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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角落里趴着的同学,向唐岑提议道,“睡一会儿吧,回头我把笔记整理一份给你。” 唐岑揉了揉额头,脑袋昏昏沉沉的:“嗯……”他确实很想睡,但是一节课已经反复折腾了三四回,教授还在上课,在教室里肯定睡不安心。 看唐岑还在强撑,安迪想起了去年他生病没来上课的时候也是周末找了录像补上的:“之后那几门课可以看录像,你不舒服要不就暂时不要来上课了?”说完他又劝了句,“在宿舍里睡也比在教室里趴着舒服些。” 唐岑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等会儿借我补一下笔记吧。” “哦。”安迪应了一声就安静记笔记了,他已经习惯了唐岑这样,反正他是劝不动这个学习怪物。 下午的课结束后,唐岑借了安迪的笔记本后就先回了公寓。陆晟今早出门的时候说他下午还有别的事,这时候还没回来,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唐岑一个人。 唐岑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课本和安迪的笔记本放到书桌上。他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坐在书桌前摊开笔记本翻了两页,看了看自己缺了的部分。 刚才一路走回来吹了不少风,巴斯初夏的风还算清凉,唐岑吹着也清醒了几分。但是现在走回温度只是略高了几度的室内没多久,唐岑又开始昏昏欲睡。 春困的季节已经过了,唐岑还是感觉到了明显的困意。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通宵,但即使周末花上一整天睡觉,他现在还是感觉自己怎么睡也睡不饱。 安迪的笔记字迹工整,条理清晰,但唐岑一个单词也看不进去。他弯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烟——这是前段时间去市区逛街的时候买的,唐岑每天都会抽上一两根。 在嗜睡症状出现后,唐岑就开始疯狂地、不可遏止地摄取尼古丁和酒精,借此麻痹自己的神经。 在之前,唐岑每次买烟都是借着各种理由避开他人的视线买的。而且不管陆晟在不在公寓里,他都是躲在浴室里抽,开着排气扇,用洗澡的热气和沐浴乳的香味掩盖烟草燃烧的味道。但自从三周前他接过一次别人递来的烟后,唐岑就不再掩饰了. 尽管唐岑尽可能控制着自己抽烟喝酒的次数,但他明显感受到他已经开始上瘾、失控了。这段时间唐岑时常能感受到那些低焦油的细烟渐渐无法满足他精神上的需求,身体也贪婪地叫嚣着,要求他摄入更多的尼古丁。 于是唐岑开始愈发频繁地参加莉莉公寓里的聚会,不得不用聚会遮掩他酗酒抽烟的事实。 唐岑第一次接过莉莉室友递来的烟时,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热闹喧嚣的客厅霎时安静下来。 安迪和莉莉惊讶地看着叼着烟的唐岑,连那递烟的室友都愣住了。大家都知道唐岑不抽烟,那个室友刚刚也只是习惯性将烟递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唐岑接了。 唐岑没管周围人诧异的注视,叼着烟含糊地问道:“有火吗?” 莉莉的室友还傻愣着举着手里的烟盒,听到唐岑这么问才反应过来,赶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他摁下打火机,唐岑凑上去用手半掩着火苗,低头将叼在嘴里的烟点上。 唐岑那莫名熟练的动作落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才恍然惊觉面前这个向来自制的优等生不是因为好奇尝试新事物,他是认真的。 “唐,你喝啤酒吗?”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举着啤酒问道,她是别的系的研究生,正好和住在这里的人认识,不忙的时候常常会来。 唐岑接过啤酒,点了点头就算是向她道谢,女人也回以一个热情大方的笑容。两人的互动让方才那一点诡异的氛围烟消云散,客厅又回到了最初的热闹。 嘴唇贴上冰凉的玻璃,唐岑一仰头,微凉而刺激的液体顺着瓶口灌入口腔,流过喉咙,沿着食道慢慢滑入胃中。 唐岑迷恋着酒精和尼古丁麻痹神经的感觉。不像白天困顿时的沉重,清醒时像被刀切割着刺痛不断的大脑,像是失去了痛觉神经一般,飘忽而轻松。即使第二天清醒时还是不得不面对那些糟心的事情,唐岑依旧沉醉于夜晚不断交换着的酒杯中,明明自知上瘾却从不抽身。 唐岑叼着烟从抽屉深处找出打火机和烟灰缸,他将烟灰缸放到了桌上的空处。伴随着“啪”的一声,混着薄荷的烟草燃烧的味道从那一点微弱的火星处逸出。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唐岑深吸了一口。“呼——”白烟自眼前飘散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夹着薄荷清香的烟味。 薄荷味的细烟比起其他烟要来得清凉,能在唐岑犯嗜睡症的时候让他的大脑找回几分清醒。微量的尼古丁和焦油不只麻痹了唐岑的痛觉,也麻痹了那连绵不断的困意。 今天上午的课唐岑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现在他一边抄着笔记,一边翻着课本。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两下,是来自莉莉·约翰逊的邮件:“这周五晚上在公寓有个聚会,叫上陆一起来吧。” 但唐岑已经看课本看入神了,直到他无法忽略肩膀和脖子传来的酸痛,站起来活动时才看到那条消息。看到莉莉的邀请,唐岑寻思着陆晟会不会去,就正巧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唐岑打开门,和刚从外面回来的陆晟打了个照面。晃了晃手机,唐岑问:“周五有聚会,你去吗?” 陆晟不抽烟,也不喜欢喝酒,所以很少参加这种聚会。但自从唐岑不再掩饰抽烟的事情后,陆晟担心他在这样的聚会上沾染上其他东西,也跟着他频繁地来往于各个公寓之间。 “去吧。”尽管很淡,但陆晟还是嗅到了唐岑身上的烟味。 莉莉和安迪会邀请唐岑去的聚会,虽然有时候疯狂了些,但这群大学生也还算安分守己,至少推开门不是乌烟瘴气、(yin)乱不堪的。 聚会那天,陆晟坐在唐岑身边,低头回着教授邮件,他握在手里的杯子动都没动过。唐岑则在一旁叼着烟,接过一个又一个陌生或是熟悉的人递来的酒杯,不管酒杯里是什么酒都来者不拒。 唐岑弹了弹烟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在咽下的那一刻,他身旁的人说了几句,唐岑倒在沙发里和他们笑作一团。 啤酒和威士忌混着喝,唐岑酒量再好都撑不住。来回几杯酒下肚,唐岑笑过之后就感觉到了后劲,他搭着陆晟的肩膀,晕乎乎地靠在陆晟身上。陆晟被唐岑身上的酒气吓了一跳,连邮件都顾不得看,扶着他的同时摆了摆手推掉了边上递来的几杯酒。 “唐岑?回去吗?”陆晟顺着唐岑的背,又将手背贴在唐岑脸颊上,紧贴着的皮肤烫烫的。 “回去。”趴在陆晟身上,唐岑的声音含糊不清,但紧挨着的陆晟还是听清了。唐岑浓重的酒气和嘟囔的样子怎么看都是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