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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懊恼地在身边, 抱着她安慰。 阿福低着头哭, 心里在试探着他的反应。感觉他没有要继续暴怒的样子, 便渐渐止了抽噎。她扭头,假装用关切目光看着他,担忧道:“你脸上破了口子, 流血了。我帮你擦一擦吧。” 菩提在她的好言哄劝下, 脸上表情稍稍缓和。阿福将手绢在水盆中淘漉了,一边替他擦拭着脸,一边哄他说话。 “告诉我, 你这些年的情况好不好?” 菩提忽喜忽怒。 白天的时候发了一通疯,晚上又来到房中, 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说两句话, 又开始动手动脚。阿福逼急了,只能以死相胁:“我知道, 你不是冲着我来的,你是冲他来的。你想拿我们母子当诱饵, 给他设陷阱。你并不喜欢我。就算当初喜欢,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早就时过境迁。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杀了他吧。女色误事, 你就不怕你我太亲近,会坏了你的事。” 菩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松开握着她的手。 他笑得很僵硬:“你这么盼着我杀了他?” 阿福表情冷漠的可以:“他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我再爱他又有什么用。你要真杀了他,我就嫁给你。” 菩提被惹笑了,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阿福心中很恐惧。 她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里害怕极了。 她盼着云郁早点来救她,又害怕他会出事,落入贺兰菩提的陷阱。贺兰菩提将她囚禁在这间小小的屋子当中,不见天日,每一刻都像是在热锅上煎熬,几乎要把人逼疯。 悦儿哭的厉害,不吃东西,也不肯睡觉。负责看守的人哄不住,只得去禀告贺兰菩提。贺兰菩提好奇地去了房间,只见悦儿站在地上,哭的满脸通红眼睛红肿,简直是卖了命地在嚎啕。 贺兰菩提看到他那副跟云郁有七八分相像的眉眼,便感到十分的厌恶。 “哭什么?” 他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哭。” 悦儿不听他的话,继续哭。 菩提蹲下去,掀起他的小脸儿打量,厌恶道:“小野种,果然跟你那个短命爹长得一模一样。” 悦儿虽然小,但是也听得懂骂人话,顿时气的嗷嗷直叫,伸出拳头跳着脚地殴打他。菩提被这小子逗笑了:“说你是野种?你还不忿?你娘还没成婚就跟人偷情,还生下你,不知羞耻,不是野种是什么?” 悦儿对他拳打脚踢,贺兰菩提捉着他的手,越骂越起劲:“狗娘养的小崽子,信不信我给你一巴掌?” 悦儿气坏了,哇哇哭叫着:“不许你骂我娘!” 贺兰菩提捉着他的小手,硬把他抱在怀里,两腿夹着他小身子,不许他动弹:“你不是狗娘养的,那你是谁养的?” 他大概觉得狗娘养的这个词不好听,好像是在骂韩福儿是狗。 他心里喜欢韩福儿,并不想骂她,想了想,又改口,笑说:“你不是狗娘养的,你是狗爹养的。” “乌龟儿子王八蛋。” 他想到这个词,十分快活:“你是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你爹是乌龟王八,你就是个小王八蛋。” 悦儿气的眉毛都红了,冲他龇牙咧嘴,挥舞拳头。 “小野种。” 菩提笑嘻嘻地,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脸蛋:“等我杀了你爹,你就等着管我叫爹吧。反正你是个野种,管谁叫爹不是叫。嘴甜一点,兴许我还给你一口饭吃。今天打人不乖,就先罚你一天不许吃饭吧,看你能不能学乖。” 他脸太嫩了,一掐就掐出了指甲印儿。 贺兰菩提看的新奇,索性更用力掐了一下。 菩提走了之后,悦儿哭的更悲伤无助了。 他像只走失了的小猫,一刻不停地叫。房门被关上了,他就在门内不停地拍打,哇哇地哭,嘴里叫娘。贺兰菩提也不让人管他,任他哭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贺兰菩提再次抱着悦儿,来到阿福的房中。 母子见面,又是一通好哭。娘儿俩互相安慰,阿福给他擦着眼泪:“悦儿不哭,娘在这呢。”悦儿则抬手给阿福抹眼泪,抽泣说:“娘不哭,悦儿也不哭。悦儿要保护娘。” 贺兰菩提好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当着阿福的面,将他抱过来,坐在膝上,捏了捏他脸蛋,笑道:“你娘有我保护,你只要乖乖的,我就让你跟你娘在一块。否则,就像昨天那样,把你关起来,罚你跪在地上,罚你不许吃饭,知不知道?” 悦儿努力憋着眼泪,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人。 菩提捉着他小手:“叫我一声叔叔。” 悦儿哭着不出声。 阿福害怕他再惹怒这人,轻轻摸着他的头,哄他,说:“叫呀。小孩子要有礼貌,叫叔叔。” 悦儿听懂了娘的话,含着泪,叫了一声:“叔叔。” 贺兰菩提高兴极了。 阿福问贺兰菩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下落?” 菩提道:“这就要问你家那位李胥李公子了。他太出风头。但凡我贺兰家的事,他都要插一手。先挑动贺拔岳造反,又勾搭韩赢。巧得很,我在贺拔岳那,也是有些眼线的。” “你太高看他了。” 阿福试图辩解道:“他要是有那般能耐,又何至于被人逼到这般地步。” 菩提道:“单只是他,自然办不到。这件事是有柔然人在挑拨。柔然王阿图,四处许诺,跟贺拔岳还有韩赢密谋攻打贺兰氏,预备杀了贺兰麟,收回洛阳和长安。他的条件是将雁荡山以北之地,全部让给柔然。并州,太行以西,至雁荡山一带的地域也都让给柔然。然后雁荡山以南,至关中长安,由贺拔岳执掌,洛阳到冀州、青州一带,由韩氏执掌。韩赢一心想夺回洛阳,自是愿意和柔然联手,贺拔岳,更是何乐而不为。如此三家得利,只有贺兰氏一族被清理出局。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 他冷笑道:“不是一般人还真下不动。” “每一个子都安的恰到好处,配合的天衣无缝。李胥亲自画好的舆图,派他的使者,密见贺拔岳,跟贺拔岳谈判。连出兵的顺序和各种秘密的节点都安排好了。韩赢那里,也是他派去的人。我原本还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般能耐,居然能够说动贺拔岳还有韩赢联手。要知道当初,韩赢也曾私下联络贺拔岳,想和他一同对付贺兰麟,最后双方都不了了之。阿图曾经也试图这样做,跟贺拔岳、韩赢,都私下联络过,也没谈拢。原来却是他,倒也难怪。贺拔岳和韩赢看不出他的底细,还以为他真是什么柔然的人,只有我知道,转来转去,还是咱们的老朋友。” 阿福问:“你是如何猜到他的身份?” “我本就知道他没死。那只是贺兰麟放出的风声。我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