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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可能以为他不愿意,又放柔了声音。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住在一起’和‘在一起’还是差很多的。心理上不一定能接受。如果实在是不肯,至少先陪我过完新年——” “没有、没有不肯。”乔明夏颤声说,手贴着脸颊,感觉那里很烫,“我没想到。” “没想到?” 乔明夏点点头:“老师能有一点喜欢我已经好满足了……真的想不到。” 能有一个人不嫌弃他已经很好了。 被喜欢已经是意外了。 至于被爱,乔明夏从来只渴望过而并没有奢求。 “你想听什么理由?因为可怜你,还是因为同情?”苏河用一张纸巾擦他的眼睑,那里通红一片,“如果是这些的话,很遗憾,并不是。我谈恋爱不是做慈善,也没想过搞投资,从未期待会有任何回报。” “嗯……”乔明夏瘪嘴,“我让你赔本了好多。” “没有这回事。”苏河说,“这么突然就想和你在一起,首先因为实在很喜欢你,和你相处很舒服。还有就是你才十八岁,有些压力……如果有我分担一些,你就不会那么辛苦,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没有喜欢的事。”乔明夏说,小心翼翼地给他看内心最深处的空白。 苏河目光闪了闪,温和地说:“时间还很多,可以未来慢慢去找。” 苏河对他有责任感,尽管这本不是需要苏河担任的角色。 “现在你只需要回答,在一起,或者不要。”苏河露出期待的表情,“你应该不会拒绝,然后让我难堪吧?” 乔明夏沉默好一会儿心情才多少平复些,揉皱手里的纸巾,问:“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是我在征求你的同意啊。”苏河捏捏他的肩膀,摇晃着,想让他回过神,“宝贝在听吗?” 乔明夏破涕为笑:“我觉得不可思议!” / 也许流浪猫被捡了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心情。 先难以置信,接着才会在主人的精心照顾、温暖的猫窝与充足的吃喝中受宠若惊地安顿。等过上些日子习惯了,被顺了毛,心安理得住上一段后才慢慢放下戒心,开始和主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苏河和他刚开始的确有些简单粗暴,等发现对乔明夏不同于任何人后,苏河用他的无微不至为乔明夏编织一张网,支在完美的梦中,等他自己走进来。 可等了半天,乔明夏还是畏手畏脚地不肯往前一步。 于是他只好撤回用等待捕获猫咪的想法,认认真真地凝视他,给他安全感,给他一切他需要的、梦寐以求的爱。 这并不能算纯粹的爱情,但爱可以包括很多种。 爱情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乔明夏被苏河抱着,到底没哭。在快乐的时候眼泪实在太毁气氛,苏河喜欢看他笑的,乔明夏就让他满意。 他从小到大都习惯孤身一人,不认为自己哪里好,活得战战兢兢,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后离开这座城市。意料之外地在十七岁的末尾遇到了苏河,还以为和先前差不多,又是一场换汤不换药的噩梦,哪知梦醒了,苏河却对他说喜欢。 “好啊,在一起。”乔明夏被苏河捏着脸,答应他。 苏河低头亲亲他的眼睛:“乖孩子。” 乔明夏正要说什么来回答他,新手机的屏幕却亮了,是微信的消息提示——因为人际关系还在,乔明夏换了卡,还没换微信号。 “你明天有安排吗?” “见一面吧。” 发消息的人是杨奕洛。 / 新年前的最后一天,乔明夏从苏河的公寓回西高。 有些家住周边的七班同学在教室里上自习课,另一侧的教学楼中,有个高二的班级正在策划晚上的班级聚会。家里和学校有点关系的同学借用了教室,平时正经的地方现在任由一帮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胡闹,人声沸反盈天。 咫尺之间,境遇天差地别,乔明夏有些感慨。 苏河把手机递给乔明夏,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正好我去办公室把你们小考的试卷批改了,你结束就过来。” “啊……好。”乔明夏点点头。 苏河问:“自己去和他见面,确定不要我陪吗?” 乔明夏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暴露出其实还有点紧张,但他想了半晌,最终说:“他应该不会做什么的。” 12月最后的白昼是个阴天,云层堆叠,厚厚的看不见太阳。杨奕洛和他约在教学楼顶,乔明夏站在楼梯口顿了顿,一脚踏进去。 为防止学生失足,教学楼天台的护栏有将近一米六高,个子矮些的连眼睛都露不出,围得严实。靠近楼梯的地方是一道常年锁上的铁艺门,这时虚掩着,钥匙插在锁里挂在一边,示意杨奕洛已经来了。 乔明夏跨进那个门槛时,杨奕洛正在点一根烟。 他看过来,差点被自己烫了手。 乔明夏低头拉直衣角褶皱,把那句“你怎么在抽烟”吞回去。 即使向来和周煦那群人混在一起,杨奕洛也坚持烟酒不沾。这让他偶尔看上去像个正经人。上次提及抽烟,杨奕洛笑了下,说“不如你让我上瘾”,乔明夏依稀觉得他在暗示,于是岔开了话题。 现在,杨奕洛别扭地拿着那根烟,点燃了也不抽,抽到唇间时就被呛到。他索性按在天台的瓷砖上弄熄了,扔到一边。 乔明夏和他保持着三五步远的距离:“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杨奕洛提高了音量,“你就知道天天跟着苏老师走,已经好久没理过我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乔明夏都震惊了一瞬:“我、我为什么要……” “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 乔明夏:“是你——” “这些都算了吧,但是今天是我生日,之前说过,你是不是也忘了?”杨奕洛打断他,几步逼近过来:“夏夏,我上次真的没在开玩笑,让我做你男朋友,你和苏河的事我都无所谓了,你和我在一起吧——” 说得多轻巧,他无所谓。 这番话听着不客气,可为了说出口,杨奕洛放下了很多事。 他遭受了将近半个学期周煦之流的白眼,在他们的鄙夷里专心致志地对乔明夏好,进退有度,再没逾矩。只要乔明夏不肯,他连手都不会随便拉,东西送了一堆,不知道乔明夏喜不喜欢就放在他的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