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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无人居住的冷寂,甚至称得上温馨,连灯光都是暖色调的。

    楼高两层,二楼的楼梯在外面,不是台阶,而是一个缓坡,上去了宋清致才知道,二楼只有一间,是白寺一贯喜欢的宽敞,进门就看到一辆摩托,挺小,像小孩子玩的。

    白寺说:“那是我组装出来的,十一岁还是十二岁,不太记得了。”

    口气实在听不出来自豪还是什么,即便他现在偶尔还骑摩托车,即便当年花了无数的时间在上面,过去了好像也就过去了,倒显得那些对回忆充满怀念的人有些斤斤计较。

    房间大,东西又多,随便一翻就是零碎,没多久就横七竖八的一堆了。

    宋清致没守在旁边,四处看着,总管事说的那个鬼脸娃娃就放在床边柜子上,因为太丑了,倒不觉得恐怖,就觉得能喜欢这种东西的人一定审美清奇。

    宋清致把注意力放在鬼脸娃娃上,冷不丁哗啦一声,空气里爆发出一股异常的信息素,他抬头看到白寺坐在地上,身边翻箱倒柜一堆东西。

    白寺的手里抓着什么,整个人像定住了一般,散发出的alpha信息素夹杂着太多情绪,让beta也无法忽略。

    “白寺。”

    宋清致走过去,看到白寺抓在手里的东西,一样是照片,一样是请柬,灯光在上面染上记忆的色泽。

    照片里是21岁的宋清致,他直视着镜头,一张瘦削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眼睛愣愣的,有种纤尘不染的青涩,让人看着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愣神。

    当年白寺第一次去沢县,带着拍立得给还叫陆捡的宋清致拍照片,一口气拍了七张,一张贴在了糕点铺子的墙上,五张塞给了宋清致,最后一张他留给了自己。

    都是当初临时起意的念头,带着一种情难自已的情绪,转瞬即逝,却比任何故意制造的效果更有生命力一般,一下子就击中了白寺。

    那份请柬是深蓝色的,镶着金色和红色的线条图案,上面字迹清晰,“诚邀陆捡于某年某月某日至某地”,白寺可以忘记他亲手制作了这份成人礼的请柬,但不会忘记那是自己的字迹。

    “清清。”

    白寺抬起头,眼眶通红,像只受了伤的小狼发出呜呜的声音,只在喉咙里,没有眼泪。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好难过。”

    这份请柬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手上,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宋清致当年的确参加了成人礼,成人礼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都是阴差阳错,但成人礼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成人礼那天,白寺在接完那通电话,洗完澡之后的确找过宋清致。

    很多人都知道他那天有专门等待的贵客,但都不知道是谁,更没人知道是谁从房间里出来了。

    白寺问了一圈人,才从酒店客房那里听说宋清致要了一身VIP的应急衣物。白寺看自己身上的情况就知道前一晚有多惨烈,连录的视频都不见了,觉得宋清致是不好意思。

    因此他当天没有急着找,觉得要给宋清致一点缓和的时间,只是对着谁都春风拂面的样子。

    第二天不等他迫不及待去找宋清致,宋清致的养父先一步找上了门,开口就是要钱。

    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卖身赚点钱并不为过,若是白寺真的喜欢,价格还好商量。

    白寺这才反应过来,自然是觉得可笑,而且老东西一向狡猾,言语间好像这也是宋清致的意思。白寺一面不信,一面又忍不住恼怒,直接就去沢县找宋清致当面对质。

    他是找不到宋清致的。

    宋清致在离开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养父断绝关系。

    所以他回到沢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熟悉又信得过的老师同学帮忙,任何人打听“陆捡”都要咬口说不知道,让他有时间去改名换掉身份。

    白寺找不到人,便有些信了养父的话,可是始终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子,郁闷之际想到虽然他还没把自己和宋清致的事透露出去,但曾经为了宋清致去向杨希借过一套西装。

    所以他去找杨希,试图从杨希身上发现一些线索,却被白亭误会他对杨希有意思。

    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反而谁的话都不信了,发泄似的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去了养马场。

    一路下着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他撞坏了车灯,车身不知道蹭刮了多少次,一身狼狈到了养马场,却不愿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随身也没带几样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认定的宝贝,所以自然没人敢稍微动一下。

    他翻出这两样东西,就像翻出了当时的心情一样。刚刚成年的alpha,处在性情变化的临界点上,信息素里滋生出了令人战栗的蛮狠,让他和先前看起来判若两人。

    白寺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难过在嗓子眼里争先恐后着。

    “宋清致,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那么喜欢你,你一声不吭地就没了。你怎么总是一声不吭,随便就做决定。我不好你就告诉我,骂我也行,可是你就是放在心里,把我当个东西似的评头论足,想打低分就打低分,分数低了就直接把我扔掉,宋清致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年轻的alpha很好面子,当初想把人追到手了再公开,现在就像害怕再失去似的,拼命黏着不松手。

    他觉得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数落起来振振有词,汪汪大哭地说:“我又不是改不掉,你不说,我当然以为你就喜欢,要是觉得不好就让我改啊。你就是不要我,你一直都不要我,你还狠心说不爱我。”

    他什么理都占,显得话少的那个人罄竹难书一般。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像决堤似的,宋清致觉得不对劲。Beta闻不到信息素是否发生了气味上的变化,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和威慑感却是一视同仁地令他感到了压力。

    宋清致忍不住提醒道:“白寺,你现在不对劲——”

    他还没说完,年轻的alpha已经扑了过来,巨大的力量将他直接压到了地上。

    白寺张口便咬向宋清致的后颈,宋清致躲开,白寺继续咬,仿佛一定要现在就标记。

    如果蛮不讲理,对于优质alpha来说只有一种可能,宋清致不敢置信地说:“白寺,你易感了?!”

    他翻身要爬起来逃走,却被易感期的alpha牢牢地抓住了脚踝。

    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alpha的易感期没有固定的时间和次数,它来源于标记或成结之后的信息素异动,和omega的筑巢更相似,是对伴侣的信息素产生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需求,但有些alpha可能终生都不会出现易感的症状。

    白寺抓着宋清致的脚踝,一点一点地把他往回拉,直至自己的身体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