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殿下治病救人是我该做的。(已修,建议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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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宫焉睁开了眸子,面上却带着痛楚勾出的脆弱,他似乎忍无可忍地将她推开,微蜷着苍白的指尖,视线冷冷地垂下,显得阴郁,“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顾言顺着他的力道退后半步,神情温和,“知道了。” 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至于隔的很远,也不至于叫宫焉不自在。 她重新抬起眸,看上去温和又体贴,看着他眼尾的薄红,“殿下怎么了?” 宫焉指尖猛地攥紧,眼尾薄红愈甚,显得浓稠艳丽,与眼尾的艳丽不同,他面色却苍白无比,带着病气孱弱的易折感,痛楚感叫他微张着唇,好半晌才冷冷道,“……闭嘴。” 他似乎将越来越强的痛楚归咎到了顾言身上。 顾言无奈地笑了笑,依旧温和,像是看到了不听话的孩童,循循善诱道,“病痛需要说出来,才有办法治疗不是么?” 她顿了顿,注视着宫焉被水雾浸透的眸子,“殿下不需要害怕,我是医师,我会治好殿下的。” 宫焉对上她的视线,心脏处传来尖锥一般的刺痛感,他指尖落在书桌上,寻得了一个着力点,苍白的指尖微微收紧,闭上了目,鸦羽一般的长睫轻颤,声音很轻,似乎被痛楚弄得累极了,“……离远一点。” 他虽闭着眼,顾言却听话地退了一步,语调依旧包容又温和,“可以了么?” 宫焉没有说话,脊背向后靠着书桌,身形微微发着颤,像是雨中被打的晃动的叶子,随时会被狂风暴雨吞噬,似乎也是因此,他力道收紧,指尖泛着苍白。 ……好疼。 他的意识被痛楚搅的支离破碎,眼睫不断发着颤,唇也微微张开,不自觉地喘息着。 顾言也不说话,只垂着眸打量他。 与他的性子不同,他长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与上一个世界如出一辙,眼尾的那一抹薄红叫他显得脆弱,像是一触碰就会破碎,玉似的。 她似乎笑了一声,此时才开口,语调温凉,即使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也像是在他耳边响起,“殿下很疼?” 不像是关切,倒像是愉悦,像是看见他的痛楚叫她心情不错似的。 宫焉被这个想法刺了一下,撑着案桌侧头瞥了她一眼,墨色的发垂下来一缕,他冷冷开口,“——与你无关。” 顾言唇角勾着一抹温和的、浅淡的笑意,像是看见了无理取闹的孩童,无奈地说,“我是医师。” 她上前一步,又恢复了那个过于亲密的距离,微微侧头,呼吸落在他玉一般的耳垂上,“治病救人是我该做的。” 宫焉不知为何退后了半步,脊背完全抵在了桌案上,他指尖颤抖着捂上胸口,脊背微微弓起,像是被压折了一般,冷汗岑岑,面色苍白易碎,眼尾却染着艳丽脆弱的薄红,像是被碾碎的玫瑰。 心脏处像是有千万根针一齐扎上去了一般,他几乎有些聚不起意识,只知道张着唇喘息着,其间顾言一直没有出声,只这般看着他。 宫焉鸦羽一般的长睫都被泪意沾湿了一些,心脏嘈杂地跳动着,几乎撞破胸腔,一下又一下,叫他想起来梦里的雨。 也是那么嘈杂,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似乎又看见了梦里的景象,杂乱的,yin靡的,女人附在耳边,低哑地唤—— “小焉。” 他突然回过神,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顾言,不知出于何种情绪,他哑声道,“过来一点。” ……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应该更近一些,她应该吻着他的耳垂,与他呼吸相接,骨血交融。 “……怎么了?” 她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是笑了笑,不在意他的喜怒无常,朝他走近了一步,她抬起他的下巴,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又问,“怎么了?” 属于顾言的气息密不透风地缠绕了上来,像是逐渐收拢的囚牢,几乎叫他喘不过气来,心脏越来越疼,他按在胸口处的指尖忍不住收紧,泛着病态的白,整个人几乎被冷汗浸湿,泛着浓郁的潮气,喘息也时轻时重,破碎不堪。 他闭上眸子,意识一片空白,无力去深究自己此刻状态的不对,放纵一般任由自己沉进了杂乱的梦里,用破碎的,满是喘息的声音开口,“抱一抱我……顾言。” 顾言垂着眸,透露出打量似的冰冷神情。 梦里的女人又在叫他了。 雨声也越来越大。 他颤着眼睫,不去看顾言的神情,只闭上眸子,辨不出语调的继续说,“抱一抱我。” 离他近一点。 像梦里一样近。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雨声噼里啪啦不断落着,他感受到杂乱的气息落在他身上,现实不断被模糊、被割裂,被梦境填满。直到下一秒,顾言将他拉进了怀里。 宫焉睁开眸,正对上了她的眸子。 梦里的雨越下越大了。 女人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耳侧,温热的、潮湿的,与现实交融在一起。 “怎么了?”顾言轻声问。 他颤着眼睫,感觉梦里的雨似乎落在他身上了,遍体生寒,他颤抖着,无知无觉地将自己埋进了顾言怀里,“冷。” 他说,“好冷。” “也好疼。” 顾言垂着眸,顺其自然地吻了吻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落下,像是在耳边落下了一场雨,“哪里疼?” 她扣住他的腰身,密不可分地将他收紧了这个怀抱。 干燥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 “这里。”宫焉颤抖着指尖将她的手放到心脏处,像是被不存在的雨冻坏了一般,浑身上下都发着颤,他闭着目,声音沙哑,“这里疼。” 他彻底陷进了那段杂乱的梦里,颤抖着、呜咽着,“真的好疼啊……师姐……” ——竟然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么。 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言垂着眸,语调却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温和,“没事的,师姐在这里。” 她和缓沙哑的语调像是隔着重重雨幕响起,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耳膜,雨水似乎落在了身上,带潮湿的冰冷,裹挟着全身,叫他只能濒临窒息一般大口呼吸着,用颤抖的指尖攥紧了她的衣襟,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嘈杂,与脑海里的雨声不断重叠。 好冷啊…… 他埋进顾言怀里,浑身都发着颤,可是也好温暖。他想,顾言的怀抱好温暖。 似乎在这场永远也不会停的雨里,这是他能寻到的唯一一个安处。 “小焉。” 梦境里的声音干燥又柔和,一下肃清了所有嘈杂和冰冷,叫他终于止住了颤抖,此时才发觉,那道声音不是梦境里虚无的呼唤,而是顾言在叫他。 宫焉抬起脸,苍白的脸上满是潮红,眼睫湿着,像是被不存在的雨淋得发了高烧,整个人泛着潮湿,带着guntang的热意,他摇晃不定地吻上了顾言的唇角,泪意打湿了满脸,身体也跟着栽进顾言怀里。 他听见顾言无奈温和地又唤了一声“小焉”。 下一刻他便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