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撤退
“撤退……离开这里……” 海浪正在沙漠上肆虐着。 这个情景看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创造之海的浪潮快速地吞噬着所有的沙砾。 这些沙砾被吞入水中之后虽然还能挣扎，但做不出什么有用的动作。 因为海水能影响它们的思维对身体的控制，虽然没有之前那样让它们把友当敌，但还是让它们无法正常动作。 在海水的侵袭之下，琳发现这片沙漠开始做出一些特别的举动。 它……断裂开了。 沙漠的后半段和前半段突然崩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这使得整座沙漠在这一刻一分为二。 随之，后半段沙漠则快速地向遥远的漆黑深处退去，任由海水吞噬前半段沙漠。 海水将前段沙漠吞噬了之后并没有继续追击，它停止了行动，似乎正在准备些什么。 目前琳已经从居民沙砾的记忆中得知，创造之海大体上的占据方式就是先用这片海洋以一定速度向深处占据。 它占据的位置在一段时间后就会开始‘数据化’，也就是不再像是海洋，而是出现各种的……造物。 也就是琳最初进来时见到的那些环境。 可能海洋停止移动就表示它正在开始‘数据化’。 而琳则可以在这个时候去看一看……这些沙砾会撤退到什么位置。 因为琳已经有很多微型兵种落在了沙漠上，而且这些微型兵种不会被敌对。 之前琳检测了不少的居民沙砾，已经差不多了解它们的感知系统。 因此琳可以造出针对它们的‘间谍’兵种，会被它们识别为友军。 也可以制造出对于它们来说是隐形的兵种。 现在有不少微型兵种在撤退的后半段沙漠上。 琳看着这片巨大的沙漠就如同一艘战舰般，在漆黑的空间通道中快速地航行着。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途中还‘跳跃’了几次。 也就是类似传送那般进行了远距离移动。 最后，这片沙漠在移动了差不多有十亿公里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不是一片漆黑了，可以看到周围的虚空中飘浮着很多类似‘钉螺’的大型物体。 这些实际上是它们原本作为居民的时候的建筑物，只是造成了钉螺的形状。 钉螺状的建筑每个都有接近一公里大小，不过这些沙砾没有飞回它们的建筑中，而是在这些建筑群中展开了讨论。 它们的讨论主要就是在脑海中生成各种想法，然后和周围的同类分享。 因为琳的间谍兵种体内也有仿照它们脑部的梦境能量，所以可以感知到它们在想什么。 这片有数万公里的直径的沙漠，无数沙砾一下涌现的想法也非常的多。 但这些想法都比较接近，那就是……应该怎么办？ 它们把空间紧急断开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实际上它们只能在刚才那个位置紧急断开，如果海洋已经淹没了那个位置……那就没有什么办法再进行紧急断裂了。 因此，它们想到了另外两个计划。 一个就是进行‘末日计划’。 末日计划需要它们在这个空间进行一定时间的准备，似乎是需要三十个绒球昼夜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海洋可能会继续延伸，而且还可能派出什么东西攻击它们，干扰它们计划。 可以说这是个比较冒险的计划。 以前它们倒是经常成功，因为它们曾经面对过的入侵者没有哪个像是现在这样难对付的。 除了末日计划外它们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呼唤末日隧道本身。 这个计划，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了，通常它们并不需要联系末日隧道。 实际上也因为太久没有联系，末日隧道对这些居民沙砾来说就像是传说神话一般。 它们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当然它们还是有留下联系方法的。 接下来，它们便开始了‘意识战斗’。 主要是决定实行末日计划的和决定联系隧道的双方，这两群不同想法的沙砾展开交战。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联系隧道的想法的沙砾就取得了优势。 因为它们本身数量就比较多。 当这个想法充满了所有沙砾之时，它们也就立即开始进行联系的‘仪式’了。 在仪式开始之时，整片沙漠都开始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琳发现沙地上开始隆起了一座座高塔。 这些高塔当然都是沙砾聚集成的，它们不断汇聚，直到塔到达差不多三百米高度才停止。 而这片沙漠也在很短的时间里立起了数百座这种塔。 在它们立好之后……琳也发现塔顶对着远处的漆黑深处射出了如光束一般的东西。 这种强烈的光芒一直向着深处照射而去，琳能感觉到那是一种类似‘梦境通道’的东西。 主要的作用，就是用来引导梦境能量。 它们应该就是使用这个来联系末日隧道？ 在光束发射出去的数十秒之后，琳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难受的感觉。 在这一刻，所有的沙砾也感觉到了。 由于琳的兵种是和它们的思维进行着连接状态，刚才兵种也参与了它们的意识战斗。 所以现在能清楚地感觉到，几乎所有的沙砾在‘惨叫’着。 它们的思维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 这种痛苦和痛苦能量的感觉是差不多的，而且琳发现是从它们放射出去的光束中传来的。 痛苦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沙漠。 沙漠中每颗沙砾都处于痛苦的‘哀嚎’状态。 它们构成的高塔，以及沙漠都开始崩溃，它们原本是紧紧地抓在一起构成沙漠的。 而当它们松开同伴之时，沙漠也开始了溃散。 那些塔虽然早已散开，但这种痛苦的感觉还是在每颗沙砾的意识中。 除了痛苦之外，它们还有一种强烈的情绪。 那就是‘为什么’？ 它们似乎一致认为，这是末日隧道在惩罚它们，想杀死它们。 这些沙砾则在不断地试图寻找惩罚的原因，试图免除痛苦。 但实际上，它们并不知道痛苦到底是什么原因。 也不清楚这到底和末日隧道有没有关系，琳发现很多沙砾已经承受不住痛苦，开始死亡。 因此，只有琳能帮它们调查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