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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以你的性格肯定怨恨死我了,当年抛下你走了,现在又回来纠缠你。” 气氛有些凝滞,纪棠平静的说:“没什么好怨恨的,我又不爱你。” 江宿真是毫无预兆的被她这几个字刺痛,将烟头慢慢地捏碎:“你真的喜欢被豪门约束的生活?你能给坐牢出狱的白黎从头再来的机会,也能接管你小哥公司,以免那些员工丢了工作……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全新的选择?” “你信不信,宋屿墨在你和宋家之间,永远不会选择你的。” 这是豪门掌权人最薄情寡义的一面,永远以家族利益为重。江宿的话还真是精准的刺到了纪棠的心里面去,她忍不住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吧。” 江宿真的闭嘴了,像是故意把她惹怒,情绪惹急后,心里舒服多了。 直到现在不是他一个人处于极度悲痛的状态里。 纪棠干坐了一会,站起走了两圈,看到江宿直接躺在长椅上,将黑色帽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锋利的下颚,没忍住上前去,用高跟鞋踹了他两脚。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江宿在身后喊自己名字:“我公司有一半股份是写你名下,当年从你纪家拿走的每一分钱,我都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纪棠尖细的高跟鞋停顿一瞬,没回头,身影消失在了电梯口。 …… 在医院的停尸房里,算是送了江宿母亲最后一程后。 纪棠让保镖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北城,早餐完全吃不下,胃一抽一抽的很难受。 在候机楼,纪棠微低着头,拿着手机反复看她与宋屿墨昨晚的通话记录,也没什么实际性的内容,却看不腻般,见是早上五点多就忍住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这时,一旁有两个及肩短发的女孩走过来,还在读大学的年纪,说话透露着小小欢喜:“琢琢,我和小姐妹都是你的粉丝,可以签个名吗?” 纪棠起先没听清她们喊的是谁,语气平静地说:“认错人了。” “你是李琢琢啊,没有认错。” 及肩短发的女孩深怕她是为了避免粉丝轰动才不承认的,轻声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李琢琢?”纪棠皱起漂亮的眉,心想她什么时候和李琢琢那样清汤寡水的长相撞脸了,就算通宵没休息,脸色白了点,也不至于。 结果两个女孩还拿出手机的照片给她看,有五六张李琢琢工作室发的精修照,其中一两张跟纪棠的侧脸长相是很像。 “……” 李琢琢最近粉丝暴涨,靠美貌营销了有一阵子了。 纪棠之前没关注,现在还需要花十来分钟解释自己不是李琢琢,只差没有拿出身份证。 两个女孩明显有点失落,不过走之前,还要夸纪棠一句:“你整容好成功啊,都看不出来。” 纪棠:“……” 保镖去取飞机票回来时,看到的是纪棠冷着表情跟苏渔打电话,足足半个小时才挂断。 她收起手机,视线看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这张脸,像整容的?” 两名保镖摇摇头,过分精致漂亮了点,说是整容倒是也大可不必。 纪棠问完身边的男性,忍不住也想去问问宋屿墨。 也许是存心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去找他,慢悠悠地打开手机,给他打电话。 第43章 (宋家是时候添个小家伙了,...) 纪棠打电话过来之前, 宋屿墨早已经穿戴整齐待在一楼的偏厅院内,早餐备好,在一张原形木纹的桌上, 铺着精美的繁杂条纹桌布,上面是中式的丰富营养餐。 整个宋家放眼望去,也只有宋屿墨和宋夫人的生活作息这样自律到严格的程度,当老宅里另外几个还在梦想里时, 母子二人已经坐在院内闲谈很久了。 宋夫人泡了杯清茶, 热气弥漫出来,她抬手, 腕间翡翠绿的玉镯轻垂着,衬得举手投足的气质无不优雅得体, 递到宋屿墨的面前后,才语气缓慢轻柔道:“不是妈要催你, 宋纪两家联姻也快有三年了,我们宋家的祖制规矩向来只有长房原配子女来接管家业,屿墨,你爸没本事给你多留几个兄弟帮衬, 你又迟迟不跟纪棠生一个, 难道要让老爷子召回那几房的子孙回来?” 比起宋夫人用心良苦的劝告, 宋屿墨语气没有波澜起伏,神色更是沉静:“您别再怪我爸, 要不是宋家的规矩压着他,恐怕他连我也不想生。” 宋夫人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柔随和的模样,明明嫁进了宋家, 已经拥有了豪门圈内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她却喜欢将自己塑造成人淡如菊, 与世无争的一面。 只有在亲生儿子的面前,她才会伪装不下去,又想维持着母亲这个身份该有的体面:“你爸就算不愿意继承家业,这宋家也是我们长房的。” 宋屿墨没有反驳这句话,从出生开始,对于老爷子和母亲而言,他的存在就是用来继承家业的工具人。 而宋夫人隐隐担忧的是宋屿墨会走自己父亲的后尘,毕竟基因遗传这种东西,还是不能轻视的。以前是怕宋屿墨年纪轻,学那些纨绔子弟跟被外面的女人纠缠不清,荒废了学业,后来怕着宋屿墨对女人性冷淡。 三年前,她是千方百计从整个豪门名媛圈里,挑了纪棠这么一位美到入骨的女人出来,就是怕随便找个家世好,容貌差点的,自己儿子就更执迷于工作,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现在三年后,宋夫人也一直在暗暗的考察着纪棠能不能胜任宋太太这个身份,之前倒好,除了经常被宋屿墨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外,也没闹出什么多大的错来。 最近宋夫人就对纪棠的行为举止很是不满意,话里话外的,动了想催生的意思。 可是宋屿墨不接这话,一提起,就是慢条斯理的说:“我和纪棠都还年轻,不急一时。” 这场早餐,在旁人看来是母子二人和气融融的坐在庭院内闲谈甚欢,也只有距离最近的一位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管家察觉得到,宋夫人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而不等继续说什么,宋屿墨就被纪棠的一通电话给叫走,提前十分钟结束了用餐。 看着男人挺拔清贵的身影不急不缓的逐渐远去,已经无法与当年那个还在哒哒哒学走路的孩童重合在一起了,恍然间,宋夫人不免感慨起时间过得真快,手指揉了揉太阳xue。 女管家上前轻轻帮她揉,宽慰道:“只要夫妻感情好,孩子早晚会有的。” 宋夫人抬眼看着宋屿墨来的方向,过了半响,才说:“这孩子性格自小就寡淡,每次在老宅里,我也没见他对纪棠多体贴,现在转眼三年期限也快到了……”似乎是想说什么,又终究低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