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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你也起来,挑个你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我睡着了

    第76章 第 76 章

    夜并未很深,路上还有行人,光线柔和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接力照进行驶着的车里。色彩斑斓的包装纸上清晰地印着用途说明,虽不及豆腐块大小,但字字热情奔放,令人过目不忘。

    “这么少。”严明信看罢说明,在耳边晃了晃,不闻声响,问,“这够吗?”

    君洋轻咳,道:“够了。”

    严明信“哦”了一声,把小瓶装进口袋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

    “这是‘机油’,不是‘汽油’,用不了多少。”君洋以一般而论,间隙余光在他身上一扫,忽然想通这担忧不无道理,“要不,回去再买点儿?”

    严明信不知何时又把小瓶掏了出来,好奇又警惕地在手背上挤了一滴,手指按在上面,“呲溜”一下滑了出去。

    他一边摩挲着手背,感慨眼见为实,赞叹润滑行之有效,果然名不虚传,一边又发出了小声的疑问。

    君洋问:“怎么了?”

    严明信悄悄告诉他:“抹上好热。”

    “热?”君洋问,“哪种热?你在我手上抹点。”

    严明信反手把自己手背上的精油匀在君洋手臂,两人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

    君洋道:“没感觉热。”

    “怎么可能?”严明信疑心是量少,又从瓶里挤出几滴,在君洋手臂上涂涂抹抹,“热了吗?我手都热了。”

    “还是没觉得热。”君洋关低了空调,“是不是因为你皮肤薄?”

    严明信:“我薄吗?”

    “嗯。”君洋望他一眼,“你会脸红。”

    手臂上的精油仍没有灼热到值得他开口的程度,还不及他的一颗心热,但皮肤的温度已实打实地加速了精油的挥发,一阵香气在车厢里渐渐弥漫。

    君洋问:“这是什么香味?”

    “我不知道啊。”严明信道,又翻来覆去地去看包装,“没有写。”

    君洋叫他自己挑个顺眼的,他便戴着口罩进了药房。一进门,他就被两个值夜班的导购夹在中间——在她们阅人无数的目光注视下,严明信头皮发麻,感觉所思所想简直无所遁形,匆匆拿了一瓶交完钱就走,哪里有闲情逸致挑三拣四。

    不止君洋,这香味连他也觉似曾相识。它不是什么张牙舞爪的味道,只是乖巧地香着而已,可明明话在嘴边,就是叫不出名字。

    严明信越闻越好闻,相见恨晚。他揉了揉鼻子——君洋宿舍的左右房间都住着人,弄出动静来影响多么不好,万一学院追究,进屋一闻异香扑鼻,这还得了?

    “去我家吧。”严明信道。

    至少家里没有不速之客造访,再怎么折腾也无人过问,收拾打扫更是方便得多。

    站在门前,严明信在门框上东摸西摸,蹭了一手的灰尘,仍未摸到钥匙:“奇怪,放哪儿了?”

    “是不是掉在地上,被人打扫走了?”君洋在地面四处看了看,“有备用的吗?”

    “备用的在屋里……不应该啊,又没地震,怎么会掉下来?”门框上方有四五厘米宽的横梁,钥匙那么大点儿的东西,得震得墙倒屋塌了才能掉得下来。

    严明信边找边思忖着,道:“难道我爸回来过?”

    027要改装还要试验,他爹不应该那么快回来才对,就算回来了,他爹也不会第一时间扑到家里。想着想着……严明信陡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楼梯总共没几级,那人缓缓向上走,走两步,摇一摇,扶着栏杆擦着墙。

    严明信从未像今年这样外出频繁,也从未发现他爸回家回得这样频繁。

    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心虚地一窒,拉着君洋道:“你先别慌。”

    君洋不明所以,站得岿然不动:“我为什么要慌?”

    严定波今日正好也休息。027改装完毕,他带人从江南赶回,参加联合演习,演习到一半又遇到D区内战。如今这几件事都了了,连严明信都放假了,027舰身在军区内,按照正常计划执勤,自然也要按计划休息。

    严明信在空中与外机对峙时,海面上更是腥风血雨,负隅顽抗之徒无所不用其极。严定波和027此番见证了一个国家的兴衰和朝代更迭,感慨万千,况且他又不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上了岸自然少不了和老友聚一聚。

    “爸,你喝酒了?”严明信在他眼前晃了晃,“钥匙在你那儿吗?”

    严定波鳏居数十年,锻炼出了令人心酸的意志力,刚好够撑着他每回喝完酒走到家门口,不多不少。

    他模糊听得儿子说话的声音,条件反射地应道:“嗯。”

    君洋无声无息地站在一旁,严定波根本未注意到门口另有一人。他不知自己是梦是醒,然而无论梦醒,严明信要进屋,他都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打开门,没轻没重地拍拍门板,回头喊道:“到家了,进来吧。”

    严定波熟门熟路地脱了鞋子换了衣服,倒在卧室床上睡觉,君洋却迟迟未动。

    他在这父子二人之间扫视一遭,道:“我先回去吧。”

    严明信拉住他:“为什么?”

    君洋看向不远处的卧室:“他不知道我来了。”

    “那不正好?”严明信道,“他喝完酒一睡,明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

    君洋拍拍他,笑道:“我又没醉。”

    严舰长不在时,严明信成年都成了十几遍,你情我愿之事他完全能做得了主,可严舰长一回来,严明信阵脚大乱——他不是真的害怕他父亲啊,他是为了今天他们的“计划”而面对父亲于心有愧。

    君洋并不介意他们的关系究竟是光明正大还是暗度陈仓,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反正等他心想事成了,就算有人跳出来不同意,难道还能让他把占过的便宜吐出来?

    可严明信不行。

    父慈子孝,不见得要言听计从,但至少要保持认知上的高度统一——如果这件事没有得到他父亲的认可,哪怕他偷偷摸摸先履其实,过后也难免惶惶不安。

    他喜欢、他想拥有严明信,但他不想让这个人因迁就他而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他想看他眉舒目展,光芒万丈,他不要他如方才一般慌张失措。

    他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严明信不肯让他走,说:“有我呢。我知道你来了,不就好了?”

    换成别人也就算了,走个夜路而已,可要让君洋站在近在咫尺的灯火前,只看一眼,就孤身只影地走进愈发浓重的夜幕中,他今晚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君洋不语,他附耳过去:“你别怕啊,我又不是……那种人!咱们今晚就睡觉,不干别的,这总成吧?”

    君洋奇怪地看他:“你以为我是怕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