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描眉与月季 (邢之专场,剧情,少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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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至,随着白昼逐渐缩短,每天的日子也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年末,帝都也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初雪。 左晓达是小孩子心性,早上起床看见屋外白雪飘飘,直接就跑到前院的积雪里撒欢打滚。 他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远远瞧见他大哥的车子停在蒋宅门口,赶紧拍掉身上的雪迎了过去。 左暮川还是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沉着脸,打了一把很大的黑伞。左晓达看见他大哥走过来,瞬间收了脸上的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皮子都紧了紧。 “我来接小姐回主宅开家族年会,”左暮川就站定在门口,并不打算进门,对左晓达说:“帮我进去通知一下,让小姐不必匆忙,我就在这里候着。” 于是左晓达进了主楼,站在小姐更衣间的门口探头,还没张嘴说话,只见小姐坐在化妆镜前,邢前辈正拿着眉笔,俯下身屏息凝神地给小姐描眉。 化妆镜边一圈圈耀眼的灯光打在身上,镜面映出了小姐妆后分外美艳的面容。邢之在小姐身边执笔画眉,他俯身认真地描绘着,黑色的眸子被灯光映得水波粼粼,好似古井甘泉,清澈透明却又深不见底。而小姐没什么表情,只是目视着前方的镜子。 两人贴得极近,除了邢之描眉的手,两人都保持着静止的姿态,时间仿佛都被凝结了,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庄重又暧昧的氛围,晃眼的灯光照下来,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朦胧。 左晓达看着这世界名画一样的场景,一时竟有些看呆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家族年会是蒋家家主给所有一甲、一乙和二甲家奴的各家代表进行年终例会总结,以及各种奖惩安排,往年都是她哥哥一个人主持,而蒋夜澜这半年刚接手家族事业,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年会。 蒋夜澜希望自己看上去成熟一点,让妆师画了个红唇小烟熏,又觉得眉毛挑的不够高,让邢之过来又描了几笔。 她从镜子里看见左晓达愣愣的杵在门口,于是转过头对这个小呆瓜招手:“傻站着干什么呢?过来。” 左晓达这才回过神来,屁颠颠跑过去跪在小姐手边,狗腿的吹着彩虹屁:“小姐您今天真好看!把小达都美呆了!” 蒋夜澜捏了一把左晓达白嫩的小脸:“就你嘴最甜。” 邢大人挽起小姐长长卷卷的黑发,十分熟练地盘成一个好看的发髻,又别上了一枚低调又奢华的碎钻发夹:“是不是小达的哥哥来接小姐了?” “啊对对,是奴的哥哥到了,多谢邢前辈提醒!”左晓达差点就把自家大哥忘在了门外的风雪中。 妆造完毕,小姐起身,邢大人为小姐穿上了浅灰色的皮草外套,又跪下来服侍小姐带上长到小臂的暖和的羊绒手套。 小姐的私奴是没有资格参加蒋家的家族会议的,不过邢大人是个例外。家里几个小孩一齐跪在门口送小姐出门,小姐说外面天冷心疼他们,就没让他们送到屋外。邢之为小姐打着伞,一路妥当地送小姐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上另一辆去主宅的车。 进了主宅,左暮川把小姐送到主楼,行礼后便退下了。他是一甲家奴左家的代表,在家主和小姐召见之前只能到侧楼的大厅内和其他家奴一同跪地静候。 蒋夜澜进了主楼,邢之跪在地上为她换鞋。 蒋夜辰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下来:“澜澜来这么早啊!哟,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 早什么早,这都几点了?蒋夜澜看着哥哥鸟窝一样的头发和邋遢的睡衣,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哥你怎么才起来,快点去换衣服。”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就开个会,往年不都是这么开的吗? 蒋夜辰虽然有些疑惑,但毕竟小妹都说了让他换衣服,他还是会听的。于是蒋夜辰接过身边小侍卫递上来的耳钉,一边戴一边嘟囔:“好了,知道了,这就去。” 哥哥从小就这样自由随性,这十年的家主身份也没有改掉他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性格。 主宅的总管家陆绎伯伯递来了暖手的热茶,蒋夜澜耸耸肩坐下来等着。 ------分割线------ 年会上蒋夜辰奖赏了几家今年各方面表现优异的家族,又额外赏了左家和陆家几处待开发房产和企业管控的实权。许家虽然不是家奴,但也得了两所蒋家旗下的医药企业的股份,许父也在所任职的医院得了个不小的官职。 小姐的私奴得宠,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被家主重用。许多家族的代表都眼红得坐不住,会议结束后在后院把新宅的邢管家团团围住,纷纷毛遂自荐说自家的小孩如何好看如何优秀,希望邢大人能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 邢之不过才二十几岁,而家奴代表中有许多都是为蒋家效忠多年的忠仆,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邢之只是小姐的一个私奴,受不起这些长辈们陪着笑脸的祈求,他没有推托,认真地挨个答应下来。 晚上回家后邢之命人把今天各家族塞给他的种种赠礼逐个退回,又仔细列出了每家孩子的名单和简历,整理成册给小姐送过去。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蒋夜澜正在屋里琢磨着给几个小奴的新年礼物。除去赏给他们每人一处的房产,蒋夜澜又赏了许意一支独家定制的金尖钢笔,给左晓达提了一辆全球最新款限量摩托,见陆久清不爱说话又特别喜欢画鸟,便准备送一只浅蓝色的牡丹鹦鹉放在他房里陪他。 蒋夜澜对自己挑礼物的眼光非常自信,想着新年那天这几个小家伙一定非常惊喜。 这时邢之端了杯热牛奶进来,又递上了准备好的名册。 蒋夜澜习惯性地喝着每晚睡前必备的热牛奶,翻了翻名册。不过她现在对身边几个小奴都挺满意的,并没有再选新人的想法。 于是她随手把名册放到一旁,打了个哈欠,略有困意。 邢之服侍小姐换上睡衣,拉好窗帘,又点燃了助眠的无火香薰。 蒋夜澜躺在床上,听邢之叩首请安后熄灯离开。 嗯…蒋夜澜突然想起来,邢之好像也是她的私奴。 虽然这些年并没有宠幸过他,但毕竟也是自己第一位私奴,今年是不是也应该给他送点什么? 邢之是她母亲陪嫁侍女邢云收养的孩子,邢家人口稀少,现在也就剩邢云邢之姐弟两人。邢云jiejie一直在国外陪母亲养病,邢之从小就在小姐身边服侍,新家主继位后也没少赏邢之地产和股份,但邢之没有时间亲自管理,都是交给其他人替他经营。作为新宅的总管,邢之的俸禄也开的很高,可也不见他花在什么地方,这些年连衣服都没见他换上几件,千篇一律的管家西装。 邢之好像也没什么爱好,烟酒不碰,咖啡和茶也不喝,蒋夜澜一时竟不知该选什么。 她又突然想起几月前在私奴楼后院的花园闲逛,偶然发现了一片月季园。下奴说那边的花草都是邢大人亲自种下的,平日里也都让人仔细照顾着。 蒋夜澜进去转了转,那时还是夏天,在午后阳光明媚的照耀下,各色娇艳的月季花竞相怒放,争妍斗艳,空气中花香四溢。 嗯…好像她很小的时候邢之就在种月季花了。 那这次就送几株名贵的品种让他种在院子里吧。 蒋夜澜这样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虽然记起了邢之爱种月季花,但蒋夜澜还是忘记了,邢之最开始种月季花也是因为她喜欢。 在蒋夜澜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经常在主宅的花园里追蝴蝶玩耍,某日突然被墙边一片怒放的粉色爬藤月季吸引,让奴仆摘了好多放进她的屋里,后来也经常让人采摘新鲜的花朵点缀在床头的花瓶里。 邢之发现小姐喜欢这种花,每日陪少主上课之余就开始研究如何种月季花。 月季这种花鲜艳、娇嫩,芳香馥郁,人称花中皇后,而且品种复杂繁多,甚至多达上万余种。 邢之一边认真的学习着,一边在院子里自己动手种下了许多品种的月季花。终于在第二年的夏天,当花儿全都盛放之时,每天换着花样在小姐床头的花瓶里放上不同样式颜色各异的月季花。 不过小姐还是最喜欢粉色的月季花,邢之又精心种了许多。 可是后来小姐长大了,不再钟情于粉色,也不喜欢月季了。 家主意外离世之后,小姐的床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花朵。 小姐再也没提起月季,可邢之却迷上了。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日复一日的蹲在院子里伺候着那些娇美的花朵,即使并没有人会停下来多看它们一眼。 等到了新宅,邢之在休沐时又忍不住在后院的花园里种下了月季。半年过去了,竟然种了一小片月季园出来。 新年那天,邢之一早上就收到了几盆格外名贵的月季。侍奴告诉他那是小姐送的,让他有空时种在院子里。 邢之以为是小姐又喜欢上了月季花,想看这些更加名贵的品种。他郑重地跪在地上叩首谢恩,小心的接过那几盆娇弱的细枝嫩叶。 现在外面的天太冷,地上还覆着薄雪,这几个品种的月季枝条瘦弱,长势缓慢也不勤花。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几盆花摆放在他本就不大的书桌上,万般珍惜的看着它们。 等来年春天再种下吧。 好好地养着,等夏天开花的时候,小姐一定会开心的。 邢之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