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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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我……” 出发前的那天,虚先一步前往江户城不在总部,在首领屋敷那间照常只有他们二人独处的和室内,松阳坐在他身旁犹豫不决半晌,才轻声道。 “我有点担心明天的事。” “老师是说?” “就是……” 两年来原本只注视着自己的那双清澈如湖的淡绿眼眸,又一次装满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担忧。 “明天去江户城的路上,我怕晋助那孩子会不会听到什么消息,然后又——” 再清楚不过她内心所忧,胧一边井井有条地替她收拾衣物,一边平静地打断了她:“请放心,绝对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那种事的,老师。” ——他当然不会再给那个男人接近她的机会。 为了永绝后患,早在几日前他已实行了一项一劳永逸的计策。 再多放一条以假乱真的消息简直轻而易举,只要命情报队在与后勤队交接时,不经意透露出虚由于总部遇袭,有意带上被他关在首领屋敷的女人前往宇宙——被排除此次行动的眼线就会将这条对鬼兵队总督而言十分珍贵的情报尽快传出去。 显然不会怀疑为自己舍命只身埋伏敌营的手下,而虚在场的前提,高杉绝不敢自不量力地来犯,去往江户城的这一路,确实全程风平浪静。 抵达这间庭院后,并不知实情的松阳因此倍感心安,虚不在时还如释重负地笑着对他说。 “看来晋助应该不会再为我做傻事了,这样我就放心多啦。” 而胧心知,对那条具有刻意引导性的假消息信以为真后,日后那个男人必然会…… 果不其然,高杉误将注意力投向虚设在宇宙中的各处据点,甚至收回了留在总部的眼线。据派去探查鬼兵队动向的探子回报,他们转移至江户城后不久,高杉就离开地球,而后一去不返。 就让他在千万颗亿万颗异星中大海捞针地去找吧,尽情去挑起虚的怒火吧。曾经的胧无比快慰地这么想。 总有一天,他会亲身体会到名为虚的恶鬼的残虐不仁。 ——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临,他才意识到过去的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 那时,他自认为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另一个仍然不放在心上。属于幕府行政中心的江户城虽奈落外部人员往来频繁,但外城门以内绝非一介平民有资格踏入,更别提能靠近这间坐落于重兵把守的本丸最僻静的后山区域的庭院,至此再也不会有谁能将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至此,这便是那只恶鬼用来囚禁他的老师的第二个牢笼。 可七年前的他尚未醒悟过来。 谨慎起见,把城内的一切安顿好后——重点是奉虚之命布置完善后山外围的层层警备防线,彼时胧没有撤回安插在歌舞伎町的探子,将那种扰乱视线的行动持续了下去。 名为坂田银时的男人经营着一家什么委托都接的万事屋,借此在两年内建立起覆盖整个江户的广阔人脉,目的不言而喻。 可无论对方在这个江户结识多少人,消息多么灵通,身份与地位的局限性都注定他无法踏进那座相距他的万事屋不过一公里的城池一步,那是曾匍匐于地的丧家之犬那把早已折断的刀终生无力触及的高高在上的苍天。 而听信了一个又一个由伪装成路人的探子放出的假消息,这个男人还在寻找,任何一个可能性都不放过,风雨无阻不知疲倦来来回回地跑,一次又一次执着地询问同一个问题,一次又一次地一无所获,周而复始的一次又一次。 春去秋来,一年又过去一年,在胧觉得置之不理无碍而命人撤退前,负责跟踪对方的探子几年来已经跟着他把整个江户每条街巷都踏过不知多少遍,毫无疑问除了中心这座时时刻刻一抬头就能望见却偏偏遥不可及的江户城。 这些年,胧出城时偶尔也会远远见到那个银发的男人匆匆忙忙路过进入各道外城门的那条围绕城墙的护城河,时不时出现在距离松阳数百米之间的地方。 但他就是没法找到,怎么样都不可能找得到,不出意外,他哪怕穷尽一生都不会有进本丸的资格,得不到与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的那个人相见的机会,无法传达那份日复一日魂牵梦萦的思念。 ——与之相对,他的老师也一样。 搬来江户城本丸这间明亮宽敞的庭院后,虽经过虚的许可,能够与将军家一对年幼的兄妹偶尔相处,那位活泼的澄夜公主时而还能打破一片寂凉带来些许欢笑,松阳却并没有比过去受困于那片暗无天日的永夜时显得开朗多少。 虚并不许她私自走出这间后山环绕与世隔绝的庭院,于是七年中虚不在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坐在这间装潢精致的和室的榻榻米上,一身素衣如雪面向敞开的拉门,望着门外那一片不过方寸之地的季节变换。 “……冬天了呢。” 为她披上加厚的羽织,缓缓梳理并束起那头披散的浅色长发时,胧小心地察看她脸上的表情:“是,老师。” 每到枝头最后一枚枯叶落下的冬天,她似乎总会想起曾在这个季节相遇的某个人,往常那副落寂的神情中又增加一份伤感,往往看上去快要落泪。 每次胧都想,自己不能只是看着,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应该将面前这个脆弱到一触即碎的人拥进自己怀中,轻抚着对方如绸缎的柔顺长发和单薄衣料下的柔软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慰她——做现在的自己为她力所能及的那些事。 就算她需要的不是自己,就算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至少、至少这一刻自己还能够紧紧抱住她,给予她些许温暖和慰藉,让她感到些许安心。 ——但是…… (胧……不要这样,我不想……) 他并没有能让这个人感到安心的能力。 其余的季节,这个人便鲜少将那份因思念而生的伤感流露出来,春樱盛放的时节会眉眼带笑地伸手去接飘进院子里的落樱。 “胧,你看,春天到了喔。” 到了蝉鸣的盛夏,听见穿堂的夏季风卷起廊下的檐铃叮铃作响,会带一点期待地问他:“今年城外会举办花火大会吗?” 一到深秋,院子里铺满金黄的落叶,活泼好动的小公主拖着她老实木讷的兄长蹦蹦跳跳踩得到处咔嚓直响,她会笑吟吟地托着腮帮子看他们玩闹。 “小心一点,别摔倒了喔。” 但当她抬头望向门外那片樱花飞舞的蔚蓝晴空、或是夜空中漫天流光四溢的烟火、或是两个孩子走后碎满一地的落叶,神情中永远带着化解不开的落寂。 胧当然清楚她并不快乐。这种数百年一成不变受人肆意摆布和束缚和玩弄的生活也不可能会感到快乐。 事实上她原本早就逃离了这一切,化作无边无际的苍空中一只自由的飞鸟,被三月春樱、夏夜烟火、飘落的秋叶和冬雪时的炉火……诸如此类所有温暖而美好的事物围绕着,被深爱她的人们用心呵护着,若不是自己当年…… 对于那只对她有着非比寻常控制欲的恶鬼而言,仅仅将这个向往自由的人抓在手中禁锢在一方无处可去的狭小空间中还不够,就连她的一举一动,虚都要尽在掌握。 刚来江户城没几日,虚就以方便联络的名义送给松阳那台之后被她时常摆在壁龛上的通讯设备。而他常年远离人世不问世事的老师根本无从了解对方的真实用意,收到设备的第二天,有些不解又有些好奇地向他说起一件怪事。 “昨晚……” 常年跟天人打交道的虚,自然很熟悉异星的先进科技,胧一听松阳说发现对着屋子里的镜头夜里会冒出微弱的红光,立刻明白过来虚对这台设备动过手脚。 “我不太懂这些,胧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 面对那双时时刻刻充满对自己的信赖的清澈绿眸,胧尤其艰难地动唇,“抱歉,老师,我并不清楚……” “不用对我道歉呀,胧又没做错什么,我到时候去问问那家伙怎么关掉就好啦。” 他看着松阳无知无觉地这么说着,无知无觉地将那台设备放回能让镜头的角度恰好收录整间屋子的壁龛上,无知无觉日后她的一言一行都将全然暴露在那只恶鬼眼中。 ——然而他依然没办法告诉这个人任何真相。 虽不明真相,夜里闪烁的红光多少给他的老师造成了困扰,某次虚外出后,胧见到她尝试用毛巾去盖住那台设备的镜头。 赶在虚返回地球前,松阳虽在他的提醒下及时取下了那条毛巾,通过这台设备监视她的虚回来后仍然以此为由狠狠折磨了她一顿。 那一天,胧守在门外,透过薄薄的一层门纸都能大致看见松阳一脸茫然地被虚抱起来往近门的角落里不分由说一推,还来不及转身就又被他强扭过手臂往墙上一按、脸颊陷在墙面整个人动弹不得。 “你怎么——别……!” 把她规整的和服下摆一掀,虚抬高她一条腿就直接从她背后猛地一下重重顶进她体内,只隔那扇什么都挡不住的门,她因此感到疼痛的抽气声和断断续续的泣音尽数响在胧的耳畔。 “不、啊……哈啊……别直接……进来——还没……呜!出去……别往那里……不……!” 从来就不会顾忌她的感受,强行进去之后虚以一股蛮横的力道压制住她的后背不许她挣扎,胯下一通凶狠地啪啪啪顶撞干得她疼到连站都站不稳整个身体抽搐似地蹭着墙壁直发抖、一边无助地扭动和呜咽着,却视而不见她的痛苦,还对她冷嘲热讽。 “做错事了就该乖乖接受惩罚不是吗?而且你不是过会儿就会享受到开始自己扭着屁股不停浪叫了吗?这点无关痛痒的疼痛就先忍一忍吧。” “什么……错——呜、轻……轻一点……别那么……不能……!不能再进来了——不、啊……呜呜……放开我……求求你……” “又想求我什么?求我再插深一点?都插进你那个yin荡的zigong里了还不满足吗?真是个贪心的坏孩子啊,这么想要快点舒服起来吗?” “……才不是……你又、啊、不要!……好深……别再顶……里面了……好难受……求求你……停、停下来……” 七年来,每一次他的老师受到那只恶鬼伤害的痛苦模样,和那些无异于是在求救的凄惨求饶声和哭声,每一次都只隔这扇由他亲手关上的纸拉门,全程近在咫尺。 ——但他还是一直毫无作为地听着、看着。 那次事后,为她清理完换衣服时,松阳困惑而又迟疑地问他:“平常……虚会要求你向他汇报他不在的时候我做过些什么吗?” 显然是怕他多想,问完又立刻补充,“不是要责怪胧喔,如果有的话,胧对他实话实说就好,没关系的。” 没法解释实情,胧只能默认她的误解,见他点头,松阳反而长舒一口气。 “还以为是虚那个坏蛋在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监视我呢,不是就好,不然也太别扭啦。” ……胧只好继续沉默。 从那时起,至今他的老师都毫不知情自己七年来居然一直身处那只恶鬼分秒不漏的监视中。 正因如此,昨晚她才会放心地和那个与她分别十二年的男人在此暗中相会,而实际上,那一切已全盘暴露在…… 这场叛乱意外给了那个男人绝无仅有的进城机会,让他的老师终于得以缓解相思之苦。他本以为松阳会选择在对方身边停留一阵子,或者干脆选择对那个男人坦白一切随他离开,丝毫没想到她会选择主动回来,看样子甚至都不打算再见对方。 明明,老师一直对那个男人……却为什么会……甚至今日还愿意准许自己那般亵渎地占有她的身体…… 到现在,胧其实还有点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毫无作为地看着了,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做那些会给老师带来伤害的错事。 历经一场缠绵,被褥中的长发师长仍在安睡,一无所知数年来外界围绕她发生的一切,双眸紧阖眼睫低垂的模样显得无比乖顺而又令人心疼。 忍了又忍想低头亲吻那双自带弧度的柔软红唇的冲动,胧深深凝视了那张恬静睡颜半晌,才悄无声息地起身退出这间静谧的和室。 后山的石板路上,原地候命的地牢看守得到姗姗来迟的首领许可后,赶紧汇报没说完的后续。 “几分钟前,那名疑犯被突然来到地牢的虚大人带走了。” 惊雷在耳边炸响,胧霎时脸色一白,什么——?! * 昏暗的地牢内,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响,伤痕累累的银发男人抬起头,暗红的瞳眸蓦然一缩。 肤色雪白五指纤长的手取下覆盖下半张脸的乌鸦面具,面具下是一张眉眼弯弯的笑颜。 “认得我吗,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