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邢云回忆(小邢之挨打,姐弟f/m,细藤条,邢之自扇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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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小餐桌上,邢云看着自己消瘦的弟弟满眼都是心疼,一直劝着他多吃一些,然后又开始唠叨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邢之很想解释他没有不好好吃饭,他天生就瘦,再怎么吃也胖不起来。可是看着jiejie担忧的样子,辩解的话也没能说出口。他点点头,努力的多吃了几口。 邢云唠叨着,又很想问问邢之现在小姐对他怎么样,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姐一直都不太喜欢邢之,之前有一段时间还吵着要换掉他,要不是少主出面拦了下来,邢云差点就要回国亲自求小姐了。 虽然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是邢之跟着小姐这些年,确实吃了很多苦。 一个不被喜欢的私奴能得到主子多少宠爱呢?况且现在小姐又收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孩,若不是看在邢之能胜任新宅的管家,怕是早就被废掉了吧? 想到这里,邢云心疼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在心里叹气。 可她这个傻弟弟,满心满眼都是小姐,从小就这样,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变。 邢云又想起了以前,她第一次打他,也是因为这事。 当时邢之还是少主的陪读,两人一起在蒋宅内院的学堂上课。 邢之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是很聪明,学习也很踏实,能够和少主学同样的课程。 小姐经常在学堂后面的花园里玩,等着哥哥下课一起回家。 某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邢之路过花园,看见小姐身边的侍奴们都在花丛中找着什么,而小姐在一旁也是一脸焦急烦恼的样子,便过去询问。 小姐说她刚才玩的时候,把发夹弄丢了。她今天戴了一个粉色的小蝴蝶结,她自己还在丝带的末端画了个笑脸,她特别喜欢这个发夹。 可她的侍从们都没有留意过她的发夹。小姐爱美,发饰多到装满了好几个箱子,谁也不知道小姐说弄丢了的到底是哪一款,只能盲目的在偌大的花园里搜寻着。 但邢之有印象。 于是邢之告诉小姐他记得那个发夹。小姐很开心,要他帮忙一起找。 邢之有些犹豫,午休的时间很短,他下午还要继续陪少主上课。 但是这是小姐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事,他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于是邢之让小姐不必担心,劝小姐去另一边继续玩,他一定会找到丢失的发夹。 小姐半信半疑的离开了,邢之和其他侍奴一起,在小姐刚才玩耍过的路径上寻找。 终于,邢之还是找到了那个粉色的画着笑脸的蝴蝶结,只是此时已经天色渐晚,下午的课也结束了。 邢之仔细地将那蝴蝶结清洗干净,又生怕洗掉小姐画上的笑脸,又费了许多时间。最后终于赶在晚饭前,把发夹重新戴在了小姐的头上。 小姐笑得很开心。 晚上邢云得知邢之下午无故缺课,把邢之叫到屋里问他怎么回事。 邢之没有逃避,先是低头认了错,然后解释了是为了帮小姐找发夹。 小姐是蒋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也是邢之的主子,他听小姐的命令没有错,但邢之毕竟是少主的陪读,他突然缺课,把少主一个人扔在教室里,也属实是不该。 邢云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听话也很懂事,平日里也极少犯错,她连批评他都很少。 可是邢之以后要当蒋家少主的管家,若是少主喜欢,他可能还会成为少主的私奴。但无论管家还是私奴,蒋家的规矩都不是一般的严,若是现在不严加教导,怕是以后要吃的苦头会更多。 于是邢云狠了很心,把门关紧,从门后的桶里抽了一根藤条出来。 那时邢之才八九岁,虽然个子长得高,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邢云挑了一根细细的竹藤,让邢之跪下把裤子脱掉。 邢之低着头,默默地照做。听话乖巧的样子让邢云都不忍心施加责罚。 邢云用藤条给邢之摆了摆姿势,然后告诉他:“三十藤条,按照蒋家的规矩,不许手挡,不许乱动,不许自伤,每下都要报数谢恩,否则重来。” “是,jiejie。”邢之赤着腿跪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冰得他的腿都有些发抖。 “嗖—啪!” 细细的竹藤带着风声落了下来。邢之抽了一口冷气,身子都疼得抖了抖,低声报数:“一,邢之知错,邢之谢jiejie责罚。” 邢云看着小孩那白嫩的皮肤上面缓缓浮起一道肿痕。她已经开始心疼了。 但是已经决定要管教了,就应该不留余地的进行到底。吃一次苦长了记性,今后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于是邢云按照刚才的力道,抽了第二下:“嗖—啪!” “唔…”邢之轻声喘息着,继续报数:“二,邢之知错,邢之谢jiejie责罚。” “嗖—啪!” “嗖—啪!” “嗖—啪!” 细竹藤不断抽在臀上,就好像被刀子划伤一般,如此尖锐的疼痛对一个孩子来说更是难忍,邢之攥紧了拳,规矩地报数,感觉自己背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啪!!” 突然一下抽在了臀腿相交处,那里皮rou细嫩,被细藤咬上去的那一刻邢之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被割伤了。 “啊…”他忍不住痛呼一声,两臂也有些支撑不住,头和上半身贴在了地面上。 “姿势不许动,重来。”邢云严厉道。 已经挨了有十下了,邢之听到后连身子都开始发抖,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不敢求饶,只是哀哀的轻唤:“jiejie……” 邢云狠着心继续说道:“邢之,你以后会是蒋家的总管,或者是少主的私奴,蒋家的规矩大于天,受罚也是一样,现在我不严格地教你,以后会有人用更严厉的方法让你明白这件事。跪好!重新报数。” 邢之被jiejie厉声训斥了一通,感觉心尖都在颤,他听话地跪好,又一下藤条马上就抽了上来。 “一…邢之知错,邢之谢jiejie责罚…” “嗖—啪!” “唔!二,邢之知错…邢之谢jiejie责罚…” “嗖—啪! “啊…三!邢之谢jiejie责罚……” 邢之本就是小孩子,又生得纤瘦,臀上一共就没多大点地方,十几下藤条已经把臀上抽了个遍,再落下来的细藤和之前的伤痕交叠在一起,引得每一处伤痕都在叫嚣。 邢之不敢再乱动,又着实疼痛难忍,已经有些许泪花噙在眼角。 邢云继续冷着脸责罚,可总是难忍怜惜,手上力道也放轻了一些。 “啊嗯!二十一……”邢之疼得快要受不了了,冷汗从头上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他为了让自己忍住不去乱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伤了自己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邢云发现了他在咬唇,也是心下一惊,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不许自伤,松开嘴,重来。” 邢之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哭起来也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微弱的嘀嗒声。 jiejie刚才已经训斥过他了,他自己再一次犯了错,他不应该再向jiejie讨饶。 于是他松开紧咬的下唇,默默掉着眼泪,哆嗦着跪好:“是……邢之谢jiejie提醒…” 邢云真的不想再打他了,弟弟的臀上已经布满红紫交叠的伤痕,每一道都高肿起来,再这样抽打下去就要破了。 “嗖—啪!”细藤落在了邢之的大腿上。 “一,邢之谢jiejie责罚…邢之知错了…” “嗖—啪!”又一下藤条,继续往下,抽在了刚才那处肿痕的下方。 “二,唔…邢之谢jiejie责罚…” 接下来的几下,细藤都落在了邢之的腿上,比起已经伤痕累累的臀,腿上的责打似乎更好忍一些。 终于,邢之这次没有任何错失,完整的报了三十下。 现在他整个臀腿都是细藤条抽打的肿痕,臀上相互交叠着,更加严重一些,而从臀腿交接处一直到膝窝上方,排列着三十道整齐的伤痕,深红的伤痕映在他白皙的腿上,显得更加可怜。 邢云让他起身,去墙角跪着反省。 邢之在地上跪的太久,已经有点站不起来了。但他不敢耽搁,膝行到墙角处跪直身子。邢云又把细藤放在他手里,让他捧在胸前。 责打已经结束了,而jiejie还是沉着脸色。邢之面壁反省着,他想,jiejie每天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从来都没有这般严厉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犯错太多次,让jiejie生气了?jiejie对他这样好,自己怎会如此差劲? 邢之就这样乱想着,强烈的自责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也顺着脖颈往下流。 邢云站在身后看着,简直心疼不已。 让邢之罚跪的每一分钟,她也都难受到了极点。 终于一刻钟过去了,邢云过去蹲下抱住了已是泪流满面的弟弟。 “乖啊,邢之,不哭了…”她搂住弟弟瘦小的身子,轻轻揉着他的头。 “对不起…jiejie…”邢之还是无声的抽泣着,“邢之以后不会再犯错了…jiejie…别生邢之的气…” 邢云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搂着他坐在椅子上,拍着弟弟的后背给他顺气:“邢之做得很棒了,jiejie不生气…” 她给弟弟擦着眼泪,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jiejie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可是后来,她食言了。 那时先主已经去世了,邢之十五岁,刚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奴。 蒋宅的陆管家陪少主去了学校,邢云陪主母到国外养病。 邢之年纪轻轻便成了蒋宅的新管家,而整个蒋宅里,小姐只认得邢之。 他要打理好蒋宅内部的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他要照顾好小姐的日常起居。 可是邢之只是个奴才,很多时候小姐并不愿意听他的话。 那年初秋的时候,蒋夜澜要外出,她在外面不喜欢带着邢之,就命令他待在家里不许跟来。 邢之答应着,追在小姐身后劝小姐穿上外衣。 但小姐最终也没有穿。外套被小姐丢在地上,邢之遵从着小姐的命令,也不敢追出门去继续惹小姐心烦。 结果那天下午就下起了雨,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虽然有随身的侍奴及时递上了毯子,但晚上回家后蒋夜澜还是因为受凉发烧了。 小姐躺在医院输水,烧的浑身guntang。邢之跪在小姐的床前,手脚冰凉。 等小姐终于退烧,睡着的呼吸也平稳下来,邢之才像丢了魂一样从病房走出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被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 邢之整个人精神恍惚,不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迷茫无助时,下意识地给jiejie拨了电话。 邢云听着弟弟失魂落魄的声音,让他把视频打开。邢之照做,直接就跪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邢云让他自己掌嘴。 邢之麻木地举起手,开始用力扇自己耳光。 邢云就在视频电话的那头静静的看着。 几十个耳光抽下来,邢云问他:“清醒了吗?” 邢之没有反应,眼神无光。 “接着打,用力。” 邢之机械的抬手,继续狠扇自己。 大概有上百个耳光了,邢云在视频这头都清楚的看到邢之的脸红肿了起来。 见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邢云忍不住骂他:“怎么了,因为自己失误让小姐生病了,你就落魄成这个样子?” “你是想让小姐把你打死还是希望小姐换上别的侍奴,然后把你赶出蒋宅去?” “蒋家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不好好跟在小姐身边照顾,你指望谁来替你?” “小姐现在生着病,你不跪在床前伺候着,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一会儿小姐醒过来,身边没有人,小姐该有多难过?” jiejie严厉的训斥从电话里传过来,邢之听着,就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身冰水,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他给邢云磕了头,挂掉电话,又起身进了小姐的病房。 小姐没有醒,邢之松了一口气,跪在床边守着小姐。 清晨四五点,小姐醒了,邢之马上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糖盐水,扶小姐起身喝下。 蒋夜澜刚醒,还朦胧着,隐约看见邢之面色潮红,再定睛一看,他脸上竟然全是高肿起来的掌印。 怎么回事?她问。 邢之低头如实回复:“奴才照料不周,害小姐受凉发热,家姐昨夜责罚了奴才。” 蒋夜澜也着实被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邢之会被这般严厉的责罚。 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邢之高肿起来的脸,触碰的那一刹那邢之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因为她自己任性丢掉了邢之递过来的外衣,邢之其实并没有错。 她本应该向邢之道歉的,但是碍于身为主子的脸面,她实在张不开口。 于是她说:“还不快去上药,肿成这副样子丑死了,脸没养好之前不许过来。” 邢之把头磕在地上,认真的回复:“是,小姐。” 那天之后小姐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没有再单独责罚他,也没有说要换人。 邢之还是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只是从那之后,邢之再递过来的衣服,小姐都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