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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名将,成为赵云那样的人。他喜欢穿白袍,他让自己的士兵上战场,也都穿白袍,看起来风光显眼,英姿飒爽,美的好像一幅画。战争在他眼里充满了美感,有一种惊心动魄,浩浩荡荡的诗意。 而今是真的风光显眼,真的美感诗意了。天上悬着一轮明月,淡淡的清晖洒落在战场上,照着遍地的白袍和鲜血,一切都变得冰冷死寂。 他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同伴了。 史册会如何评价这场战争?他带着七千人,来到魏国的领土,夺下了魏国的都城,立了魏国的天子。本是轰轰烈烈的丰功伟业,而今落得全军覆没的结局。这些尸体,再也回不到梁国了。那些遗物和遗书,再也送不到他们亲人的手中了。 皆是蝼蚁。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人。生为战神,死于战场。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怯了。他一点也不想死,甚至深深的怕死! 什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都比不上眼下的性命要紧。他在混乱中脱了白袍,从一个死去的魏军身上扒了一套衣服下来,穿在身上掩护,然后孤身一人,骑着马遁逃。 河桥之战大胜。 陈庆之的七千人,全部战死,无一存活。唯独陈庆之跑了。这个狡猾的东西,最后一刻脚底抹油。不过仍然称得上是一场令人振奋的大胜。想来陈庆之这仗大败,再也无法在中原 兴起风浪。贺兰逢春派人去,迎接云郁到河桥,将战情禀报。 云郁得知他放跑了陈庆之,连云灏也跑了,属实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嘉奖了众将士一番,即刻命人追击陈庆之云灏。同时下皇帝诏,明令各州郡,重金悬赏,缉拿此二人。 随后,君臣气势腾腾,率大军一道入洛。 到达阊阖门附近时,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过来恭迎了。 君臣相对,彼此都有点尴尬。 云灏入洛时,皇帝嘴上说着拼死保卫洛阳,结果第一个拔腿跑,实在不是人君的作为。而今看到自己的大臣们,免不了有些面子上挂不住,感觉有些臊祖宗的脸面。而大臣们,知道自己没气节。叛了国,投了敌,朝三暮四,三心两意,万万不是人臣所为,一个个也都心虚的很。 皇帝和大臣尴尬到一块去了。好比一个男子去妓院喝花酒招妓招到自己的老婆。你也羞,我也羞,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皇帝心想,万幸万幸,幸亏你们这群人不要脸,不然显得朕逃跑的姿势太难看。而大臣们也在暗暗汗颜,心想幸好皇帝您老人家也不要脸,否则自己这个臣子实在没法当了。俗话说得好,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麻子一样多。乌鸦歇在黑猪背上,谁也别笑谁长得黑了。 免不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皇帝道:“诸位爱卿这两个月以来忍辱负重,委身事敌,顾全大局,都辛苦了。朕体谅诸位爱卿的苦心,都平身吧。” 而诸位爱卿也万分羞愧:“陛下北狩辛苦,臣等恭迎陛下还京。”那架势,好像皇帝真的只是出京去放了个风打了个猎。彼此互相给对方找了个台阶下,都厚了脸皮,装作若无其事。 第93章 纳闷(修文) 云郁随后同贺兰逢春一道回了洛阳宫。 那几间大殿, 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云郁踏进自己的太华殿寝宫。住了一年的地方,差点认不出来。一门进殿就闻到重重的酒气,大殿上几案翻覆, 地上杯盘狼藉。本来素雅的寝殿,柱子被云灏刷上了金漆, 墙壁也涂成了金色, 殿上还挂上了金黄、桃红的纱幔, 搞得的跟教坊似的。 云郁乍一下,只当进错了门,退出去, 又往那殿门处的匾额上看了一下, 才确定这就是自己寝宫。 进去再细一看,别说墙柱,连睡觉的床榻都被换了。 他很喜欢的那张红木嵌螺钿罗汉床, 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金色的大楠木床, 上面还雕着龙。这么大一张床, 七八个人都能睡了。再看那床壁上,赫然挂着一副春.宫图, 还是很大的一幅,绘的男男女女, 一百零八种姿势。 云郁脸都绿了。 还有殿中的多宝槅子,本来是摆放一些自己钟爱的藏品摆件, 瓷器珍宝的, 结果都不见了,摆上了各种观音像、欢喜佛,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反正长得很像男女胯.下那物的雕塑。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 比如皮鞭镣铐之类的。云郁好奇拿过来拿鞭子看,感觉轻便小巧,摸着光滑,手柄还是玉制的,鞭子则像是用小羊羔皮做的,很是柔软。再看那镣铐,也是小巧精致,不像是锁犯人的。云郁百思不得其解,寝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想不出来是拿来干嘛的。 他只当云灏是有什么诡秘的事情,怕遗漏掉了。把那鞭子研究了半天研究不透,遂递给贺兰逢春:“太原王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逢春老脸一红,感觉有些臊皮,站立不安:“这个,啊,臣也没见过,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 云郁说:“这东西看着有些诡秘。” 贺兰逢春连忙点头赞同:“这东西的确看着有些诡秘。” 云郁认真道:“太原王拿去,研究一下,这是什么,看能不能找出云灏的逃离方向以及藏身之处。” 贺兰逢春心说:皇帝陛下,你想的也太多了。这两件事是万万没关系的。面上只一脸严肃点头,道:“臣知道了,臣会去查清楚的。” 云郁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贺兰逢春连连点头,发誓:“臣一定查他个水落石出。” 身后其余大臣,高道穆等,本来都是一本正经跟着进宫来议事的,见此情形,脸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众人尴尬的头皮发紧,脚趾都蜷缩起来了,只盼这个对话赶紧过去。 还好皇帝陛下对这玩意兴趣不是很大。 云郁将这大殿打量一番,感觉进了yin窝,还是很低级,很不入流的那种,又土又俗又肮脏龌龊。他露出明显嫌弃恶心的神色,心情十分不舒服。 他感觉眼睛和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他皱着眉,吩咐道:“去,即刻把黄瑾叫过来。” 黄瑾知道他会传召,早就在殿外侯着了,片刻后便进来叩首。 贺兰逢春打量他,奇道:“这个奴婢,不是早就投降云灏了吗?听说他是云灏的亲信。陛下北狩,逃出洛阳之前,他就暗中勾结了云灏。这等不忠不义的奴婢,陛下还留着他做什么,赶紧拖出去砍了罢。” 贺兰逢春语气傲慢,显然并不把这奴婢当回事。黄瑾见贺兰逢春针对他,微微侧了身,毕恭毕敬道:“回太原王的话,奴婢本想随陛下一同北狩。是陛下令臣留在洛阳,假意投降云灏的。臣不敢不尊奉陛下旨意。” 贺兰逢春微微惊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