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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气,只是发力的部位不太对,他在背后紧紧抱住严明信,却没撼动他的重心。

    格斗绝非一朝一夕三言两语的功夫,是力量、胆识与技巧的集合。严明信不着急也不多催,任他拉着自己胳膊练手。

    对练是个力气活儿,动真格的比划起来消耗很大,没一会儿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严明信身上黏腻腻的,想捏起衣服扇扇风,又被君洋锁住,不便动弹。

    这种感觉他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君洋用力的方式大错特错,他不应该抱得这么紧,又在压制关节的地方用力那么松。

    忽然,严明信手臂一凉,是君洋松了手。

    君洋的视线越过他肩头,看向远方的天空。

    严明信不明所以。

    他刚想转脸瞧瞧,却陡然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轰鸣——那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声音,那是早已沦肌浃髓、重重刻进他骨血,和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息息相关的声音,无论时光倒流多少次,他愿意随时为之奋斗终身——

    十几秒钟后,二十余架飞机组成的编队整齐地掠过枯桃海事培训中心上空。

    严明信屏住呼吸,全世界只有他心脏狂跳声和机群经过低空时的庄严轰鸣。这样规模的联队,不啻于一场小型战役中的空中力量。

    “是山海关的。”君洋的声音在海风中若有似无,“有潜艇在公海击沉了路过商船。”

    第5章 第5章

    不明身份的潜艇在游龙海峡出没,向过往船只发射鱼.雷后失踪。

    山海关基地立即增派反潜巡逻机、反潜直升机加强搜索。

    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型号的飞机从培训中心上空飞过,严明信看一次百爪挠心一次,越看瘾越大。近日他更是感觉他的瘾头到了发作边缘,摸不到J-100让他摸一下别的飞行器也行,再摸不到他就要疯了。

    但是都没有,领空平静,兄弟们个个飞行平稳,没有人在这里迫降,没有人有特殊勤务,大家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什么都没有。只有严明信每天晚上都梦见当年他的发愿:当最优秀的飞行员,飞最好的飞机。

    事关他能否重返蓝天,严明信愁肠百结,消化不良。按照枯桃舰舰载3000人算,整个战斗群人数大约在5000人左右,假设没有战事发生,就算这上面每年大刀阔斧地更替10%的人员,那么轮到培训中心的这些工种可能也只需要几十个人。

    他和君洋同进同出,一同吃饭、上课、训练,并排坐在礁石上看海发呆。尽管这小子比他预想得要争气,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技能学习都是同期中的第一梯队,凡是在表彰栏贴照片的事少不了他,但是“突出重围”这件事也要有一个限度——比如,一个人能在一百个人中鹤立鸡群,说明他技高一筹;在一千个人中被人一眼发现,可能是这人太胖了,不容忽视;倘若一个人要想在万人中央光芒万丈……除了原地长翅膀飞起来,严明信想不到别的办法。

    更何况,这仅仅是能够上船,距离驾驶战斗机还差着不止十万八千里。

    “兄弟,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点儿什么吗?”餐厅里呜呜泱泱的后脑勺,严明信数都数不过来,他心不在焉地把花卷一分为二,直接填了半个进嘴里,“比如你会飞?三头六臂?你一张嘴能吸干海水?”

    君洋端起绿豆汤,仰头咕嘟半天喝得还剩个底儿,表示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怎么只见往海上去的,没见飞回来的?”如无特殊情况,编队往返途径大多一致,严明信位卑未敢忘忧国,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将自己难为得肝肠寸断。

    君洋一言不发也丝毫不影响他自言自语,他叹了一口气,转头试图灌输大海情结:“你见过枯桃舰吗?那是几千人的航母,配至少100架舰载机,挂最新型的武器——反潜的反舰的,对陆的对空的,什么都有,甚至秘密武器。进可攻退可守,在海上天天转悠,身边还带着巡洋舰、护卫舰和驱逐舰,头顶上24小时飞着各种飞机……哦,船底下可能还有潜艇。”

    君洋吃饱了,边听他说,边对着他打了个很大很长的哈欠。

    “对了。”严明信顺口一提,“刚接到通知,我们连要去胜利船厂出任务,今天晚上7点集合。”

    出任务具体是去干什么,指导员没说,严明信也不知道,总之肯定不是带大家坐游艇去玩。

    顶着五月底的太阳,暴露的皮肤在几乎没有紫外线防护的环境下工作,还常常浸泡海水,除了君洋可能从小生活在海边已然习惯,没见晒出多黑之外,周围有些人出一趟任务回来晒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严明信不一样,严明信直接蜕皮,一层一层的。

    他算算日子:“预计去三天,不下雨的话,周六早晨就回来。可能下小雨也不停工,还是周六早晨回来。”

    君洋的哈欠打到一半,生生停住,不由自主地握了一下拳。

    严明信瞟了一眼,问:“怎么了?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胜利船厂……几十年了。那里条件很苦,如果下雨,宿舍里会淹水。”君洋垂眸,缓缓地说,“船台很旧,设备也很旧,卷扬机的马力不够,升降台又小又慢,什么都要靠人力。”

    “你去过?”严明信一怔,“你什么时候去的?”

    问完,他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担心他。

    “反正总共就去三天,条件差就差点儿,淹水总不能淹到我床上吧?”严明信顿了顿,又问,“我是没事,你呢?你这几天自己在宿舍,没事吧?”

    这周末又赶上月休。上次月休,楼里的人几乎走空了,这次不知道君洋宿舍有没有人跟他作伴。

    哪怕培训中心的课程就快结束,严明信也从未听君洋提起过要回家探亲的计划。这个人在人多的地方如鱼得水得一目了然,人少时却常常不易察觉地神游天外——倒不是说君洋独处时不会自律,而是他似乎和自己相处得不太好,他的“游刃有余”仅仅流于表面,剖开一看本质还是个“不能自理”。

    有些话严明信不太敢提,怕本来君洋没想起来的,经他一提醒反倒又想起来了——他应该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说不定那天这小子只是吃饱了撑的,往后都遵纪守法了呢?

    可他又有严重的强迫症,靠主观揣测得到的貌似心照不宣的答案远远不足以让他安心,他必须听到非常肯定的回答。

    严明信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问这位问题少年:“你自己没问题吧?睡不着就吃点巧克力,再睡不着就多吃点?”

    “……”君洋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理喻,突然拉起他的手。

    严明信肩膀用力朝他一撞就拆了招,皱眉问:“你怎么抓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