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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的航图——在不知道后面还有轰炸机的情况下,单凭他们视野中的第一梯队位置,君洋若早一秒开火真有可能说不清。他为君洋捏了好一把冷汗。

    “英雄,你已经很快了,再快就要出事了。”等这阵过去,以君洋的战绩,山海关给他颁个“王牌飞行员”绰绰有余,严明信由衷地说,“再说,我之所以用机枪,是因为我弹舱里没有格斗弹啊。”

    “我上天就一定要赢,有我在就没有敌人,除非打空最后一颗子弹,否则我绝对不会在他们之前落地。”君洋固执地强调,“我可以更快。”

    “好了好了,知道你可以了,真的不能再快了。”被寂静与困意拉扯着,严明信把声音放得很轻,“兄弟,你要知道,一旦开战,我和你可以从基地出发或是从航母上起飞,哦,我们加满了油,带着充足的弹药,配上足够的掩护力量,甚至我们预先知道敌人会从哪个方向来,先打击哪里。”

    严明信顿了顿:“但有些守在边防海防一线的兄弟……”

    和他们身着同样制服的兄弟姐妹,此刻有人身处遥远的边境餐风饮露,有人栖身于封闭的潜艇,藏匿在终日不见阳光的水底,还有在海上多年未曾靠岸的舰队……他们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祥和,却离这片土地的祥和已甚远甚远。

    唯一的联系,就是一根常年保持静默,却时刻能够接收消息的天线。

    “如果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分享到战场态势数据链,他们和他们所守护的那些重要的设施,有可能来不及反应,陷入危险。”

    山海关常规夜间巡航机队自远处第次升空,起飞动作非常漂亮,那是飞向梦想的姿态。

    严明信着迷地看着信号灯融入星空中,缓缓说道:“每当我等待起飞命令的时候,你知道我等的是什么吗?我告诉自己,我等的不是有人站在我前面顶天立地担负责任,不是等最猛的火力攻击过去才敢伸出头,而是我们是一个整体,作为作战体系中的一个元素,在我们开火之前,务必向所有守卫这片土地的人们发出信号,告诉他们,‘兄弟们,准备好’。”

    君洋一言不发,起身下了车。

    严明信心想“糟糕”——他聚精会神了大半夜,乍一松懈,一不留神把眼前的君洋当梦里那个臭小子说教起来了。

    说来奇怪,他平时不是这么好为人师的人,怎么今天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勾出这么多呢?

    关键君洋听的时候一点儿也没表现出不耐烦,他困得迷迷瞪瞪,可不就越说越多了嘛!

    这怎么得了?

    他忙跟着跳了下去。

    二所设施简单通透,隔着玻璃,严明信看到君洋还服务周到地帮他按了电梯。

    严明信上前道:“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君洋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返身按住开门键,闷闷不乐地说:“我也住这儿。”

    第13章 第13章

    “现在大家公认,那三个‘家伙’是一套的,具体怎么‘合作’,还在研究。”电梯上行中,君洋把话说得含混不清,懒洋洋地递了个眼色,“因为你能想到的原因,我的‘电话’也被拆了。”

    被列为机密的事件在公众场合绝不能明说,严明信猜想他指的是那三架无人机。至于“电话”,大约是指1151上的航电或无线电模块。

    不难想象,作为唯一一架意外获得地面指令的飞机,技术人员势必会围成一个圈,抓住1151这条幸运的漏网之鱼抽丝剥茧,一探究竟。

    严明信不仅听懂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就算君洋说得再隐晦一些,他也能听懂。

    也不知这种盲目的自信从何而来,他竟然常常从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身上捡到星星点点超乎常人的不谋而合和心有灵犀。

    或许是他们受训于同一个体系,且从事同一个工种吧。

    1151上的模块被拆除送检,意味着它一时半会飞不回枯桃号——原来两人是难兄难弟。

    “多久没回去了?”到了楼层,步出电梯,严明信仍不敢掉以轻心,“什么时候能安好,有消息吗?”

    君洋摇头:“不清楚。我跟他们提过,不一定是‘电话’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他边走边解开制服的扣子,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又解了衬衣最上方的几颗纽扣,痛快舒了口气:“有些情况下,我会听不见某个频率范围内的噪声,可能和专注力有关,这不难理解吧?他们给我查了体,说我的听力没什么问题,所以我的话他们也不太相信,坚持要检查‘电话’——领导一拍板,我就得交出来。”

    衬衣服帖地顺着君洋的身侧流畅而下,既不紧绷也无空荡,腰间系的是再寻常不过的制服腰带,可稍加留意就会发现,中间那枚腰带扣上刻的是枯桃舰及其舷号——常常听说黑市上有人想以重金求购。

    一味追求身材的赏心悦目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但技巧也需要足够的力量作为依托。作为远洋战斗机飞行员,特殊情况下弹射座椅只能帮助人离开座舱保住性命,想要不落入敌手成为俘虏,甚至在敌区突围而出,必须得有自谋生路的机智手段,以及类似君洋这样能披荆斩棘的过人体魄。

    这才是“国之重器”。

    此刻的“国之重器”正品味着骨rou分离的苦涩,毕竟谁知道他们精心呵护的战机在被外人拆装的时候有没有得到轻拿轻放的对待呢?

    严明信太能体会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了。

    他说:“我相信。”

    “相信什么?”君洋早跳过了这一段,正在逐个找严明信的房间。

    严明信低声道:“你的‘电话’没毛病,你也没毛病,但你就是听到了,不管别人好不好理解,我相信你。”

    君洋停下脚步,问:“为什么?”

    严明信眨眨眼:“可能是直觉?”

    “你连证据都没看过,”同样的话被君洋再重复一遍,似乎变得别有深意,“凭直觉就相信我了?”

    严明信:“……”

    不然呢?

    难道让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在这四下无人的走廊上,附在君洋耳边悄悄说“我梦到过你”?

    况且,没有人是傻子,世俗懂的东西他们也懂,而他们之所以还站在这里迎风逐浪,是因为烫手的钱不配和信仰相提并论。

    君洋已然站在航空人的金字塔顶端,他没有必要说谎。

    “谢谢你的相信,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君洋在一扇门前驻足,冲意严明信一勾手指,示意他进屋,并反手锁死了门,目光灼灼地说道,“322修好了,你知道吗?”

    关于J-100的构造,严明信了如指掌,发动机就挨着主油箱——谁家的导弹都不是吃素的,一律按一发毙命的战斗用途设计制造,万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