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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的名字,自然都是好的。” “娘取的名字,当然好听。以前仁安宫里养的两条鱼,也是叫同样的名字,不知道那两条会不会是这两条?”商行说着,认真地看鱼,似乎真想看出它们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两条。 裴元惜觉得自己面皮在抽,阿呆阿瓜,一点也不好听,这样的名字哪里好。她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自己竟然如此恶趣味。 仁安宫有地龙,殿中温暖如春。鱼缸中的鱼儿活泼自在,少年的声音欢快喜悦。袅袅幽香沁人心脾,带着满架书籍散发出来的墨香萦绕着。便是她将自己置身事外,也依然能感觉到一室的温馨。 公冶楚离她极近,他说,“纵使山遥水远时空迢迢,我们果然还能再重逢。” 她其实很想反驳这句话,因为确切的说重逢的不是她和他,而是他们父子。她是她,不是那个以后的她,所以他们之间不是重逢,而是初遇。 “常听重儿提起你,很高兴见到你。”她说得极其客气。 公冶楚复杂的目光落在商行身上,“你高兴见到我,是因为我是重儿的父亲,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她心下一跳,他竟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难道不知道对她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吗?不管以后的她嫁给他也好,和他生了儿子也好,总归现在的她同他没有任何牵扯。 “重儿很开心。”她顾左右而言其它。 “你为何怕我?”他揪住此前的问题不放,并不受她转移话题的影响,“明明你初见我时胆大至极,你主动与我搭话还问我家处何方可有婚配?” 裴元惜震惊到瞪眼,她会主动和他攀谈而且还问他有没有娶妻?这不可能!除非她不是她,否则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商行原是逗着水里的鱼,两只耳朵却是竖起。一听父亲这话,当下跟着帮腔,“我知道我知道,柳则叔叔说过你们第一次相遇是在街上。娘出手帮了孟槐,爹正在好在场。然后娘对爹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从此念念不忘。” 公冶楚眸幽深,看一眼儿子,“这些事情你娘都不知道。” “是啊,娘都不知道。”商行有些落魄,尔后又高兴起来,“娘不知道没关系,我相信爹和娘一定会重新在一起。” 公冶楚的眼神太过复杂,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思绪理不出头,心里如同打翻墨瓶般糊成一团。兀自纠结着,不知道自己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仿佛一瞬间陷入沉默,又在下一瞬间被商行打破。他捂着肚子撒娇,“爹,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爹做的饭。” 公冶楚还会做饭? 她完全不敢相信。 “娘,你饿不饿?”商行问她。 “我不饿。”她不是不饿,而是她不敢吃公冶楚做的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吃了他做的东西之后她就会落进他织的网里,成为他的猎物。 “没关系,等会饭菜做好兴许你就饿了。”他的声音低沉,听在她的耳中像是魔咒一般。她再次惊悚无比,感觉自己额头在冒细汗。 他可是公冶楚,杀人如麻双手血腥。他说要去做饭,用那双沾满鲜血杀人无数的手去给她做饭。 她能吃得下吗? 商行屁颠颠地跟着亲爹去了御膳房,她一边喂鱼一边不无哀怨地想。什么最喜欢她,亲爹来了就把她丢下,果真是儿大不由娘。 等到所有的东西摆到仁安宫时,她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是火锅。 在这般冬寒天冷的季节里,火锅的香气令人无法拒绝。冷漠的男人散去一身的寒气,眉眼柔和地看着她。 她被商行按坐在中间,闻着香辣的气味腹中饥饿口中生津。红油汤底翻滚着,男人修长的手执筷刷着rou卷,没一会儿的功夫rou便熟了。 香气扑鼻而来,她看着喂到嘴边的rou呆住。 “尝尝看。”男人的声音清冷中自带霸气,她不知是受不住食物还是受不住他的气压,等rou被喂到嘴里她才反应过来。 他…他在喂自己吃东西。 以后的他真的很爱她吗? “娘,是不是很好吃?”商行故作天真地问。 她假装冷静地点头,自己拿起筷子。眼角余光瞄到笑得像偷腥猫一样的儿子,顿时闹个大红脸。 好在火锅气热,殿中又温暖如春,她的脸红也不显得突兀。 “你说火锅和三九严寒最是相得益彰,你最喜欢在下雪的天气里吃着火锅看外面的雪,你说火锅配雪一红一白才是人间绝色。”公冶楚说,声音倒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起伏。 她硬着头皮作无辜状,手臂似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自己有些矫情,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会那么做作。 昨夜下了大雪,整个东都城银装素裹。仁安宫外除去路上的积雪被清扫,余下的皆被保留不动。 热气氤氲的水气中,望着那院墙上一长溜厚厚的积雪,和那些低矮盆景上簇簇的雪团,确实让人心生慰藉与温暖。 “爹,我能喝酒吗?”十几岁的少年眼巴巴地望着公冶楚,盯着亲爹手边的桃花醉。 “可以。” 少年欢喜起来,他早就想知道桃花醉是什么味道。爹说这是娘最喜欢的酒,娘最爱这酒的桃花清香与甘冽。 “娘,你也喝。” 裴元惜不想喝,她怕喝酒失态。她到现在脑子还懵懵的,要是喝了酒她怕自己找不着东南西北,在他面前出丑。 不等她拒绝,公冶楚已经给她倒了一杯。“这酒你最是喜欢,你曾千方百计寻来方子然后亲手酿制。我记得那年冬天,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你亲自来给我送酒。” 她还给他送酒? 又是一见钟情穷追猛打,还追着他送酒,她是疯了吗? 商行不知桃花醉的冲劲,看似清如水实则霸道至极。仰头一杯而尽,被呛得眼泪直流。他一边流泪一边接话,“我记得我记得,柳则叔叔说过。柳则叔叔还说爹还训斥过娘,最后还是收下东西,偷偷藏起来当宝贝。” 她惊得筷子里的rou片掉进锅里。 不可能。 这是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她没那么死皮赖脸,更不可能拿热脸去贴公冶楚的冷面。如果她真那么做过,那么她肯定是疯了。 商行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娘你不信是不是?这都是真有过的事情,娘不仅给爹送东西处处示好,还给爹写情诗表达爱意。” 她还给公冶楚写情诗? 这不是疯了,这是要死啊。 “情诗的事也是柳则告诉你的?”公冶楚冷声问道。 商行连忙否认,生怕父亲误会柳则,“爹你以前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我小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什么有匪君子遗世独立,君如高山雪松寒,临风傲雪不欺世。还有什么你我