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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浓了,最后还拿许家的二房、三房说事:“本来生产队的事我也不该多说,但那天大队长都在我们面前抱怨好多次了,一是说许广国同志干活有气无力,心思压根没在地里,二是说许广中同志也不应该只因为自己干的是木匠活就不下地了。毕竟他也不是一年到头都能接到木工活,倒不如回公社,咱们公社还是需要他的!” 周老太听着,眼皮子跳得厉害。 她家广国已经很多年不下地了,这会儿不习惯干活也是正常的,难道还要他卖命?至于广中,那孩子从 小就是身子瘦弱,也不是下地的料,如今干木工活赚到的钱也够家里生活了,干啥将他往公社里拉? 周老太生怕自己非但没法将大房一家带回去,还惹得一身麻烦,到时候要是将她的两个亲生儿子都搭进去了,那她得心疼的,于是她连忙站起来,作势要走。 “章主任,我就是想我孙女了,来看看而已。”周老太尴尬地说。 这时嗒嗒又凑过来了,懵懵地问:“奶,你来看我们,没有带礼物吗?” 嗒嗒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明白,只是看着大人们是怎么做的,便悄悄记在心底。 在她看来,上别人家做客都是要带礼物的,上回爹娘到姥姥家时就带了面粉,这回姥姥过来,又带了更多好吃的…… 可奶奶怎么就不带呢? 嗒嗒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问号,便认真地问着。 周老太嘴角一僵:“奶跟你们是自家人,你姥才是外人,外人上家里要带东西,奶来的是自己家,不用带!” 嗒嗒更不明白了。 姥姥和奶奶是一样的,一个是娘的娘,一个是爹的娘,怎么姥姥就变成外人了? 嗒嗒知道周老太说得不对,摇摇头,看向许广华。 这时,许广华便开口了:“既然娘说我们是一家人,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趁着章主任也在,我就先把之前那猪给讨回来了。” 周老太眼睛一瞪,想都没想就说道:“那猪是我们老许家的,你们都分出去了,跟你们有啥关系!” 付蓉莞尔:“老太太,你不是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吗?占好处的时候是一家人,要分猪rou的时候就谈分家,哪有这个理。再说了,这猪本来就是我得的,那时我们走的时候猪rou还没宰,就没来得及分,等快过年了,你们总得给我们留一份。” 在瓯宅村,是没有私人养殖这说法的。 一般来说,养鸡鸭也好,猪崽也好,全都是为公社。 人民公社先抽签,让抽中签几户人家得猪崽回去,若是养得好了,年底上交了一部分猪rou,剩下的便是他们自己的。 若是养得不好,那整头猪都要上交公社,一年到头甚至两年下来,啥都没捞着。 可许家就不一样了,许家养的这猪崽,连一斤rou都不需要 跟公社分。 因为这当初是付蓉得的! “付知青当时为村委会整理资料,还帮忙在评比优秀村的时候出了很多力。要不是因为评上了先进,我们的粮食份额也不会有显著提升!这猪本来就是付知青的,周大娘,你得还给她。” 周老太目瞪口呆,心如刀绞。 那猪可是他们家辛辛苦苦养到大的,喂了多少猪草和泔水,前阵子大房提出分家,她虽然觉得不痛快,但想到年边快到了,不用给他们吃rou,心里也好受了点。 她哪知道,现在就连那头猪都要跟大房一家分! 周老太当然没这么老实,她又多说了几句,想要留着自家的猪。 可妇联主任非常公事公办,甚至说要把村长和村支书都喊过来,再让大队长也好好处理一下许家另外两个儿子的问题。 这样一来,周老太只能认怂,答应将猪rou分出一部分给大房一家。 “那不行。”付蓉摇头,“我们要一半。” “你!”周老太直咬牙,可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妇联主任的眼神。 猪是许家大儿媳得的,平时猪圈是许老大收拾,一大部分喂猪草的活儿都是嗒嗒干的,现在他们要将猪rou带走,愿意留下一半给家人已经是仁至义尽! 妇联主任主持公道,说好等宰猪的时候会再带着村干部们来一趟,确保谁都不吃亏。 周老太冷着脸,没好气地听着,最后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 她明明是来把嗒嗒带回家的,可哪想到,最后孩子没带回家,倒是将家里头的猪rou分出去一整半! 谁说这小丫头是个福星?在她看来,这就是个扫把星,是个倒霉蛋,生来就是讨债的! 周老太对大房一家没有任何感情,尤其是看着许广华,心里更有一百个不痛快,她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转头就拖着自己的跛脚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嗒嗒小跑着出了院门,双手在嘴巴边拢成喇叭的形状,大声喊道:“奶,别忘了还我们家一半猪rou呀!” 周老太呸一声,暗暗道:“给你才有鬼!” 然而小孩儿的声音清脆响亮,只这一会儿工夫,村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扛着锄头下工的大家伙儿闻言,笑着看向周老太,一脸赞许 的表情。 “大娘,你可真好,都分家了还愿意把猪rou分给大房一家呢。” “周大娘这无私的精神就非常值得被拎到公社大会上表扬!” 周老太慌了,赶紧上前,想让他们千万别表扬她,可人家却只让她不用太谦虚,而后扛着锄头走了。 这会儿周老太的腿都软了,愈发感觉心里头疼得不得了。 本来她根本就不打算听妇联主任的,宰猪的时候非要耍赖,大房一家难道还真要死乞白赖要回去? 可现在,村子里这么多人的知道了,要是公社大会表扬了她,那就等于全村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她想赖,都赖不了! 明明是占便宜来的,最后却吃了大亏,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 周老太气得要命,晚上连饭都吃不下了,只觉得喉咙里干涩涩的,一个劲往口中灌水。 她越喝水,越觉得渴,最后无比沮丧地回屋了。 这叫啥事儿? 望着她的背影,许广中有些担心了,便问陈艳菊:“娘这是咋了?” “不知道,我下工就没在家,上扫盲班去了。”陈艳菊收拾着碗筷,心不在焉地说道。 许广中皱眉:“上啥扫盲班?昨天去,今天还要去,家里活儿不干了?难怪娘觉得糟心!” 看着许广中鄙夷的眼神,陈艳菊眸光一黯。 她本来是想要趁着晚上睡觉之前,好好对他说说自己在扫盲班学到了什么本领。 可没想到,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多余的。 陈艳菊的心里有点不痛快,但她的性格本来就是有点粗线条的,对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