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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一句要说什么, 傅末丽看他脸上现出戏谑的笑意,只好起身说,去,我就是想去来着! 通往卫生间便必然经过主卧,她往里瞥了一眼,房间很空,没开灯,二人床却只 有 一个枕头。 她拉开卫生间的门,竟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下意识去寻香,没寻到,却意外发现 里面收拾得还算整洁,棕色的毛巾挂在洗手台边,台上除了他的白色牙缸和牙刷也 无其他赘物,她去洗手,这才发现是那块白胖香皂散着茉莉香。 “我喜欢你香皂的味道。”她走出来的时候,他正靠在窗边抽烟,窗户敞了一条缝, 烟伸长身子,从罅隙里逃逸,他看着她走近,没有 躲闪,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买的时候没注意,什么味道?” “我的味道。” 傅末丽离得他太近了,他闻到了昨天的香气——确实是她的味道,他略感不适,又怕 烟烫着她,只好把夹着烟的手撑在窗台上,表情复杂地看她,她的瞳光里有 他的影 子,惶恐瑟缩,而她的一双眼睛却那么坦荡自然。 “我刚吃饺子的时候烫着舌头了,你帮我看看起泡了没?” 她蹙了眉心,还真伸出舌尖,吐露小巧的rou红色,顾明成看两瓣嘴唇间的小红舌尖 微微勾着,而她似乎也努力对着眼睛看。 背光,他看不大清,向前凑了凑,似乎不见上面有 泡的痕迹…… 下一刻,他就觉得傅末丽的舌头怎么就伸到自己的嘴唇上,他来不及躲了,她的小 舌头就舔着他的嘴唇,湿湿润润,勾勾绕绕,手也缓缓搭上肩膀,温暖柔软的身子 贴在怀里,香氛弥漫…… 顾明成大脑顿时空白——下意识,也是无意识,也许是他被她舔弄得不耐烦,竟不小 心也伸舌尖扫了一下,这一下,二舌便缠住,她追上来,吻住了他,他也不舍她的 舌了,柔软娇嫩,含在嘴里吮着,同时又贪婪起她的嘴唇,小小圆圆的样子,恨不 得生吞活剥……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捧住她的脸,手指加力捏紧她的下巴,好像气得不行,恨也恨得 不行——她怎么敢,敢勾引他! 可又在那一瞬间,顾明成忽然意识到,自己残损的下半身竟然还能生机勃勃的躁 动、膨胀,而且这股欲望是那么地强烈,好像从未有 过这么蛮暴的破坏欲和碾压欲…… 这时候,他必须承认一件事,他虽然是个已婚男,但他已经很多年没和女人做过爱了。 9 小李一直是个有 想法又上进的女人,老家虽 在县城,但她老早就出来打工自立,也是最早一批从国企单位跳槽到合资企业的激 进青年,人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热爱时尚,紧随潮流,打扮起来还挺有 风韵 的,所以那会儿她也有 点心高气傲,看上顾明成一 是因为他本地城市户口,二是因为他当年确实长得也好,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穿 上警服怎么看怎么飒爽,但真正二人结婚过起日子来,小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顾明成这人生活无趣、不爱说话,一心扑在工作上还爱当英雄,她总劝他该灵活就 灵活,该腐蚀一下领导就该腐蚀一下,可他往往固执不听劝,看他累个半死也不见 高升,几年下来工资也没涨,人倒是天天加班不着家。所以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她也不愿投身到家庭生活中去,尤其那时候又赶上全国严打,局子里经常通宵研究 大案布网,好几个月不见人回家,一回来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一身的味儿,胡子拉 碴,满脸憔悴,倒床上就昏死过去,一动不动,以至于小李时常觉得自己跟守活寡 差不多。 到后来连吃药带按摩的,小李终于怀孕了,又赶上婆婆去世,公公重病,全家没一 个能帮忙伺候的,顾明成又是连着几个月见不着人影,小李挺着个肚子独咽苦水, 对顾明成简直是满心的怨恨,做完月子就跟他提离婚,顾明成考虑孩子太小没同 意,但二人也深知,婚姻裂痕难以修复,有 段时间,小李为了照顾孩子 就跟他分房睡,没想到延续至今,而且他们也协议好了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就离婚。 也是小李要强,很快找了个工资高于顾明成三倍的工作,但地点却在北京,她给顾 明成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他在追查16年金德集团的大案,无暇跟她说太久,电话里 又全程心不在焉,小李彻底绝望,挂了电话买了机票,带上孩子就自己走了。 后来顾明成也想去北京把老婆孩子接回来,机票都买好了,小李来电话说要去澳洲 培训一年,公司赞助,她还能带孩子过去,于是,顾明成只能跟孩子视频道别,再 通话时就是他只剩下一条腿的时候。 顾明成不知道小李是怎么跟孩子说起他这起事故的,或者孩子压根还不知道,甚至 可能早把他这个爸爸忘到脑后了,他钱包里还有 一张孩子在游乐场的照片, 笑得很灿烂,可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和孩子就这点缘分,或许,他本来也不配做人 夫、做人父。 烟头烧尽了,烫着了手指,就像什么狠东西在他手上使劲儿咬了一口,顾明成猛然 弹掉烟头,也顺势推开了傅末丽。 傅末丽腮红耳热,双眼还浸在刚才的爱意缠绵里,眼镜早被二人亲昵的动作印得模 糊,她没摘,就在朦胧里看他。 顾明成别开身子,垂下目光,声线沙哑:“你该走了,傅末丽,已经很晚了。” 傅末丽摸摸被他胡渣刮磨的嘴唇和下巴,笑了,她很满足了,至少吃到了他的味 道,粗野男人的烟酒馥香。“你害羞了,顾叔。” 他蹙眉瞪她,忽然有 点生气,觉得她在耍他,可 看她一脸诚恳,两汪清泉般的眼在镜片后面发亮,终究还是更气自己。 他重新侧过脸去看窗外,眉头皱得更紧了:“A6768H是你的朋友吗?” “嗯?”傅末丽一怔,凑过去看窗外。 “这车从饭店一直跟到这里……” “啊!”傅末丽脸上瞬间泛起一阵厌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轻笑:“哦,确实是我 的朋友,看来我都不用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