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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恶心,下贱。”林挽月拨了拨头发,慢悠悠地骂他:“公司里的那些人,知道他们的谢董事长,是个被上一次就缠着人不放的sao狗吗?”

    他大而圆的眼睛瞪着她,桌上盛酒的高脚杯被他嚯地狠狠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玻璃伴着血红的液体溅了满地:“林挽月,你真当我动不了你?”不过是个升斗小民,竟敢看不起他!

    他发了脾气,声势浩大地把注意力从被她三言两语就撩拨得半硬的jiba强行挪开。

    裁剪合身的西裤顶起了三角区,藏在饭桌下,只有他自己知道。

    “砰!”“砰!”冷下脸,林·桌面清理大师·挽月把餐盘全都扫下了桌,哐啷啷一片响:“砸东西,谁不会?”

    她站起来:“自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还好意思冲我发火?没事吧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谢希诚咬着唇,腻白而微微松弛的脸儒雅英俊,绯红映进他带着细纹的眼尾,那是岁月的阅历赋予他有别于青年人的风情。

    林挽月挑挑眉,俯下身,看了他一会,这老男人她也还没玩腻,她拿起那张卡,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你说的事,也不是不行,但规矩得由我来定。”

    “我什么时候想临幸你了,会通知你,你平时不要缠着我,不然,我会随时中止我们的关系。”她收起卡,就要走。

    “临…临幸?!我别缠着你?”谢希诚不敢置信地重复着她的话,想要拦下她,鼓胀的下身却让他不好意思起身,只能蹙着眉朝她背影道:“你不要……这么任性!”

    钢琴的调子正进到尾声,林挽月头也不回带着笑意:“应该换一种说法,我是——为所欲为。”

    *

    转天休息日,林挽月是被飘香的饭菜味道唤醒的,周末,她的两个侄子又从学校回来了。

    她一动,枕边趴着的林天腾得坐直身子:“小姑,我和哥哥大清早赶回来,有点困,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坐在她床边地板上,揉了揉迷迷瞪瞪的鹿眼,白皙的脸侧还被胳膊出了一片红印。

    “我帮你洗漱吧。”他绽开笑容,露出尖尖虎牙,开朗的笑如同晨雾中投下的阳光,让人一见就忍不住跟着心情晴好。

    又不是没床给他睡,非得睡她床边?晨起喉咙干涩,林挽月不想说话,任他抱起来,逼近一米九的少年轻轻松松把她抱在怀里,肌rou紧实的臂弯稳稳托在她身下。

    洗漱完被抱着放到餐桌椅子上,林年解下围裙,修长的手在抹布上擦了擦:“吃饭了。”满满一桌的菜,都是他做的。

    盛好饭的碗筷被林天递到她手边,碗边的杯子里是温热的红枣枸杞茶,她打小就贫血,以前林曜总会变着法子在她饮食里加些补血的东西,她从没给这对双胞胎提起过,却又这么巧,他们似乎也常常为她准备。

    待她动了筷,这对双生子方才拿起碗开动。

    既把她当四肢不勤的婴儿照顾,似乎又把她当一家之主来敬畏。

    “今年的生活费,我一次性都打给你们吧。”林挽月说,省得每个月一次,麻烦得很。正好谢希诚给她的卡里有6万,拨点钱养崽:“一人一万,用完了跟我说。”

    林年夹菜的筷子停了停:“不用那么多。”她工资不高,向来是按月给他们钱的,怎么突然一下就拿得出这么多?

    林挽月不再多说,她没有要和两个小孩商量的意思。

    “哥,小姑对我们是越来越好了。”林天可爱的鹿眼亮晶晶的,忍不住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看见他的动作,林年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弟弟夹给林挽月的菜,就被她夹出来还到了他的碗里。

    林挽月皱眉:“我记得我说过,吃你自己的,筷子上还有你的口水,恶不恶心?”

    林天瘪了嘴:“知道啦。”很快又笑起来:“小姑今天在家陪我们吗……”

    与他五官如出一辙的却气质迥异的林年默默扒着饭,他刚刚收拾家里的时候,看见衣柜里有张崭新的银行卡。

    跟在林挽月身边两年,他知道那绝不是她的东西,她突然要给他们这么多钱,难道就是那张卡里的吗?

    那是谁给她的?他清雅的鹿眸敛起,脸色沉了下来。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他们刚找到林挽月时的往事。

    两年前。

    瓢泼大雨,路面上仅有三五车辆沉闷行驶,偶尔有行人举着伞顶着大风匆匆走过,这样的天气在家里安稳地度过是最惬意的,没人想在这样的雨天待在外面受着风吹雨打。

    林年一下一下敲着那扇紧闭的门:“小姑!小姑!”另一只胳膊扶着烧晕过去的林天,勉强握着伞柄,不让病中的弟弟再淋到雨。

    门开了,明亮的白炽灯从打开的门里照射出来,门后纤瘦的身影冷冷抬头打量他们:“我不认识你们。”

    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林年眼看着那张跟自己一两分相似也无的脸毫无情绪波动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继续敲,狂风把雨水吹洒在他的大半边身体,白底黑边的校服已经湿得能拧下水来,但他都顾不上了:“小姑!你开开门!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小姑!小天也是你的侄儿啊!”

    约莫边喊边敲了一刻钟,门再次开了。

    身高大约到他肩膀的女人像是刚洗完澡,湿润的头发披在身后,墨色的睡衣衬的刚从水里出来的皮肤苍白,她双手抱在胸前,深邃的黑色眼珠冷漠又含着不耐烦:“滚,别来烦我。”

    说完就又要关上门,林年眼疾手快半个身体进了门口,一直用来敲门的手撑在门上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小姑,”他从来淡然的眼睛隐隐乞求:“小天……弟弟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我求你,给我…借我一点钱,我必须马上带小天去医院。”

    林挽月皱了皱眉,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花钱?”

    “是借,我一定会尽快还的。”林年哑声从后槽牙里挤出痛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