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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加酸菜!” “好,奴这便去。”桐离说着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忽的听主子又加了一句:“顺便给相爷熬锅滋补的乌鸡参汤吧!” 她脚下的步子一顿,怔怔回头去看阮柔。心想着她家小姐莫不成是有了要去讨好相爷的意思了?这倒也好,凭她家小姐这副容貌,倾倒一个相爷应当也是绰绰有余的。 “快去吧,去吧!”见阮柔又朝她摆了摆手,桐离便也答应着往门口走。 只是方才转回身,便见一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屋里。 那人逆着光,面上的神色隐在一片阴影中叫人看不清,只是那身月白色的长衫透露着一股子冷厉之气,丝毫未被上面绣着的云鹤所影响。 桐离慌忙俯身行礼,“相爷。” 阮柔唇角的笑容不由一僵,抬眼便见那人已然走了进来。她来不及去看那人的脸色,只消得慌忙起身行礼,“相爷。” “恩。”闻延淡淡看了她一眼,兀自走至了坐榻的另一侧坐下,“方才夫人说什么?” “啊?这……”阮柔一怔,这会儿脑中一片空白,便是连方才与桐离说了些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只悻悻地站在一旁不敢坐下。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刻的尴尬,桐离忙先过来回了话,“是夫人见相爷这几日劳累,想着让奴去炖了滋补的参汤,晚些好给相爷送过去。” 闻延的目光在阮柔那瑟瑟着的身子上兜了一圈,终又落回到了指尖轻点着的榻桌上,“机灵,但还不够。” 他这话说的自然是桐离,只是阮柔听着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在说她,这会儿皱着一张小脸半晌,才堪堪回道:“谢、谢相爷?” “……”闻延的指尖一顿,皱着眉头抬眼对上阮柔那慌张的小眼神,原本要说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还是没能开口。 阮柔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想来是自己又说错了话,却也不知是哪句,只垂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藏在袖里的指尖倒是死死捏着帕子,绞来绞去。 闻延本也不是有意要来衡蕊斋的,这会儿呆着没趣儿又连个给他奉茶的都没有,便也只得故作自然地站起身来。 “那我便等着夫人的参汤。”他末了也只是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带着桑止走了。 “相爷慢走。”阮柔走至门口恭敬地行礼目送,直至那人出了衡蕊斋的院子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大清早的便见着“阎王”,换作是谁心里也舒坦不了,她本就心里闷闷的不畅快,这会儿更是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回屋坐在榻上半晌也没说话。 桐离瞧着主子这又一副失了心神的模样,便寻了些话开口,“相爷方才定是因了昨日之事特意来看望小姐,到底心里还是有您的。” “还是别了……”阮柔垂眼去看自己已然恢复了常色的手背,瘪着嘴说,“他要是心里有我,少不得要动不动就来衡蕊斋。今日是把我吓个半死,明日怕是我小命都要被吓没了!” “小姐这是什么话。”桐离被她这番言语弄得哭笑不得,“奴还是去给您做面吧,还有一锅参汤,相爷说等着要喝呢,小姐可莫要忘了。” 阮柔眉头都快拧成一团,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喝汤?他倒是不客气……”脑中忽有灵光一闪,阮柔的眉头舒展开来,忙拉着桐离到身前附耳吩咐了几句。 桐离听着直皱眉头,“小姐,这……汤还是您自己熬吧。相爷若是怪罪下来,奴可担不起这罪!” 她倒不是真的不愿,只是这种小玩笑若是发生在从前的阮府内,任是谁也不会出事。只是她们要面对的这位闻相爷实在是喜怒无常,她是怕主子到时候被牵连遭了罪。 可阮柔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这会儿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好阿离,我这不会做嘛……要不你教我也行,我跟你一块儿去厨房可好?” 让主子去厨房可是他们这些奴才的罪过了,桐离无奈,“罢了罢了,厨房哪里是您去的地方,这事交给奴来办吧!” “就知道阿离最好了~” * 快到晌午,外面的虫鸣都歇了,屋里的闷热也只能靠案前摆着的那大块的冰块来解。 桌案前那人垂着头,似乎并不能察觉到倦意。 桑止快步进了书房,“相爷,方才夫人将汤送来便走了,这会儿已同午饭一块摆在了桌上。” “恩。”闻延应了一声,垂眸又在那张已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条上填了几笔,这才抬起眼来。 他将笔搁置笔架上,又将那封信拿起来晾了一晾,卷好放进手边的信筒里。 “稍后把这信送过去,小心着些。”他沉声说着,将信筒递给桑止。 桑止仔细地将信筒揣进袖兜里,“是。” “用饭吧。”闻延起身朝着门口走,桑止微弓着身子跟在后面,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桑止到底是了解主子的,待闻延往桌前一坐,便给盛了碗参递过去,“相爷,这是夫人送来的汤,还温着。” 闻延瞥他一眼,又垂眼去看碗中色泽通透飘着浓郁香味的参汤,终还是没能忍住,轻轻舀了一勺送进口中—— “啪嗒!”汤匙应声落入碗中,溅起了碗中剩余的汤汁,毫不留情地洒在了闻延那件月白色的长衫衣袖上。 闻延周身陡然升起一股子令人发颤的寒气,方才还闷热的屋里霎时间便成了寒气阵阵。 桑止一惊,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主子这分明是生气了,难不成是汤有什么问题? 他正这般思虑着,便听得头顶传来闻延冰冷的声音,“告诉厨房,不许再给夫人开小灶,所有饮食务必清淡,半月之内不得见荤腥。” “是。” * “阿离,我好饿……” 外面夜色笼罩,只有几颗星点缀着,有朦朦胧的光洒进院子里。 阮柔倚在榻上,委屈巴巴地望着已经被吃空了的莲蓉饼碟子。 桐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她递了块梅子蜜饯到嘴边,“小姐,奴当时便劝您莫要这般戏弄相爷,那岂是个好惹的?您看,往后半月您都不得沾荤腥,便是连rou丝面都不能了。” 阮柔已连吃了两三天这个,这会儿瞧见便觉得反酸,忙抬手把她手里的蜜饯给扔回到了盘里。 “我哪知道他是要克扣人饮食啊,我都瘦了一圈了,若是阿娘瞧见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她说着便觉着眼眶酸涩,眼瞧着便要落下泪来。 “阿离,我想阿娘了。”她说着拄着下巴去看脚尖,“还有阿娘做的糖醋鲫鱼,胭脂鹅脯,花菇鸭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