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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妥协后的吻

    

第一章 妥协后的吻



    “醉星,能单独聊聊吗?我现在在你校门口。”

    收到哥哥的好友明南一的短信的时候,叶醉星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多日的不规律作息让她有些疲惫,但她可以拒绝其他人的邀约,却不能拒绝明南一的。

    因为他必然是来告诉她哥哥叶浅舟的事情的。

    哥哥现在不太好,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如果他现在过得好,来找自己的肯定不是明南一而是他自己。

    “好,等我几分钟。”叶醉星回道,然后收起手机慢慢地往外走,她向来是个守时的人,这个时候难得地抱着一点私心想拖延一下时间,因为她马上就要践行自己曾经在内心给自己定下的承诺,一个在她发现兄长叶浅舟对自己的感情后“离家出走”前就暗中做下的决定。

    她曾经无比希望不会走到这一步,但现在看来事与愿违。

    实验室离校门口很近,叶醉星卡着时间,在回复消息后的第九分钟走到了明南一的车前,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体谅叶醉星不爱张扬的性格,他体贴地选择了一辆外形低调车标依旧不低调的车来接她。

    叶醉星熟门熟路地登上副驾驶,明南一朝她微微一笑,他的外貌艳丽,眼形风流,配上他平时风sao的车,咋一看,像个久经花丛的浪子。

    可惜明南一的情史和他初中期末试卷一样干净,这是叶浅舟告诉她的。

    “醉星,我们先去吃饭?”明南一语气如常。

    即使知道好友是因为叶醉星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也没法责备叶醉星,一个是因为她也是他从小看到大当亲meimei来疼的姑娘,另一个原因是叶醉星自小早熟,不是个会无理取闹一言不合就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女孩,她主动跟哥哥冷战,必然是兄妹之间出了一些无法调和的矛盾。

    他不知道原因,也不好插手兄妹之间的家事,如果不是叶浅舟现在太过颓废,他也不会来找叶醉星。

    “不用了,南哥。”叶醉星低头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我知道你是为哥哥的事情来找我,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明南一惊讶地回头看她,叶醉星知道他是为她哥哥的事情来找她他不难猜到,但他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叶醉星就自己想通了。

    “跟哥哥冷战这么久,很多事情我也想通了。我也该回去找他聊聊了。”叶醉星冲他笑笑,“不过南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以后,看见我和哥哥的任何事,都请为我们保密。”

    这不是什么大事,明南一也不是个喜欢到处八卦的人,虽然对叶醉星这句略带预警的话心有疑虑,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叶醉星对于他是否信守承诺也不是很在意,她也只是给明南一打个预防针,以防他以后看见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惊讶过度。

    学校离叶家不算近,又正值下班高峰期,这段回家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本就有些疲惫的叶醉星在车上睡了过去,明南一默默调了座椅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他成年后住的房子和叶家兄妹常住的房子在一个小区,他把车停在自己的车库里后就想去叫醒熟睡的叶醉星。

    明南一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观察过这个小meimei,随着她慢慢长大,学业越来越忙,自己就很少见到她了,记忆里她的外貌还是青涩稚嫩地,而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加清晰成熟的轮廓,继承自叶家良好的外貌基因,叶醉星也算是一个从外形上具有吸引力的成年女性了。

    他为自己一瞬间不太道德的想法感到愧疚,然后叫醒了叶醉星。

    叶醉星睁开眼睛,脑子还有点混沌,车库暗色的灯光让她没法一下子清醒:“到了吗南哥?”

    “对,或者你想要再睡一会吗?”看着她困倦的模样,明南一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叫醒了她。

    “不用了,我好久没见哥哥了。”两句对话让她清醒过来,叶醉星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谢谢南哥送我回来,下次请你吃饭。”

    这个吃饭当然不是为了感激他给她当司机,而是为他来告知她哥哥近况地道谢。

    明南一送她到了叶家楼下,看她开门进屋,隐隐预感到这对兄妹的关系似乎要发生一些变化,但更深的东西他没敢细想下去,最后转身离开。

    这边叶醉星打开门,就额头青筋暴跳,家里的味道着实不算好,她最不喜欢的酒味,烟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股她无法忍受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敲打着她的神经,看着沙发边瘫着地男人,她大吼一声:“叶浅舟,你给我起来!”

    沙发边本来瘫着不动的男人一听见她的声音,猛然抬起头,喃喃道:“是星星的声音?星星回来了?”

    而后他又低下头自我否定:“不对,不对,星星怎么可能回来,她这么恶心我,早就不要我了……一定又是幻觉……”

    叶醉星听他自言自语,颇为无语,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她忍着酒味和烟味,默念他是哥哥所以忍忍,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他的脸:“叶浅舟!我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洗澡刷牙,把自己里里外外给我洗干净!”

    叶浅舟被她一吼,这些时日浑浑噩噩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下,下意识听从这熟悉的声音的命令,晃晃悠悠地去了浴室。

    叶醉星停在客厅环顾四周,虽然堆满了酒瓶,有成为垃圾堆的潜质,但打扫起来不算太困难,在车上睡了一觉,她现在还算精神,挽起袖子一边清扫客厅,一边听着浴室的动静,随时准备冲进去,防止那个笨蛋哥哥由于脑子不清醒在浴室滑倒酿成惨案。

    还好浴室的水声一直断断续续地存在,直到叶醉星把客厅打扫地差不多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下半身围着浴巾的叶浅舟明显把自己彻底地清理了一遍,刚刚还胡子拉碴满脸颓废地年轻男人现在焕然一新,虽然还显得有些憔悴,但已经算是恢复了一点往日的英俊风采。

    “星星……”叶浅舟在浴室洗着洗着脑子就清醒了,明白meimei是真的回来了,不敢让meimei继续看自己这邋遢的模样,叶醉星在外面打扫,他就在浴室里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打扫。

    叶醉星把他的睡衣递给他:“先把衣服穿上。”

    叶浅舟在浴室里穿睡衣的时候,叶醉星看着外面几瓶没喝完的酒,想伸手去拿,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她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每个决定和行为都该是完全清醒的,这样才能保证以后的自己不会后悔和怨怼。

    咔哒一声,叶浅舟穿好睡衣出来,走到叶醉星面前,日思夜想的meimei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他不知道她在知道了自己那些肮脏的心思后为什么还愿意回来,他不敢多说一句,只能等着她的审判。

    叶醉星抬头和他对视,她问:“叶浅舟,你对我的感情,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叶浅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很久之前,在他无数次自我审判自我唾弃之中就清晰无比:“星星,我爱你,早就超越了亲情。”

    叶醉星早就知道了他所有丑陋的思想,他没有隐瞒的必要,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阻碍,只等听者做出她的反应。

    ——然后他看见了叶醉星放大的脸,感受到了唇上微微的湿润,兄妹俩的瞳孔中倒影着彼此的身影,就像曾经那些他们只有彼此相依为命的日子一样。

    他还在做梦吗?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为什么他会看见深爱的meimei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