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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案台站稳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欧执名浑身阴沉气运,那些阴损运势更加的凶狠莫测。 “啊……”若沧眨眨眼,缓缓的说,“万导叫我来上柱香。” 祭拜的香炉里,确实燃着。 但是,这么奇怪的要求,欧执名还第一次听说。 两个人站在别人家的宗祠里,安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若沧有很多话想问。 他又觉得问了也白问。 最终,他顺手从旁边再抽出三根檀香。 “欧导,来都来了。”若沧点燃了香,递给欧执名。 他说:“拜一拜沈氏先祖,保佑万导的节目顺利吧。” 沈家徘徊数百年的苦恨仇怨,他超度了不少,剩下的,竟然让欧执名诡异气运吸收走了。 虽然他的气运愈加阴损,但是对沈家来说,再也无恨意滋生,往后就是纯粹的一方守护神。 也算另一种魂魄归于黑夜,归于寂静。 归于……欧执名。 作者有话要说: ,作曲:陈歌辛 代表作、、、,并谱写了等抗日歌曲。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第10章 第 10 章 既然是别人家的祠堂,不上柱香再走,好像确实说不过去。 等欧执名拜了拜,插好香。 若沧整个人都懒懒的,提不起劲,只想回去睡一觉。 毕竟单独超度怨气,他又不是欧执名这种自身无感的聚阴器。 当然损耗精力。 但是,在欧执名看来,若沧显得高冷又沉默。 他混迹娱乐圈,什么人都见过。 若沧实在是不符合圈内该有的跟红顶白势利眼。 导致他好奇,若沧是装的,还是真的。 于是,两个人沉默的回组路上,欧执名起了话头。 “万老师说,你会道术。” “嗯。” 欧执名:? 他诧异于若沧的坦诚和随意,又问道:“这么说,你给许满辉驱鬼也是真的?” 换个时间,若沧必定好好纠正他,是驱邪,不是驱鬼。 但他精神刚受过摧残,“差不多吧。” 十足冷漠,无法继续。 欧执名跟人聊剧本头头是道,谁不是主动奉承他。 平时各种花言巧语听得厌烦,现在身边这个小爱豆,竟然对他爱答不理,浑身上下写满了没兴趣。 欧执名不得不考虑起自己往日风评,问道:“你对我有意见?“ 若沧总算是打起精神瞥了欧大导演一眼,看着他浑身阴沉黑灰的气运,只想离他十米远。 看在欧执名帮忙吸收了一部分怨气的份上,若沧安慰道:“别多想,我是累的。” 他语气肯定,视线真诚无比,实实在在的写上了“和你相处真的很累”。 欧执名高冷姿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直到他们回了节目组,结束当晚的拍摄,两个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若沧真的累。 连万家奇上来忐忑询问:“怎么样?解决了吗?莎莎不会有事吧?” 他都是点点头,言简意赅,“放心,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一到酒店,若沧躺在床上当咸鱼。 摄召怨气上身超度,过于耗费精力。 大约,他是被万家奇描绘的济世救人沈氏家族说服了。 在这些心怀宽广的长辈面前,把他们当成鬼怪摆出法阵、燃烧符箓来驱邪,实在不够敬畏这些积德行善的人们。 超度往生,将恨消弭,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 他闭上眼,很快沉入了梦境。 星空黝黑的夜晚,地砖烧着篝火。 有人轻声问:“疼吗?” 不远处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姑娘,眼神清凉,歌声浅淡。 “唱吧唱吧,桃花燃起了鲜红——” 不一会儿,梦境又有人蜷缩在牛棚,躺在肮脏街巷,夏日虫蝇嗡嗡响。 恨啊。 恨这春天来得太晚,恨这人间过分冰寒。 恨他腐朽病痛的躯体,就要消失在炎炎夏日,等不到冬,也见不到春。 若沧醒来时,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一阵恍然。 他抬手一摸,脸颊上未干的湿润泪痕。 那个梦境是沈家不知哪一位逝去的长辈留下的恨意。 熬过了战争,却没有熬过寒冷的生命之冬。 见过了希望,再经历绝望,才能体会到漫长无尽的人间地狱。 若沧的情绪难免受到影响,变得低沉。 万家奇看得出他的沉默寡言,随即变得忐忑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叫什么大师,只得关切的问道:“若沧,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若沧说,“只是做了一个梦。” 他坐在沈宅一隅,平静的说着篝火下的,讲述着无人问津的生命消亡。 仅仅是梦,复述出来已经足够的沉重。 节目组的人安静听着,变得异常沉默。 这样的梦境,与他们在沈家后人那儿听说的截然不同。 仿佛美好故事的另一面,带着历史尘埃掩盖的真实。 若沧说完,轻松了许多。 他笑着说:“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成为医生,没有后悔在战争中失去手臂。 他恨的,是生命无常与短暂。 恨的是春天太迟,冬天太冷,夏天太漫长,秋天太凄凉。 若沧笑了笑,“沈家的长辈,应该跟我梦里一样,对行医有着格外的执念吧。” 执着到死去,心里都在恨不能得到世人认可,重回济世救人的方向。 万家奇相信若沧是有能力的人。 哪怕真的是梦,也该是鬼魂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