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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上赶着巴结似的!” “切,不听乐,也不碰女人,这侯爷就真是一咕噜喝闷酒!真没意思!” “咏弦,你同侯爷也有些过节,怎么不进去看看……我要不是我爹让我要搞好关系,谁还上赶着挨揍啊!” “别提了。要不是我姐,你以为我乐意来?”左咏弦冷笑,看了眼紧闭的花雕扇,左右胳膊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得。先下楼听听曲,等会再来陪这侯爷喝酒。” 半柱香时辰。 一帮锦服玉衣的公子哥小心翼翼地捧着酒壶,推开门。 “侯爷,西域新供的酒,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呀。” “侯爷,我天天被我爹念叨得耳盛茧,嗐,那些腐朽老家伙懂我们什么。” …… 公子哥们一人一声,企图引起地上人的注意。 同萧珩喝酒是憋屈,但若攀上关系,那可是连自家父亲都会高看自己的事。 窗轩外,夜色阑珊。 地上碎瓦一片。 长发凌,眼尾赤红的人,提着酒壶靠窗而坐。 看着像醉了,周身却寒得让人近都不敢近。 左咏弦将酒壶放桌上,目光看向大开的窗外。 云拢阁阁楼高,空气新鲜,向窗的位置正好对着遥遥一条巷的同福客栈。 左咏弦借封酒壶,“侯爷不知,我近日常看见宁太傅出入同福客栈,每日喜来喜走。你说,皇上都允许宁太傅住宫中偏殿好教导公主,怎么这宁太傅还一直不辞劳苦宫里宫外的奔波,这是为谁呢?” 地上的人昳丽微醺的眉眼挑起,手中的酒壶忽应声而碎。 左咏弦:“……” 众人:“……” 酒水同着碎片顺着萧小侯爷的洒落,萧珩面无表情地抬手舔了舔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在雅阁里的人反应过来时,屋里已经没了萧珩的踪迹。 左咏弦皱眉,点醒屋子的人:“疯了?还不快找人!” * 夜已深。 柳织书合上书籍,揉了揉眼。 起身走到窗边,正待关窗。 一道沉重的黑影,带着满身酒气,直扑得柳织书摔在地。 一个念头闪过柳织书的脑。 见鬼了?这是三楼啊! 压在身上的人,摸索着,抬起昳丽赤红的眼。 借着案上的烛光,柳织书眸子瞪大。 萧珩轻嗅着柳织书身边的气息,大手不安分地上下其手,语带委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我的印了,你怎么能选他?” ☆、字画 天色鱼肚白。 晨光透过窗户纸,铺照在客栈榆木地面上。 柳织书端着米粥上楼,轻轻推开屋子门扇。 木槿榻,鹅黄纱下。 原本以为还在熟睡的人,已经从床榻上坐起,墨色云纹裳微凌,凛眉微蹙,似在回想,闻声转过的面上掠过几丝醺醉后的迷茫。 萧珩望着门口的柳织书,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勾唇冷哼了声,“你为何会在本王屋里?” 柳织书:“……” 盯着柳织书而后渐渐复苏昨晚记忆的萧小侯爷:“……” 柳织书顿了顿,还是走了进来,将米粥放到桌上,“侯爷趁热喝吧,宿醉适合清淡点的……” 萧珩不自在地撇开眼:“谁宿醉了?” 柳织书转移话题:“……膳食简陋,侯爷将就些吧……” 萧珩冷眸:“本王会稀罕?” “……” 柳织书选择闭上嘴。 萧珩沉抿了一口气,掀开被下床,经过柳织书身边时,黑着脸道:“昨晚发生什么,都给本王忘了。” 柳织书像是想起了什么,唇浅浅笑:“侯爷放心。” 萧珩眸眯了眯,原本要踏出门的腿收了回来,好整以暇地坐到桌旁。 屈指点着桌案,一下一下。 “本王昨晚道了什么,你演一遍。” 柳织书笑意收敛,化成片刻愣怔的语气词“啊?” “啊什么?”萧珩散散地抬眼。 柳织书回看着小侯爷,灵澈的眸子动了动,似在思忖。 “……侯爷说,让民女不要走……” “胡说!”萧珩耳朵通红,嗤了一声,掩饰般地转开脸,“你不会以为本王还惦记着你吧?” 柳织书轻轻摇摇头。 萧珩心下憋气,“……呵,没有就好。” 萧小侯爷顿了顿,见柳织书没反应,终是沉不住气,抬腿要走。 “侯爷……” 身后,柳织书清悦的声音响起。 萧珩背僵住。 “……喝酒伤身。侯爷以后,少喝点吧。” 静谧片刻。 回应柳织书的,是一道沉重的关门闷响,和门扇关紧时,墨色凛发后一双通红的耳。 * 现今一月中旬。 雪时下时歇。 自那日后,柳织书便没再见过侯爷。 连常来的宁轻牙都未提起过侯爷的话。 再过十几日,便是小试。 柳织书在侯府时,虽吃穿不愁,但因蔡嬷嬷暗中克扣,几年来累积的银两也不过廖廖数两而已。 不过几日,在同福客栈的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 虽然在侯府时侯爷赏赐古玩珍宝得多,但柳织书并没有把它们当了换银两的想法。 包袱里还躺着几两碎银,甚至不够交明日住客栈的钱。 柳织书翻着案上的书册,执笔的手指冻得微凉。 柳织书通过宁轻牙介绍,从长安书铺借了书册,可三日后再归还。 书铺也经卖字画,指写,文摘……俱有。柳织书动了卖字的念头,一日还书时,带上了自己所拟的字画。 长安常有外来考举的穷困书生,以字画借卖在书铺赚取几两银子为生。 书铺的掌柜见柳织书带来一幅字画,心下也是了然。 展开了宣纸端详,字是好字,穹灵有劲,透着飘逸之姿,着实悦目。 然而,现长安最受欢迎的,是大气潦草,豪放不羁的草体字派。 这姑娘的字好看是好看,但在长安不吃香啊。 这卖不出的字画,就没有价值…… 掌柜犹豫了。 尽管这人是宁太傅介绍来的,但这不代表他得承着这亏本买卖呀。 柳织书到底是看出了掌柜的为难,浅笑颔首道谢,还了书后便正待离开。 掌柜咬咬牙,心道好歹是给宁太傅一个情面,亏一次就一次吧。叫住了她,“一两银子,柳姑娘把字画放下,去里屋换钱吧。” 柳织书顿了顿,迟疑道,“江老板,一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一两银子确实给多。 掌柜心叹一声气,一幅卖不出的字画,给十铜板都是多的了。 只是……这姑娘…… 掌柜暗中摇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