩的画面。 于是他忍不住问出脑中所想:“肖兄,你小时喜玩童玩吗?” 到底会是一脸冷淡的摇锣鼓,还是浑身冷肃的踢羽毛毽? 肖无灼漠然的看着他,这一回甚至连口都未开,似乎这问题蠢的根本不必回答。 黎墨夕自知讨不到趣,便随意打量起对方掌中长剑,兴许此人是从小就舞剑长大,与童玩压根沾不上边。 而落悬剑的名号也着实响亮,他今日才瞧见真貌,此剑从剑柄至剑鞘皆是全黑,鞘身在阳光下发出通透的亮芒,足以想像刃身出鞘后的锋利。 尤其深色的剑极为少见,一般都是银白色或灰白色的,故道上才如此盛传--百仙峰上有名年轻的弟子,手中握的是奇剑,功夫高的让同龄人比不上。 只不过因肖无灼鲜少出峰,故只有上峰修道之弟子能一睹他庐山真面目。 而某些人虽见过其真身,却在修道结束后随意掰弄事实,毕竟传闻就是传闻,丝毫不必加以证实,往上加油添醋不过是将故事弄得更精采些,于是就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的流传开了。 口耳相传的结果便是越传越歪,要将主角说成什么模样都有可能,青面红目獠牙皆有人讲,夸大些的还有身高七呎、幽冥罗刹。 倒是黎墨夕今日实际见到对方,发现与自己听闻的版本着实落差不大,约莫是金陵城的说书人比较有良心,没将对方讲成是修罗无常。 他调整吸吐间,仍是光明正大的朝着眼前人端详,这人除了一身深色衣袍外,身量约莫比他高上两寸,可自己也不矮,在金陵城中鲜少能碰上比他高挑的少年,故足以见得对方高大。 半刻钟之后,肖无灼见少年气息已恢复平稳,不若方才喘的剧烈,便又径自转身,抬步前行。 一路上,黎墨夕仍时不时的开口,偶尔讲讲远处风景,偶尔提问关于峰上之事,可前头那背影似乎就把他声音当风,连半句回话都无,导致他话声独自回荡在偌大的山谷间,听起来还有几分孤独。 两人一前一后,行进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到达峰上。 黎墨夕抿嘴顺着气,抬手抹去额间汗水,他转身往低处一看,发现两人已处于方才那片雾气之上,早些时候还看不见尽头的步道,现在由顶端往下望去,从中段开始已被云雾笼罩。 而眼前颀长的身影依旧站的挺直,完全没有喘息之样,单从脸色甚至看不出这人是跟他一同爬了一个多时辰的阶梯。 唯一较明显的是对方胸膛起伏的幅度,似乎比方才在山脚下还大上一些。 黎墨夕望着近处一大片空地,这儿只有整片的坡地,完全没有半个人影,他便问道:“我该去哪里集合?” 肖无灼并未发声,抬臂指了个远处,也不等他多问上一句便提着剑走人。 其步伐未缓,转身时还特别俐落干脆,毫无爬梯后的虚累模样。 黎墨夕瞬间觉得对方肯定能和哑巴处的很好,说不定肖无灼平时的兴趣便是看着塘里的涟漪沉思。 他站在原地空想了一会儿,蓦地觉得好笑,半晌后才默默顺着对方给的方向一路散步过去。 待他缓步经过一整面树林后,眼前终于出现一排小屋,接着身侧便是一阵叫喊。 “墨-夕--” 这尾音脱的极长,堪比十八相送之呼唤。 其中一座屋房走出一名青衣少年,其面上神情喜悦难当,看起来宛如买到整整十袋飞升糖糕那般。 顾子深挥舞着双手,快速朝他奔近,用家中老父亲的语气说道:“墨夕你怎么迟到了!?害,我俩真的太久没见,简直如隔三秋,你是否一切别来无恙?” 他很想揪着对方衣襟大晃,以表想念。 黎墨夕被他声音震的耳朵嗡嗡鸣叫,啼笑皆非的说:“我们不是上个月底才刚见吗?你还坐在你家厅院啃瓜子啃的一脸欢快。” 啃完以后甚至将籽壳全数推到他面前,然后佯装无事的拍了拍手中壳屑。 顾子深看起来一脸扎心,“是吗?我整日在家埋头苦读、孜孜不倦,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而且他上次啃的不是瓜子,是花生好吗! 黎墨夕闻言又是失笑:“你就瞎说吧,罚抄就罚抄,讲的如此清新脱俗,肯定是白日时苦抄,入夜后仍是在抄。” 顾子深拒绝讨论这般深奥的话题,于是便俐落的从衣襟内拿出一小叠东西,得意洋洋的展示,然后道:“先不说那个了墨夕,你可知道我早已把重要的东西都备妥了。” 接着他又像窃贼做坏事般,小声的说:“百仙峰修道期间的寝房是随机抽签的,若我们不住同一寝,至少能用这纸飞鸽传书讲话。” 毕竟修道听起来就特别苦,很需要随时抒发心情。 黎墨夕看着那叠白纸,面露不解:“可我怎么看到寝房是一间挨着一间,距离还很近,我估计你那飞鸽还没起飞就准备要降落了,且就算不同寝,白日里也能说话不是吗,干嘛搞这东西?” 他眼前就是一整排寝房,挨的都很近,即使从第一间走至第十间也用不了几瞬,以至于他有时真心怀疑顾子深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总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奇葩想法,实行起来还特别困难。 不过话虽这样讲,他俩却是极有默契的至交,不只童年时玩乐与处罚皆在一块儿,连开始长个子后身量都差不多高。 只是顾子深虽也长的俊,但时常一开口便讲个没完,人人都夸顾家二公子年少大方,遇谁皆能侃侃而谈,黎墨夕却觉得顾子深滔滔念念,十句话有九句都在犯傻,有时听得他哭笑不得。 黎墨夕问道:“况切我姗姗来迟,抽签应该早已结束了吧?我俩是住隔很远吗?” 顾子深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我俩同一间!” 黎墨夕:“……” 他差点撕裂对方手中那叠纸。 于是他忍着眼皮直跳,又说:“那你刚刚讲的不都是废话吗!” 怎么罚抄罚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顾子深理直气壮的说:“可这样就没有苦中作乐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