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

    那天我躺在浴缸里面，里面放着温水，我的右手握着一个美工刀。我在放空自己，左手腕上有刀轻轻抚过的红色，左手腕痒痒的。我穿着睡衣，湿答答的衣服糊着不太舒服，但是最少无论是谁看到了我这副样子，穿着衣服也体面一点。我试图想象割腕的感觉。但是看到刀子上的锈迹，我又开始考虑如果破伤风了怎么办。

    厕所的门被敲响，先生叫了我。我隔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声。我听到了钥匙清脆的响声，先生开门进来了。

    或许我这副样子还挺有视觉冲击力的。

    我没反抗先生把我的刀拿走，他想把我抱出来，我躲开他的手，浴缸里没什么空间，我还是被强势的抱出来了。

    我被放到床上，扒掉了湿衣服，裹上了浴巾。我很紧张低着头不敢直视先生，手上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扣进了rou里。先生什么也没说，把我擦干，然后拿起浴巾回到浴室。我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安安静静地等着。

    先生出来了，他低低的只说了一句话：“到调教室来。”

    我并不意外先生会罚我，我知道自己不该抱着想死的念头，但是我也没打心底觉得自己错了。

    这时候我还光着身子，有一点不自在，但室内温度适宜。拖鞋还在浴室里面，于是我光着脚踩着地毯就过去了。

    先生坐在皮沙发上等着我，我自觉的过去跪下，然后低着头安安静静呆着，我知道先生在看我。

    可能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先生站起身，我听着脚步声由近到远，停了一下，又走回来。接下来我的眼睛就被蒙上了。

    我听到先生坐回椅子上，两个人的呼吸声很明显，充斥在整个安静的空间中。到现在先生也没开口说话，我有一点害怕了，我觉得他很生气，比真的打我还要可怕。我稍微有点后悔，如果刚刚把情绪憋回去就好了，现在好了，又伤心又要挨顿打。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但还是先试探性叫了一声：“先生。”

    “嗯。”

    “我…那个。”

    我还是没想好。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错了。”

    我细数自己的错误，不应该伤害自己的，不应该让先生担心……说着说着，我感觉很委屈，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只能是个累赘，什么事情也没干好过。我又开始情绪激动，边说边哭，忍不住开始掐自己的大腿，不住扯头发，一股脑跟先生说一些很没逻辑的话。先生钳制住我的手，我挣扎的很厉害。

    “xxx。”先生摘掉了我的眼罩，“看着我。”

    我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我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先生。先生示意我可以靠近他。我过去抱着先生的腿，然后继续说自己没说完的话，心里暗道，完蛋又得多挨两鞭子。先生把手放在了我头上。

    我还没喘匀气，边抽泣边尽量清楚的继续说话，直到我没话说了。

    这样一折腾，我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先生把手拿开了。我把头移开，发现眼泪和鼻涕蹭了先生一裤腿，我转头想找纸，但目光所及都没有。我转过头来，觉得刚刚不该又控制不好情绪。

    先生开口了：“我没法控制你的情绪，所以你崩溃是被允许的，我要引导和知道的是你的想法，你刚刚对我讲了就很好。今天我先不罚你，明天再谈这件事情。记住，你是我的。你下回再想自残就想想这句话，你没有权利支配自己去伤害自己。”

    “嗯。”

    “今天先去睡觉。”

    先生牵着我的手回到房间。我穿好睡衣躺到床上。先生关好台灯，站起身，我拉住了他的手。

    “先生可以给我讲过故事吗？”

    先生坐在床边上，想了想，开始讲述一个童话故事。可能哭的太累了，还没听到是什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