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你到pub买醉？」 「你听到了？」希艾来到床上，在晓婷怀中找寻一个舒服的位置。 「嗯。」门没关，凭晓婷的耳力要听见客厅的谈话不是问题。 「我心情不好嘛！」将头埋入晓婷颈肩，希艾语带无赖。 这是希艾最近的发现，只要自己用这种半撒娇、半无赖的语气，晓婷就拿自己没办法。 「谁叫你这么伤我的心……」 希艾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会到pub去，除了买醉的原因之外，其实有着另一个因素。 那天，希艾带着不愉快的心情开着车，无意识地走走停停，突然，她见到路旁角落的pub入口，不知怎么的，一个画面突然闯入脑中。 于是，希艾毫不犹豫的停下车，脱下外套刻意展现她傲人的身材。 果然如希艾所预料，跟她前脚一踏进pub，一群好色的男人立刻涌到她身边，让她根本不需要花时间点酒，面前的酒保便送上一排各式各样的调酒。 望着围绕在自己身旁那群带着不怀好意眼神的男人，希艾没让他们失望，豪气的喝下他们送上来的每一杯酒。 混酒加上春药，很快便让希艾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身子也渐渐失去力气，一开始，希艾还能阻止那群色狼的靠近，但随着药效的作用越见明显，她的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 还好，绍维留意到希艾出门时异样的神色，才能在最后一刻将她从那群色狼手中救了出来。 「下次……」 不待晓婷说完，希艾立刻用脣温柔地阻止她接下来的话语。 「以后，除非有你的陪伴，否则我不会再踏入pub一步。」 「嗯。」听到希艾的保证，晓婷露出一个笑容。 「睡吧。」和晓婷对调了姿势，希艾将她拥入怀中，这几日，晓婷无时无刻处在紧张之下，身心的疲备早已到了极限，再加上这两次的索求，着实累坏了她。 爱怜地轻抚爱人的发丝，在确定晓婷已陷入沉睡，早先那副柔顺的表情已被希艾收起。 「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否则，你不会如此担心我，对不对？」在晓婷额上落下细吻，希艾的神情写着满足，双眼更是满溢着柔情。 牵着手，希艾和晓婷两人在街上随意地逛着，并不时地停下脚步，注视着橱窗内的物品。 「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体贴地擦掉晓婷额上的薄汗，希艾心疼地说着。 自从两人『亲密』地交谈过，并确认彼此的心意后，希艾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既然对方要的是她的命，那么她就乖乖双手奉上。 不过，前提是，他必须要有命来拿才行。 这也是希艾会让身上仍有伤的晓婷出来活动的主要原因，就是算准了此时的晓婷最没有行动力，藉此引诱敌方从暗处现身。 「我还可以。」将身体的大半重量交给希艾，晓婷没忘记睿云的交代，要特意表现两人的亲密。 「骗人，脸色都苍白成这样还硬撑。」虽然语气带着些许的兇恶，但希艾的表情却诚实的洩露了她的忧心。 「我真的没事，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当晓婷下定决心接受希艾的那刻起，她便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在不知两人还有没有未来的情况下，她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就像希艾曾说过的，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我就想宠坏你，不行吗？」食指轻弹晓婷的额头，希艾很满意晓婷此时的表现，一颗心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亦不必担心有朝一日醒来，枕边人却不在身边。 「又想唸我了？」没有违背希艾的意思，晓婷乖乖地坐在路旁的椅子上，任由希艾为自己擦去面上的汗跡。 最近总是这样，只要希艾露出这种表情，下一刻便会展开长达十分鐘的碎碎唸，最后更会孩子气的恼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萌发离开的念头。 「哼，你也知道你欠骂？」从包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希艾打开瓶盖体贴地放入吸管后，才拿到晓婷面前。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了嘛，不要生气。」伸出手，不懂得安慰人的晓婷，还是只有那一招。 「又拿我当小孩哄。」捉住晓婷轻拍自己胸口的手，希艾一声轻叹。 「别不开心好不好？」主动窝进希艾怀中，希望自己的投怀送抱能让希艾开心些。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已经没什么可以令我不开心了，只是……」望着晓婷那缠着绷带的右手，希艾胸口泛起一丝心痛。 还记得那天，书维亲口告诉自己，那刀切断了晓婷右手掌的神经，再加上错过了最宝贵的黄金抢救时间，就算可以将神经线接回，但右手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灵活，更无法使力。 每当见到晓婷手上那刺目的白，希艾就会气得想打自己一巴掌，若不是她被心中的醋意冲昏头，也不会任由晓婷被人伤害而不自知。 「只是无法用力罢了，别在意好吗？」对晓婷而言，这只沾满血腥的右手被废了，也许是上天的旨意，做了错事就一定得偿还，现在不过是伤了右手，她已经很知足了。 「我怎么可能……」话还未说完，便被晓婷阻止。 「你听我说。」晓婷望着希艾的眼神中，除了信任之外，更带着柔情「也许这一辈子，我的右手都无法再像以前那般灵活，但是还有你啊，我知道你会照顾我的，对不对？」 听着自家爱人如此信赖的话语，希艾简直快把头给点断了。 「所以，不需在意的。」感觉双手被人紧握，晓婷的嘴角再次翘起，好久、好久没那么轻松了，原来放开一切去爱、去生活，是如此的美妙…… 「只要你答应我，这辈子再也不离开我，那么我不在意了，好不好？」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响，希艾轻抚着晓婷的脸颊，眼神贪婪地想记下所有属于她的一切。 「来了？」没有放过希艾脸部出现的变化，晓婷知道，她们最不想遇到的事情，终于来了。 「嗯。」没有任何犹豫，这是两人迟早都必须面对的事情「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一辈子都不离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会是你的。」也许，此刻会是两人最后一次敍述对彼此的感情，所以晓婷同样没有迟疑，不管等会会发生什么事，至少，她已了无牵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