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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租下了这里的一个房间，成了这里的租客。你家布置得很好，尤其是那间TJ室，我很喜欢。”

    老赵手里拿着杯子，刚想递到嘴边，听到四白说起TJ室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坐不住了。

    “别急，我再给你看点东西。”

    四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一些照片，是我，赤身裸体被调教的样子。

    “我不只是住在了这里，还和你喜欢的人成了主奴关系，他身上现在应该还留着昨天的痕迹，你看，脖子上还有项圈的印子。”

    四白像个好孩子一样，和老赵说话的时候都客客气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那么阴冷。

    他又从随身带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是老赵的名片。YOYZI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爸的葬礼那天你也去了吧，留给我小姨一张名片。葬礼上你似乎都不敢和我说话，是对我家、我妈、我爸还有我感到愧疚吗?”

    四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像是在嘲笑老赵，又像是在自嘲。那个表情一闪而过，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看着那张已经有点发黄的名片，四白开始了他的自述.....

    小姨没有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看到小姨见你的时候神情和对待其它的客人不同，就觉得不对。你走后小姨就把名片扔了，我又捡了回来。在网上查了一下你的名字和之前的经历，我就知道，你就是和我爸当年一起开公司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我爸的情人。

    当时我觉得，对于那段经历，对于我爸，我其实已经释然了。但是看着你的名片，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平静。我想过给你打电话，想给你发邮件，但是后来都忍住了。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那种压抑在心头很久的问题，但是又觉得这些话只要一出来，就变得那么的无力。

    那段时间，从网上搜索你的资料成了我的习惯。我像是一个放不下心结的跟踪狂，在网络上窥探你的隐私。我甚至还想过，如果告诉所有人你是同性恋，会不会让你身败名裂。可后来一想，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有一次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去google上查一些东西。忙完了之后，我随手在上面搜了一下你的邮箱。结果，在搜索结果里有一个国外的Kink社区。你在一个很者的帖子里留了自己的邮箱，和名片上的那个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不应该。通过这条线索我找到了你的账号，看到了很多你发的东西。那时候你刚和时雨在一起，你把一些TJ的图片发到了社区里。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那段时间你也很开心，开心得让人嫉妒。

    后来你慢慢不在那个社区发东西了，我对你的窥探欲也逐渐减少，一切变得可有可无。直到有一天，我在群里看到了时雨发的招租照片。照片里有这间TJ室，和你发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四白，他的脸还是那样，表情也还是那样，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但是我却不认识他了，他让我浑身发冷，让我从心底泛起一阵阵恐惧。我不知道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是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不对，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变。从那个下雨天，我把他带进家里的时候他就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通过coco接近我，租了这间房子，帮我找到了那个让我蛋疼的女的并且惩罚她.....直到我喜欢上他，跪在他的脚下，这些从一开始就都在他的计划里。

    “你四天前收到的那封邮件，就是有关我父亲遗物的那一封，是我委托一个朋友伪造的。严格来说，这不算是欺骗，因为我也算是我父亲的遗物吧。其实计划有一些不顺利，我前两天曾经想过放弃，选择悄悄离开，可你还是回来了。”

    四白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悲悯地看了我一眼，这个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我一时无法完全解读出来。我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的项圈，是TJ结束的时候从我脖子上解下来的。他打开了自己的行李，把项圈放了进去。

    “这个项圈我会带走，我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留在这里。赵叔叔，你别多想，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是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我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也许，你和我爸当年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可逆转的。”

    四白走了，带着他的所有东西，却不包括我。我在那里楞楞地站了半晌，老赵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边，想抱抱我，被我推开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他的视线接触的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迅速蔓延的悲痛。

    那是当一个人在他的有生之年，看着事情不断重复而又无力改变的苍凉。

    调教室

    老赵只在家里待了两个小时。

    他给我脱了上衣，从药箱里找出酒精和纱布帮我处理背上被带刺的藤条抽打的时候留下的伤口。我不想和他说话，沉默地面对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老赵说，他在想让这一切发生的起点究竟是什么。是因为他和四白的父亲在一起吗?还是四白的父亲根本就不应该结婚，生下了这个孩子。

    “徐老师，我一直都这么称呼他。徐老师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和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很难想象，他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他的妻子自杀，让他的儿子一直都恨他，我总是在想，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同性恋吗?在老赵的自说自话中，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其实，我老赵、四白和他爸爸，还有姜尧，我们这些人彼此是千差万别互不相同的。但是有几个字刻在我们的骨头里，那就是，我们都是同性恋。

    老赵告诉我他和四白的父亲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是如何相互吸引的。在那个质朴的年代，感情也是很直接的。情绪到了一定的程度，连空气都变得不再绝缘，仅仅是手指的触碰都能让两个人辗转一夜无法入眠。

    “那时候我年轻的，是无所顾忌的，而他是温和内敛的。他包容了我，保护了我，在我和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之间撑起了一把伞。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们的内心都是非常充实的。我还记得，我当时在自己写的软件里藏进去一行没用的代码，是我对他的表白。”

    “如果，你以后能平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评判，到底是谁做错了?我们觉得这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在当时的环境里，我和四白的父亲能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我们不愿意，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