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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卒》

    

    我刚认识高启强的时候,刚17,还未成年。彼时他弟弟和老婆都死了,孩子又非亲生,到处都有传言,说他孤家寡人。

    恨高启强的人太多了,他亦含恨,一时孤僻得像只惊弓之鸟。

    他打手底下人巴掌越发凶,有人被他打聋了半边耳朵,也只是给几个钱,草草了事。

    我算是他路边捡来的。我那便宜爹妈车祸刚死,料是惹了些不该惹的。我和我妹本也该死,可我平日逞凶斗狠惯了,他们反倒碰不得。

    我妹被我送出国了,走之前跟我说断绝兄妹关系。我从此无牵无挂。

    然后就没然后了,反正我是那种不会给他们报仇的白眼狼。

    ……

    那时高启强花了大钱,请人给他当打手。进门礼也特别,门一关,三五个扑上来便打。我挨了几下怒了,手上没轻重,挑着关节打把人踹脱臼,抹着出血的嘴角吼:谁他妈是高启强?!

    他这才从二楼出来,一身黑的西装,胸针银白,眼含血丝,难掩疲惫之色。高启强盯着我,一脸严肃地鼓着掌下楼,周边便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站到我眼前,他要跟我握手,伸出手来说,我就是高启强。

    我眯着眼不说话也不动作,他身边的人不免剑拔弩张起来,高启强作势骂了几个,随后竟上来拉我手。

    他跟我赔礼道歉,招退了人亲自泡茶,端到我面前看了我好久等我接。我不懂他这套,也烦他这套,磨磨蹭蹭扭扭捏捏。

    但茶是喝了。接过来往嘴里一倒才后怕,这若是哪个对头做局放毒,我已经死了。于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看他,高启强似是开心我愿喝,也不摆派头,天南地北地跟我聊。最后问到我打人的手段,我只说我姨夫是骨科医生,小时候在破诊所里帮着他干点力气活,哪能打哪不能打我门儿清。

    高启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下声来说,你跟我吧。

    ……

    我回想着,至今未想起我怎么会答应他。但似乎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那日高启强与我从正午谈到晚上,他疲惫得近乎脆弱,又说有干眼症,不时拿眼药水来滴,靠着沙发上脱了外套,蜷成很小一只。

    想到这我不禁笑起来。当初啊,当初……就是太年轻了。

    这只是个初见。他手下的人太多了,如同齿轮投入运转,用不上我时,甚至两个月都不见一次。

    直到有一回,我们活儿没做干净,给他惹了大麻烦。

    我不是领头的,领头的已经被他手下人扔出去打了个半死。高启强打算留我问话,等房间里没别人了,他上来就是一个嘴巴,问我,你在,事情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我皱着眉,看他像只愤怒的狮子原地打转,起初想着让他出气,便忍了,一下,三下,五下,十……

    十一下那会儿我忍不了了。我一手攥住了他手腕,高启强火急攻心,一时之间竟要跟我动拳脚,被我照着下腹给了几拳,滚倒在地。

    之后还勉强算打了两回合。他力气有些的,只是没什么招数,也没我动作快。我打架不动脑,一拳往他脸上打,高启强后脑往地上砸了一下,之后就捂着头只作防卫姿势了。

    我一下子慌了,倒不是因为咬主的狗要被打死,而是某种强烈的、没来由的委屈和不甘。

    我颤声喊他,说对不起,跪在他面前磕头,十几下已头昏眼花,血从头额顺着鼻梁流下。高启强被我跪着靠近吓得一颤,缩至墙角捏拳硬撑。

    ……

    我说,你别不要我。

    高启强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他的手被我拉至唇边吻下,又牵着放至我头顶。

    他盈着泪,如我当初一般长叹一声,去揉我的发。又缓缓张开双臂,让我埋身下去。

    那日外边人见我俩脸上挂彩,均吓了一跳,是高启强拉着我袖子,一起去的医院。

    之后我跟他几乎形影不离,高启强似是终于愿意在我身上花精力,与我亲近许多。他总是拿我没办法的,只能由着我得寸进尺。给他扫道儿的事我干得越来越多了,用的我的人,往往先斩后奏。

    高启强每回见我跪在他厅里就急,打又不敢狠打,只能手顶着我脑门问,你他妈又干什么了?!

    我只说,放心,人没死。

    他气得失语,给我一巴掌道,你他妈快死了!

    声音发颤,竟是要哭。

    我有什么值得哭的呢?老默若是棋盘上的车,我便顶多算个卒。当初的高启强连弃车这一手都使得出,又何必心疼个过河卒?

    我受不了了,抱着他吻上去。高启强稍挣,回吻却愈凶。

    沙发上便做了,宛若打架一般,青青紫紫,战况惨烈。高启强是疼的,但他也不管,扯着我头发逼我发誓,要我必须听他的,再不能私自动手。

    我答应了。高启强将将累睡过去时,那副模样与我初见他那时重合起来。真好,我真想问问他那套西装还在不在。

    ……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高启强有时也笑我:你还挺长情的。不知说的是我跟他还是我cao他。

    他胖了些了,肚子圆润起来,也不再穿从前那样精致的高定西服,眼角长了细纹,白发多了几根。高启强现在爱作一副老派样子,跟人喝喝茶聊聊天,公司运转不需他多费神。而我时有安排出差,不知算不算他躲我。

    我回来时,高启强倒也算坦荡,靠在沙发上推着眼镜看手机,见我溜进他房间浴室也没说什么。

    亲他他又笑,喊着慢点就把眼镜摘了,揶揄我道:小年轻是真行啊,不会街边对着阿伯都能硬吧?

    我哼哼着拿鼻子出气:我倒是想cao我当年看见的那只sao孔雀,不是下手迟了吗。

    你就是故意的。我深呼吸着,有点难过。

    高启强突然显得很累:我老啦……

    ……

    我眼眶发酸,不想再听废话,抹了润滑便要cao他。高启强挨cao的姿态一向做得好的,趴下去便抬臀,随我动作,动情地哼。

    他倒是愿意让我知道他得趣,回应次次不落,真cao进去时高启强长吟一声,应该是顶得通透干得实在了。最开始没使什么花样他也爽,有一阵没做里面敏感得很,没cao两下就开始缩。

    我照常cao他最喜欢的那处,高启强陷在情欲里回头看我,看得我很硬。我把他xuecao开了,又软又多汁,顶深了感觉里边也一股水儿。太契合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

    高启强快到时会带着哭腔喊我,叫我慢点,我也就放慢了顶他,这样他能上下一起流水,靠后面到好几次。

    慢了他也受不了,高启强是个被cao熟了的,xue里的信号冲到脑子里,前列腺液就滴滴答答狂流。我夸他xue软,又热,好舒服,他也“嗯嗯”地回应。

    高启强每回都想我速战速决,但我偏不,我想让他高潮。不停地高潮。高启强被我伺候得生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问他爽不爽他倒是诚实的,只说是弄到了。

    ——弄到哪了?

    ——里面……

    ——里面哪里?

    我又顶了几下,高启强发着抖,急得回头抓我,哼哼道:就这里……

    后面他就说不出整话了。

    高启强每回高潮都这样,睁大了眼似不可思议般,一副神魂恍惚的样子。

    再缓缓顶弄,他只难耐,不至于喊停。久了再冲刺,他便尖叫着又到一次。如此反复,有时候一晚上他能靠着后面到个五六次。

    起初高启强受不了,对我打过骂过,只是没用,久而久之身子调教出来,他便只有抖着爽的份儿。我插他里边的时候,他是绝对乖的,软得快化了,偶尔大着胆子掰开xue让我进,立马被cao射出来。

    爽过头了又怕,摆手说不要了。我说我还没到,帮我含含几把,放进去确实没动,过一阵高启强忘了怕,小声说动一动,慢慢悠悠插他也哭出声来,卡在临界线上要我动便动,要我停便停,最后被磨得禁不住,深喘几下便说:你cao吧。

    那我不客气了。我干得他号哭起来,射也射了,尿也尿了,只有xue还软着,又会吸,我实在舍不得出来。我搅着里边让他听水声:你看,半月未见,你也太想我了。

    高启强一副被干傻了的样子,以至于我一度认为,杀死他最好的方式是枪从xue里插进去,抵着他前列腺开枪。他如此贪欢的人,定会忘了疼,爽得失禁。

    爽过了他还腿抖,跟他说回房继续他又慌了,高启强没我高,走这一路顶得他快疯,扶着我腰喊慢,指甲就差掐进我rou里。他挪半步缓一阵,这几步路走得他高潮迭起,终于跪到床上被顶满时,高启强呻吟得发浪,“嗯嗯”着吃得很深,一边摇头一边摆臀,不住说不行了。

    我哄他说怎么会,老婆的xue最能吃了。高启强刺激得狂夹我,呜咽着被我射了一肚子。

    待休息时他终于恢复了点往日神态,皱着眉看身下的一塌糊涂,高启强这人就这样,这几年在我面前总装严肃,以为弄疼他欲停,他又说没有,回答之快以至于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我跟高启强温存他总推脱,嫌我烦一般。

    ——你cao过就好了,总亲什么?

    我盯着他犯委屈:我都不舍得cao你嘴,还不让亲吗?

    ……

    高启强只能没声好气地别过脸去,任我亲了。

    他好久没跟人亲这么久,亲嘴也能亲出点羞耻感来。他这时候心态奔着六七十去,若不是我,他恐怕没有性生活。

    ……但他现在有。

    不但有,还是奔着把他掏空了去的。

    我舔他奶子舔得起劲,高启强推我推不动,奶头很快被吸得挺立起来,皮rou上也红了一片。他骂我狗崽子,我就骂他狗日的,拿手插他xue捣到他闭嘴。

    好过了一轮,拿被子给他盖了,我说我出去一下。高启强累得很,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他迷迷糊糊醒时觉得身下冰凉吓得一抖,又似有什么东西往他xue里钻。我见高启强醒了,干脆把他翻过身来趴着,方便我进。他还懵着,就被胀大的冰凉挤进了xue里,冷得直起鸡皮疙瘩,连忙起身来看。

    我刚从冰箱拿出来解冻的明胶卵正顺着产卵器往他里边挤。

    高启强气得当下就骂了街,问我是不是有病。我一连挤进去三个:可能是吧,久不cao你就硬得发疼。

    他被那冰凉的玩意碾过,一时半会也没多少兴致,但我不急,这东西含暖了就自有妙处。

    没少给他放。高启强下腹小小鼓起一个弧度,里面安置着一肚子卵。

    很快便暖了,高启强动了动身,胀得厉害,稍有动作里边就碾个不停,他说不行,你他妈……你他妈也不说一声……

    我小声道歉:对不起老婆,才刚知道就要你生。

    我绕到他背后,小孩把尿般把他托起来,抱到镜子前去。高启强惊呼一声,怕我把他摔了,又觉羞耻,缩着xue把卵都含紧了。

    刚放到毯子上,让他冲着镜子两腿大开,便见那卵被撑出来半个,我喊高启强看,他正难忍,往我腿上扇了一掌,一闭眼便把那卵排出来了。

    前两个还好,他若是艰难,我给他掰着xue也能排出来,第三个时高启强已累得满头大汗,体温把明胶卵含化了些,水儿混着我之前射进去的jingye直往外流。

    高启强无力地推我揉他小腹的手,喃喃道不生了,又被我哄着张大了腿。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好不好?

    高启强斜眼瞪我,被我亲了一口又提起气来,那颗卵在他xue口将出未出,来回反复,他里边也被碾了个够。我在xue口处摸着它哄道:老婆加油,我摸到宝宝了。

    他缓了一会,终是一用力,把大半个排到我手里,又被我抓着时机顶回xue里去。

    高启强尖叫一声,翻着白眼失禁高潮了,我不管他下面在尿,也不管他xue里在抖,把人拉过来便亲,他想哭叫呻吟都出不了声,呜呜地全咽了下去。

    这回是真玩过火了,分开时他喘得头晕,一边扶着头一边想扇我,可无奈我在他身后,他一时半会动不了我。

    高启强好久都没说话,我盯着镜子里他的脸看,道歉的话说了又说,他只是叹气。我舔着他耳朵不敢出声,许久才说道,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生一次嘛……

    高启强垂了眼,看看镜子又看看身下,沉默着自己掰开xue,费力把那卵排出一半,见我欲伸手去接又生闷气,等我躲开,他才低喘一声排出来,眼角一行泪无声划过,不知是难过还是爽的。

    这一下把堵在里边融化的水儿也带出来了,喷一般溅了一地,地毯浸湿一大片。

    里边还有两个融得差不多了,我料他也没力气再弄。高启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多少有点感动,只是越发显得我不是人来。我揉着他胀红的xue,拱了拱他问道,你……你还要吗?

    高启强扭头瞪我,眼神甚至带点凌冽,他转过身来看见我硬着那根,与我对坐着,手覆上来撸了撸。

    ——这么硬……

    他脸上表情松动了点,还是顺着我意缓缓坐下去了。我等不及了,入了一半就提腰狠顶,高启强尖叫出声,搂着我肩膀不敢再坐。

    他小声在我耳边骂了句:个死仔你……丢!

    我速度放缓,入得更深:丢紧啊,冇成日咁欲求不满。

    停下来休息时,高启强靠在我肩上,斜睨着轻哼一声:年纪越大玩越花。

    我拉着他手,脸埋在他掌心里蹭:能不能不老。

    ——……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

    高启强含着泪听笑了,恍然大悟道,你是打的这个主意。真想把我当18岁cao呢?又勾我下巴:你跟老天打打商量吧。

    过一会他又说,你都30了。

    他盯着一点愣神,似是怅然,又像是怀念。高启强身上的孤独总在某一刻凝重起来,像露水成霜,结得昭昭在目。化了好还是不化好呢?我没想明白。

    高启强突然问我,你当年怎么舍得让你妹走的?

    我哽住了。

    ……

    高启强啊……那是我的楚河汉界。我跨不过也得跨。

    此路一踏,再无回头。

    ……

    这话我没说出口。高启强眼里的光闪得复杂,欲笑似哭,我突然灵魂发颤:这漫漫长路,又有谁能回头?

    于是他吻我,叹道,天命如此,我亦知天命。

    这一生,精彩很多,遗憾也很多。只是不能悔。

    ……

    左灯而右行,明知而故为。

    此心不可鉴,落子不能悔。

    无悔亦无回,长路无道归。

    阎罗十二殿,劝君莫自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