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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这时候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即便是习惯招牌式假笑,捋了捋脸颊的发丝,表面上平静如水道:“我在想,是提早跟你谈一下好,还是以后再说。” 她问的很平静,也足够的委婉。 现在江宿的精神状态谁知道是不是处于崩溃边缘,出于人道主义,她什么话都不说最好。不过江姨的身体情况摆在这里,如果真的这几天就不太行了,恐怕也没这个时间和闲工夫谈一下了。 纪棠犹豫了会,心里还是决定先别急着跟他划清界限,显得太无情。 江宿轻而易举就看出了纪棠的内心,他直白的揭露出来,兀自嘴角带着自嘲:“你怕我借着母亲病重快死了,来道德绑架你是吗?” 不等纪棠漂亮的眉头皱起,又先一步往下说:“我是准备你只要心软肯陪我回老家一趟,接下来全网铺天盖地都会是你和我的石锤绯闻,那些媒体会争先恐后的报道我们回老家探亲见父母。” 江宿说的每个字都让纪棠表情变得很凉,最后一点情绪都褪去的干净。 明明热闹的经济舱,在两人之间却出奇的静,仿佛是被屏蔽在了世界之外,直到江宿开始低低的发笑,不知觉中眼睛充血般的红:“我说的话,你怎么都爱信?” 当年也是如此,医院里的每个字都被纪棠记恨到现在。 即便她表面无所谓,一副不跟你牵扯关系的态度,其实是故意的,知道你想挽回那点微末的感情,她偏偏就要越发不在乎。 有时候能磨得江宿夜不能寐,心都在滴血…… 纪棠那细密的眼睫压下情绪,双唇轻启告诉他:“我来这趟,是因为江姨,不是为了你。” 这也是一开始她想清清楚楚告诉江宿的,彻底断了他半点儿的念想和奢求。 江宿心想着这也够了,胸口内却还是被牵扯出致命的疼痛,只能扯了扯苍白的嘴角来掩盖,直勾勾盯着纪棠冷漠的漂亮脸蛋,许久后,才令人猝不及防地问了句:“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联姻男人了?” 他连宋屿墨三个字都不愿意说出口,用联姻来代替。 这时空姐优雅地走过来,给纪棠递了一杯柠檬水。 纪棠表情自然地接下,纤细白皙的手握着,眼睫毛不曾眨一下的看着前方,近乎让江宿都以为她不想提这个的时候,才缓缓的回答。 “是,我对宋屿墨动了感情。” 细听之下,纪棠的声音没有一点慌张,出奇意外的平静。 像是慎重思考了不知多久,才想通了答案。 …… 很才有时间,纪棠都坐在座椅上喝水。 而江宿自从得到答案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让斜后座的两名保镖想看点八卦,眼睛睁着都酸了也没看到。 五六个小时的飞程,当天深夜才下的飞机。 江宿的母亲安排在市中心最好的医院里,开车来接的是他安排的护工之一,年轻的小伙子,姓张,看到纪棠也没敢多问,目光只是好奇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两名高大保镖。 因为长得太漂亮,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 抵达医院后,江姨还在进行着手术,听护士的意思是可能要半夜才结束,只有江宿安静沉默的坐在手术室外等,不吃东西,连水都不喝。 保镖已经在医院附近开了房,可以暂时作为休息的地方,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一个电话也能在十分钟内赶过来。 纪棠见江宿没来之前,手术室外空荡荡的,连个亲朋好友也没有。 她知道现在也只能等,于是便让保镖去买点吃的,十分钟后,走过去,这也是在飞机上结束对话后,两人重新说话:“你身边一个助理也没带,我留个保镖给你使唤,吃的放这里了……”。 她话顿两秒,又低声说:“我想江姨这么久没见你,肯定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纪棠实在不会安慰人,只能挑着有道理的话说。 江宿被她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颓废,将黑色帽子取下,又抓了把头发,嗓音从头到尾都是沙哑的:“你回酒店休息吧,等我妈手术出来会通知你,见完最后一面,明早你可以赶上午的飞机回北城。” 纪棠没说话,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离开手术室的走廊。 她不太喜欢这种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地方,走到大厅的区域停顿了下来,随便找个椅子坐下。 现在是深夜了,纪棠看着墙壁上的钟表,突然想起来她下飞机路上匆忙的赶来,忘记将手机开机,等她下意识去找手机,将其打开后。 宋屿墨的未接来电,显示在了第一条。 纪棠想也没想,指尖点着屏幕上方,回拨了过去。 第42章 (宋家和你,你猜宋屿墨选哪...) 嘟嘟嘟――在电话响起没几声, 纪棠心底有一道莫名的惊慌失措让她下意识挂断,没事先通知宋屿墨就先上飞机,有一方面也是在故意避着他, 就像是昨晚故意装醉的情况下一样。 结果她刚挂断没几秒,宋屿墨的电话就立刻回拨过来了。 纪棠抿了下唇,犹豫了会功夫,才慢慢吞吞的接听, 刚想说话, 宋屿墨的嗓音清晰入耳:“棠棠。” 最近他真的很喜欢叫自己小名,叫的也顺口无比。 纪棠笑了, 呼吸声浅浅:“嗯。” 宋屿墨在电话里说:“我刚打电话给你,怎么没接?” “刚下飞机。” 纪棠猜到他可能是去盛娱公司找过自己了, 一直等着他问。 结果宋屿墨只字不提她用来出差的借口,语气平和自然, 像是在跟妻子日常闲谈:“回北城的行程是哪天?要我来接机么?” 纪棠酝酿许久的话都派不上作用,不知为何,宋屿墨越是这样就容易让她感到心情很复杂,抬起眼眸, 视线刚好落在医院的大门外, 有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架床赶忙地朝抢救室方向跑去, 应该是出车祸了,地上还掉了一只病人的鞋子。 脑袋空了几秒, 直到电话里宋屿墨的嗓音把她拉回神:“怎么不说话了?” 纪棠眼睫毛不受控制颤了下,喉咙里的声音哽了许久,最终选择以最平静的方式说:“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没有出差……是有个从前认识的阿姨现在病危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所以我来见她了。” 宋屿墨在电话里沉默了整整一分钟,对纪棠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时间,她动了动都快僵硬的手指,想让自己看起来别太沮丧,也扯了扯唇角。 宋屿墨的嗓音重新响起,不问任何事,只问她的情况:“你还好吗?” “我很好。”纪棠深深呼吸,心知肚明自己只是嫌弃医院太过压抑的缘故,情绪才会被影响到。而电话那边的宋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